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101)
神情到位,语气精准,连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春花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赶紧快步下去给她沏茶去了。
玉录玳乐,还真接着她的话茬儿问了句:“佛拉纳,有日子没见了,你这忙甚呢?”
提起这话八福晋就恨恨咬牙:“忙甚?忙着离家出走我!你叫人给我收拾间房,我住个经年累月再说。”
“经年累月这么久?”玉录玳惊呼:“天啊!咱们温润如玉八贝勒到底怎么了?居然能叫你下这么大的狠心啊!”
“别提那个棒槌!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怂蛋,只会听额娘话的完犊子。老娘是倒了九九八十一辈子的霉,才被指给了那么个糟心玩意儿。亏我一心一意帮衬他,连温泉庄子都卖了一个替他还户部欠账。结果呢?”
八福晋气极,伸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一个个的,简直翻身忘本!”
“以前还委委屈屈当个庶妃的时候,见了本福晋就跟老鼠见猫似的,恨不得大气儿都不敢喘。现在可好,封嫔了、成妃了,有在本福晋面前充婆婆的底气了是吧?”
“亏我怕她囊中羞涩,办宴的时候丢了脸面,巴巴地万两雪花银奉上。人家可好,银子招收,脸子照撂。居然拿我三年无出说事儿,要把胤襈的表妹指给他做格格。这特么的,简直恩将仇报!”
在八福晋的喋喋不休中,玉录玳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因位份与出身皆低微故,良妃卫氏一直在儿媳妇面前就不大能挺直腰杆。今年这位累累加封,从庶妃成了良嫔,又从良嫔晋到了良妃。
不止三级跳。
亲婆婆升位,八福晋自己跟八阿哥脸上也有光。为此还拿了万两白银,帮她操持酒宴。结果……
这等孝心后,得来的却是良妃一脸忧愁。连说自己对儿子儿媳万般满意。只儿子三十七年大婚到如今,阖府上下丁点动静未见,未免过于冷清。正好她有个适龄的侄女儿,本分又乖巧。八字最是旺夫旺主,颇有宜男之相。不如佛拉纳领回去,先与胤襈做个格格……
几句话,特别精准地戳了八福晋的肺管子。
气得她当即暴走,很是跟亲婆婆争执了一场然后愤而出宫。
这期间,谁也不知道良妃娘娘与她的亲亲侄女儿是怎么跟八阿哥嘤嘤嘤的。总之八阿哥归府之后脸色殊为不虞,很与佛拉纳说了些他母妃这么多年在宫中苦熬殊为不易。他们身为人子人媳,合该多多孝顺之类的话。
原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佛拉纳彻底炸毛,两人大吵了一架后愤而离府,直奔好友的和硕襄格格府上。
被投奔的玉录玳咋舌:“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八福晋冷冷一哼:“能有个屁的误会呢?分明是那混账玩意儿见异思迁,又看上别人家的娇花了。呜呜呜,大婚至今,他就从未跟我说过这么重的话……不就拒了他额娘的提议,骂了他那个不要脸的表妹几句?”
“她好好的大闺女非巴巴上赶着做妾,还不行人说了么!温柔知礼,贤惠大方,呵呵。我郭络罗·佛拉纳就是个丧父失母,毫无教养的野孩子。整不了那样的大家仪态,也变不成那个样子!”
“他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就给我一纸休书。往后他找他的贤惠表妹,我找我的不羁汉子去……”
嘴上骂骂咧咧很欢腾,眼睛却有意无意瞟向门口什么的。
玉录玳也是服了好友这份口是心非。
不过也是,雍正朝起居注册上都载,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谕旨:“令尔等前去将朕谕旨降于胤襈之妻,革去福晋,逐回外家。降旨于伊外家人等,另给房屋数间居住,严加看守,不可令其往来潜通信息。若有互相传信之事,必将通信之人正法,伊外家亦一人不赦。尔等归来后,再将此旨降于胤襈。
嗣后,伊若痛改其恶,实心效力,朕自有加恩之处。若因逐回伊妻,怀怨于心,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
能令雍正如此慎重,并用八福晋的生命去威胁逼迫八阿哥,可不正说明两人感情甚笃么?
