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绿茵场]Today’s Not Yesterday(9)
朱旭的话还没说完。
“怎么了，Ricky？你难道不是和那些一早就看出苗头却明哲保身的队友一样吗？现在不过是我这个当事人知道了而已，你吃惊什么呢？”
“我差点忘了，卡卡你的态度可是很微妙的呢。我也弄不清，你现在究竟是为我明白了担忧，还是为你的好友欣喜，又或是失望？”
卡卡惊愕的望向那个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少年的男人。灯光依旧温和，他却几乎无法确定现在坐着和自己谈话的那个人，真的是朱旭了。
他开口，颤抖的声音掩盖不住他的慌乱：“你在说什么，猪仔？”
“唔..我想大概是机器人？”
卡卡觉得朱旭上挑的嘴角带着满得要倾泻出来的恶意，偏偏他没有任何办法反驳。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一直喜欢他？还是知道你虽然把我当朋友，但毕竟克里斯蒂亚诺才是最重要的？又或者是你对我要离开这件事所抱的感情本就复杂？”
咖啡依旧冒着热气，卡卡的心情却和谈话开始之前完全不同了。
“有这么明显？”
“不。只是某一天我忽然发现了他们的感情于是被吓坏了，努力回想平时我们在一起的交流情景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竟然是这样。
卡卡细细打量着朱旭，不禁为对方像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从最迟钝的那个变成最敏锐那个的巨大变化而暗暗心惊。
他一直以来藏得不错的小心思，因为其余人和朱旭的种种带走了主要火力因而从未被人发现的小心思，第一个发现的人竟然会是朱旭。
这可真是天意。
“所以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想时间能够抚平一切，等一切都冷却下来，我想我还是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回到皇马吧。”
“那你的婚礼？”
“当然是如期举行。卡卡，你该不会到今天都觉得我对你们之前做的一切毫无所觉吧？每次我交的女友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从前我还只觉得是你们担心我，所以就算有几次我真的觉得很烦也没说什么，但现在…”
“更何况，这次我是认真的。你们以朋友身份做的试探也试探过了，我可不希望这次闹到最后会像从前那么难看。”
朱旭迎上卡卡带着惊讶意味的眼：“我不喜欢你们过度干预我的生活，尤其是在很多时候事情根本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糟、而你们又别有预谋且把我当傻瓜的前提下。”
他朱旭端起那杯有些凉的可可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卡卡下意识的送他到门口——他还沉浸在朱旭那些话中，没有回过神。
“我…”朱旭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卡卡，终于说出了在舌尖绕了几圈的话：“对不起，卡卡。我…我太过激动了，我就是猪！说话完全没有过脑子…”
“不。”意识到朱旭在做什么的卡卡坚定摇头：“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们，是我们。”
是啊，朱旭有什么错呢？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是每一份爱情都能收到回应，更何况朱旭满心满眼只有足球，并且对同性完全无感。
是他的队友们一直在逼迫他，而他自己也因为自己对克里斯的心思，半是袖手半是推动。
他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慢慢关上门。
一个世界似乎就此关闭。
星光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下一章：【如果我不了解你】
15、如果我不了解你
退役后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有选择成为教练，他的工作重心在自己的生意上。
结束了自己的足球生涯后很久前曾被称为“浪荡子”的C罗终于结束了自己黄金单身汉的生活，和交往多年中途甚至一度分手的女友伊莲娜步入婚姻殿堂。
即使早就已经结婚，朱旭也依旧成为了克里斯蒂亚诺的伴郎。
当神父问出那道经典问题时，克里斯蒂亚诺的余光扫过朱旭，随后注视着伊莲娜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好“。
吻过他的新娘后他们就是夫妻。这一刻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明白那之前结婚时的卡西利亚斯厄齐尔本泽马的心情。
伊莲娜挽着他的手，得体而美丽；他的儿子迷你穿着花童的服饰纯真欣喜；现在他们是一家。
他，伊莲娜，迷你；从今天起就是一个小家庭。
再也不是他，朱旭，迷你——其实也从未是过吧。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那个调侃过自己是他第二爹的男人，发现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然的微笑，那种从心底而出的祝福却让克里斯蒂亚诺暴躁不已。
啊，朱旭不在意的。克里斯蒂亚诺想。
既然早就知道朱旭不会在意这些，那么在看到猪仔表情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几分期待，又是从何而来呢？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多年前他的小王子羽翼强壮足以飞向更远的地方，他本以为他们可以留下耀眼的小王子。
但是人是无法干涉风的行程的。
风会从葱笼山林间呼啸而过，奇巧苑囿里徐徐拂过；最后也不一定会消隐于离开的地方。而恋慕他的人，或许只能跟随其后苦苦追逐，却永远都得不到。
更何况，他自己也成了让那人离开的推手。
从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克里斯蒂亚诺在朱旭确定下家前前往朱旭的别墅，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
“罗爷，你是最了解我的。”
面对克里斯蒂亚诺的劝说以及询问，朱旭只回答了这一句话。
也只用这一句话。
克里斯蒂亚诺不用再侥幸想着诉说自己的心意，也不用说出类似“留下吧我保证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这种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诺言；因为朱旭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是的，克里斯蒂亚诺是最了解朱旭的人。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朱旭心里那个“收集五大联赛奖牌”的愿望的分量有多大，同样他也知道….朱旭态度的变化。
最初朱旭是全心全意的把他们当兄弟，就算他们一个个追人追得身心俱疲欲哭无泪，朱旭也始终认为这是兄弟情。
打破平衡的人是梅西——梅西最先捅破了那层本就已就禁不起压迫的薄膜；而后不知道朱旭的两个死党又做了什么，以至于朱旭彻底开窍。
克里斯蒂亚诺明白朱旭并没有被他们吓到——或者说没有被吓到很久——就和他明白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和朱旭有什么除了“兄弟”之外的关系一样清楚。
还有对皇马。
不断为皇马出战为皇马带来荣誉、作为马德里的小王子而后是国王一直被媒体球迷们几年如一日的爱着的朱旭，就算是西班牙排华最严重的时刻也依旧没有排斥过的朱旭；在皇马呆了这么久，他对皇马的爱已经和他对队友们的爱一样深厚，而前者。甚至已经超过了后者。
所以现在朱旭要走。
因为自己的梦想朱旭要走，也因为皇马，因为他克里斯蒂亚诺和某些人朱旭要走。
没有人能拦得住下定决心的朱旭——尤其是在一众人都心虚的情况下。
那天克里斯蒂亚诺再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朱旭的脑袋，而后离开。
后来朱旭启程离开马德里，他去送别时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厌恶离别。
朱旭的婚礼过了没多久，朱旭的两个好友就结婚了——他们的孩子甚至比朱旭的孩子还要先来到这世界。
不过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卡里姆和梅苏特估计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看见朱旭表现出的对他们孩子的宠爱时。
然后就是现在，克里斯蒂亚诺也结婚了。
我依旧爱你，他看着朱旭和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向自己奔过来，模糊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