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卡没有说话,鸣子转了转眼珠,勉强笑道:“是我和别人打架的事情吗?我保证绝不再做了!”
对面的少年忍者似乎有些受不了地皱了皱眉,咬着牙说:“我的父母就是你……”
‘父母?伊鲁卡的父母?’鸣子难以理解,依旧维持着笑容,“你说父母吗?我……我的父母也逝世了啊,你看,我们都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伊鲁卡低吼出声,鸣子瞳孔猛缩,只是一瞬间,脖颈就被掐住,后脑重重地砸到了墙上。
疼痛过后,大脑一片晕眩,最令她恐惧的反而是脖颈上逐渐加大的力道,一点一点,大概就像是被绳索套牢了的猫咪。
‘我难道就要这样死去了吗?!’这个想法如同锁链一般,和掐住她细嫩脖颈的手一同束缚住她的思维,将她拖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脑海中,乌鲁西的脸似乎浮现了出来,“你总得学着保护自己啊!更像个小孩子一点。”
鸣子却忍不住在心里低泣,‘小孩子遇到这种事情究竟要怎么做啊?!’
‘到底谁能来……救救我……’
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似乎终于唤醒了体内的某个意识。
“哼!忍者果然是靠不住的!”
脑海中话音刚落,红色的查克拉涌动起来,身前的忍者猛然抽手,后退几步,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红色的查克拉还在翻涌,触及墙壁,雪白的墙面顿时如同被热刀切割的黄油一般熔化,地面也落下了一个个大坑,所幸没有熔穿地面。
鸣子呆愣愣地看着地面,又看看手上包裹着的,仿佛兽爪形状的红色查克拉。
‘这是我做的吗?我真的是怪物吗?’眼皮开合间越来越沉,而鸣子竟然还有精神去思考这种事情。
‘果然啊……或许,我真的就是怪物吧……’
☆、侦查与梦想
‘呃……好痛……’
鸣子揉着依旧发疼的脑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和家里完全不同!蓦的直起身体,白色的被子从肩膀滑落,她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在医院。
鸣子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
‘伊鲁卡呢?她最后有伤到伊鲁卡吗?’
她咬了咬嘴唇,翻下了窗,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损伤的地方,就机警地跑了出去。
鸣子并不熟悉医院的地形,又不想从二楼跳上去,才下了楼梯就瞥见了两个穿着白色服饰的女性,只好将头缩了回去。
“纱织,那个叫伊鲁卡的下忍呢?”
“已经走了?”
“哎?他还没有拿手伤的药呢。”
“我回头拜托他队友交给他吧。”其中一个女性接过了药品,脸上闪过无奈,“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参加中忍考试,竟然惊动了三代。”
“伊鲁卡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毕竟他的父母就是因为九尾才……”
‘父母……因为九尾……’鸣子攥紧了手,想了想,打开了楼梯间里的窗户,跑了出去。
—·—·—·—·—·—·—·—·—·—·—·—·—·—·—·—·
乌鲁西曾经和鸣子提过,在某一年之后,木叶的忍者一旦牺牲,就会葬在同一片区域,鸣子曾经听闻过,但是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但是今天,有一件事情,她要亲自搞清楚。
按照伊鲁卡的话,他的父母是因为九尾而死,而木叶村的村民们似乎多多少少都认为九尾,或者说,那个怪物和自己有关系。她可以清楚地记得出生之后的许多事情,那么,这就应该是自己出生以前的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年份,但是只要从自己出生那一年去找,应该就可以确认,伊鲁卡的父母究竟是怎样死去的。
木叶村并不算太大,鸣子凭借着那模糊的记忆,就找到了传说中慰灵碑所在的地方。
天色渐晚,太阳已经渐渐偏斜,宽广的空地上一排一排方形的石碑排列整齐,因为夕阳的缘故,显得有些晦暗。从这里望去,远远的能看清楚树林的边界,而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催促着鸣子赶快前去查探。
鸣子咽了咽口水,有点儿害怕,没过多久,就要天黑了,她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才行!
