江越年在佩珀抬头之前就已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房间暗自探寻了一整遍,“刚才托尼来找你了吗?”
佩珀拱起的眼角弧度以肉眼可见的轨迹拉回平整,她状似平静的拢了拢头发,“来过了,怎么了?”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佩珀把资料聚拢成一叠,在桌上磕磕,“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样,莫名其妙的出现,突如其来的离开,天知道我刚才还在开会,他到底是发什么疯?”
然而江越年知道佩珀对托尼的态度,他静静站在原地,没有接话,三秒之后,佩珀收敛住声音里的担忧,皱紧眉头,“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他又受伤了......”
“没什么事,佩珀小姐。”江越年乖巧的笑着,往后退,“他就是犯病了,刚和队长打了一架,心情不好,你也知道的,他做事就是这样......啊,你不用担心,他正在楼上吃饭呢。”他用背把门顶开,“他最近心情很不稳定——就是法案的事儿闹得,要是他再像刚才那样找你,你就联系我,我随叫随到,保证让斯塔克先生安心休息,不再捣乱。”
佩珀碧蓝的眼睛注视着江越年,她在判断着什么,稍许,她含着笑点点头,灯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如同流动的黄金之河,她耳边一缕卷曲的发丝跟着她的头轻轻摇摆,“好的,江,谢谢你。”
能被这么美好的女人喜欢上,托尼,知足吧!你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在这里了!
江越年吐着槽向楼上爬。
他的记忆宫殿里有一根线,很长,不同颜色分门别类,记载着他在每一个世界的时间顺序。他顺着线往下捋,端倪从一开始就已经出现——他无缘无故缩小年纪的身体。
也许这个世界的时空产生产生了错乱,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缝隙被其他世界入侵。
江越年看着手上的黑色腕表,上面只有“玩家”才能看到的任务字样一闪一闪。想起关于时间宝石的描述,江越年有了一个合理的推测。
总之,如果今天碰到的那个男人不是托尼愚人节恶搞的产物,那么他十有八.九,就是平行世界或者是从未来而来的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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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头毛,日渐减少
2.请问有猫毛移植头毛的手术吗?
劳烦一下,我要变成宇智波斑那个发量的。
3.日常犯困,今天开会的时候直接睡着了!
就是那种可以清楚地听到领导在讲什么,但是意识已经在休息了的神游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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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和铁罐达成共识
江越年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托尼。
因为等他再一次回到客厅时,托尼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完全没有清醒时的张扬。江越年坐在扶手上打量他,看到他的嘴角还沾着一抹红色。
血?
江越年伸出手指抹了一把,动作很轻,就像拿着羽毛从湖水上拂过,没有带起一丝涟漪,他并指闻了闻——好吧,是那锅被他处理到垃圾桶里的酱料。
不过依照托尼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从垃圾桶里翻吃的,江越年替他盖上毛毯,走到厨房里,看到那个锅果然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托尼一贯的做法,用一件事掩饰另一件事。
他只是刷了锅,并没有他饥不择食的用手指头沾着酱料吃的证据。
可以的,天才斯塔克。
托尼的睡眠质量显然不太好,他已经在沙发上翻了无数次身了,要不是听到他的呼吸依旧是又深又长,再加上江越年对一个人睡没睡着有独特的分辨技巧,江越年甚至怀疑他只是在那里闭目养神罢了。
“您还要出去独居吗,江?”老贾的声音响起,他在江越年身边轻轻地问。
“不了。”江越年沉默片刻,“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托尼。”
“您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权限,先生享有对一切事物的知悉权。”智能管家的声音依旧委婉。江越年想了想,“如果他不问起来,你可以不说吗?”
“我并没有将一切事物主动告诉先生的义务。”老贾耐心地说,“我只会主动告知他一些紧急且危险的事物,其余的事情是由先生自己决定是否知情。”
江越年点点头,“谢谢,贾。”
托尼又在做噩梦。
神奇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梦境。
他梦见那天,玛利亚和霍华德出门的那天,他惯常和霍华德顶了几句,玛利亚熟练地安抚好两人。
在托尼的记忆里,他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甚至于玛利亚和霍华德的死,都是别人转告给他的——车祸,无一生还。
梦里的托尼选择了另一条人生线,他没有因为和霍华德闹别扭的缘故就留在家中,而是跟随着他们一起上了车。
他坐在后座,周围的景色雾蒙蒙的,模糊的思维无法将它们清晰准确的还原。他贪婪地盯着副驾驶上的玛利亚,在梦境里,她还是那么美好,托尼只看到她从前座露出的小半截侧脸,车外的光影不断地闪烁而过,玛利亚像是发着光,单单只是这样和玛利亚共处一室,托尼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悲剧的发生就像他看到的视频那样,车子撞到树上,霍华德被那个有着钢铁手臂的那人拖出去,一击致命,而玛利亚,他的妈妈,在哭泣声中被了解了生命。
他愤怒地嘶吼,他感觉到自己面颊上流淌的泪,他的手都快挣断了,看着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他在座位上无法动弹,像是一个被拷在电椅上的囚犯,无能为力,亲眼见证着自己的悲剧。
这个人是巴恩斯,霍华德那个老家伙经常挂在嘴边的美国队长的亲密战友,面前的人没有丝毫英雄的模样,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托尼被困在座椅上,他感到自己的胸腔像是要被挤出喉咙,他的头脑被愤怒与伤痛点燃,思维被炸裂,只有零星的理智在脑海中游荡,巨大的窒息感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他深吸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吐出。
痛苦。
他的手指开始发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痛苦的弯下腰,余光看到那个穿着九头蛇制服的男人无视了他的存在,已经跨上了摩托车。
“该死的!你他妈给我回来!见鬼!”他在原地大声的嘶吼,但音量却像蚊子从窗外飞过一样,毫不起眼。
他看着那个杀手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能从地板上抬起脚,然而整个车突然翻转过来,地震一般的地动山摇让他左右晃动。
“托尼!”惊雷般的声音从空中响起,托尼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
面前是穿着睡衣的江越年,他光着脚站在沙发前,脚趾尖微微蜷缩,像是有点凉。他的睡衣是淡蓝色的,上面是一个个小草莓——佩珀的审美,让托尼感到神奇的是江越年只是象征性的抗议了一下,然后就坦然的穿上了——托尼表示自己假装没看见江越年喜滋滋的神情。
总之这个衣服有点过分可爱,像是点缀着草莓的奶油蛋糕,江越年这个大男生穿上居然也没有任何违和感,托尼也就没说什么。
江越年的黑发卷翘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白得像是香草冰激凌做的,脸颊两侧还带着睡醒后的红晕,眼睛惺忪的半垂着。
托尼起身,他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连衣服都还是昨天那身,沾满了鲜血和泥土,脏的要命,酸味和血的咸腥混合着,他差点没被自己熏得背过气,赶忙招呼小笨手给他拿件新衣服。
看到托尼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还没睡够的江越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江?”托尼可算是清醒了,他伸了个懒腰,被自己浑身的酸痛刺激得差点没闪了腰,“你在这儿干嘛?”
江越年晃晃脑袋,跟一只黑毛的猎犬一样,头发蓬松的抖动,“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视线偏移到下方,然后又虚张声势的移回来,有个常识是这么告诉人们的:撒谎的人总是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因为心虚。但事实并非如此,当一个人想要撒谎时,他反而会认真的盯着你的眼睛,因为他想用这种没什么科学依据的方式证明自己的理直气壮,同时,他在认真观察你是否相信了他的谎话。托尼这个画蛇添足的举动让江越年确信他并不是单纯的做了一个噩梦,他一定在梦中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