可是查探的情况并不顺利,慰灵碑按照死亡年份排列,她望了望眼前石碑上忍者的死亡年月,遥遥望向前方,又看看太阳,心里着急起来,跑的更快了。
“你在做什么啊?”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鸣子吓了一跳,脚一绊,差点摔倒在地,身后的那个人手臂一伸抓着她的领子就将她抓住了。
鸣子飞快转过了头,就看见一个忍者带着三代身边忍者常带的那种面具,背后还背着和三代儿子差不多的刀,心下就是一松。
是三代手下的忍者的忍者啊。
她站直了身子,仰着头去看那个银发的忍者,却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注意到她的视线,那个忍者抬起了头,四下看了一圈,问:“你家的大人呢?”
‘这个忍者居然不知道我吗?’鸣子眼珠转了转,就抽着鼻子,泫然欲泣地说:“我和家人吵架了,所以一个人跑出来了。”
那个忍者微微一顿,蹲下身体,在鸣子看来有几分滑稽的面具歪了歪,声音里面带着些许好笑:“那我送你回去吧。”
鸣子眨眨眼,瞎话张口就来:“我父母就葬在这里,我是来找他们的。他们死在怪物,不,九尾袭击的时候。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身前的银发忍者身体一僵,鸣子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自然就看了出来,顿时有几分紧张。
这个忍者,不会也有重要的人死在那个时候了吧。眼睛四下里一瞟,整个区域空旷无人。
‘糟糕,我不会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了吧?’
鸣子注意到对方探究审视的目光,硬撑着不肯先移开眼睛。
好在那个忍者先开了口,他的语气迟疑:“你知道你死去的家人是谁吗?”
“他们姓海野!”鸣子目光微动,“你是不是在想把我送回家?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不能告诉你他们叫什么。”其实是自己不知道啦。
那个忍者又看着自己,鸣子心里七上八下,但是面具遮掩了那个忍者的神情,鸣子根本看不出来。
她咬了咬牙,假意赌气道:“你既然不想送我去,那我就自己去找。”
鸣子转身欲走,只是一步一步数着步子,果然,在她走不到五步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忍者的声音。
“唉……好的,我带你去……”
嘴角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又迅速敛去,鸣子转过身,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上仿佛她才是被勉强的那一方,“那我要你抱我过去!”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鸣子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三代身边忍者的实力明显高处一大截,至少这位忍者的速度可比伊鲁卡或者乌鲁西快多了,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每年的十月十日是自己的生日,而死在这一天的忍者的慰灵碑似乎一眼望不到头。
心里沉甸甸地,鸣子又去看眼前的慰灵碑。海野并不是个大姓,至少她就没听伊鲁卡说什么自己出生大族。两个姓氏为海野的忍者慰灵碑就靠在一起,一男一女,都死在了十月十日这一天。
而自己身边这个忍者也是知道的吧,因为她根本没说出自己的生日,也没有说具体是哪一年,可是这个忍者就将自己准确带到了这一片地方。
看着眼前的两块石碑,鸣子泄了气一般坐在了地上,垂下了头,就在旁边忍者以为她要哭出来的时候,她又看了看远方的石碑,有些难过地问:“这一天似乎有很多忍者逝去了,是因为九尾的原因吗?”
那个忍者没有回答,鸣子却已经知道答案了,虽然都是些不认识的忍者,但是那种酸涩的感觉还是像暴雨一样一下一下击打在自己的心头。
这样不是完全不能怪他了吗?
如果是乌鲁西或者伊鲁卡在旁边,鸣子都觉得自己大概会哇哇大哭起来,可是旁边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忍者罢了。
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也有重要的人死在这个时候了吗?”
那个忍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
“那可真是可惜……”鸣子站起了身,向外走,“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