会舍不得也是必然的。
玉录玳暗乐,一边听佛拉纳的叫人置办酒水,两人推杯换盏。一边悄悄使人去了八贝勒府,着人给八阿哥通风报信。免得他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着急上火不说,还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去。
结果就是那么不巧,八贝勒有急事回了工部,根本就没在府上。
等人撵到工部去,又说他一刻钟前才奉召进宫……
传信之人只能留下口信,复又返回和硕襄格格府。
而彼时,八福晋早就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正拽着他们格格哭诉不休呢。
玉录玳:……
就很无奈。
但自己认下的朋友,怎么也得护着。
百般苦劝无果后,只能舍命陪君子。两人边喝边聊,听了满满一耳朵的吐槽怒骂。等成功把人灌醉,扶进客房呼呼大睡后,她自己也不止微醺了。
这会儿,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回到府中的八阿哥得信儿匆匆赶来。
一进院,就对玉录玳深施一礼:“福晋性子暴躁又跟我拌了几句嘴,难免……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格格海涵。总之今次,有劳格格了。不知福晋现在何处,可否容我将人带回?”
二话不说就把暴躁俩字儿安到自家好友身上?
玉录玳拧眉,心中很是不虞。
再一想想自己晌午着人传讯,这货居然日暮才来。她这杯酒精腐蚀得差不多的小脑瓜就分分钟没了理智,只剩下为好友张目的正义之光。
就见很有些豪迈地甩手:“哎,八阿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佛拉纳虽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性子过分敏感纤细。偏她又要强,总喜欢用强势、高傲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但事实上她恩怨分明的很。”
“最讲究以牙还牙不假,也同样奉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谁对她好,她只会加倍对对方好。”
她暴躁?
那不消说,肯定是谁做了点儿让她暴躁的事儿!你个当丈夫的不问问妻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只单方面给她定罪,这合适?
也许玉录玳的目光过于犀利,也许八阿哥着实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
总之很奇迹般的,胤襈就秒懂了她这几句未尽之语。并讪讪拱手:“是胤襈的错,没有细细问过。不过……”
“额娘出身低微,在宫中生活颇为艰难。为人子女的,本就该多多孝敬。不管怎样,她老人家盼了多年才终于苦尽甘来。福晋实不该在她大喜的日子,就跟她发生冲突。”
玉录玳笑:“那良妃娘娘刚刚大喜,就拉着儿媳妇的手说要帮她找个好姐妹。着她欢欢喜喜领回去,好生伺候着,等将来给你开枝散叶就很对?”
“八贝勒静默不语,莫非也觉得令堂很对,很应该。佛拉纳就该欢欢喜喜的,把你那好表妹领回去。甚至亲自出面操持,给你们办个酒?”
胤襈懵逼,就无限震撼地看着玉录玳:“格格,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且不说我那表妹才将将及笄,尚未到选秀指婚的年纪。就我也没有纳妾之意,更不会纳自己表妹为妾。拜您那个近亲结婚状况的统计册之功,谁不知道表亲结婚也妨碍甚多呢?我与那表妹虽素不亲近,但也没仇,做什么坑害人家呢!”
没见四哥家的表妹格格都以病逝为名,改名换姓重新远嫁了么?
“你无意,未必对方也不啊!”玉录玳笑,直接原样学了佛拉纳所说种种。
听得胤襈瞠目,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不可能的吧?额娘向来对福晋印象良好,可说赞不绝口。还曾反复叮嘱我要善待福晋,只有夫妻同心才能其利断金。”
“明言儿媳妇孝不孝顺她无所谓,横竖她处于深宫,婆媳一年也见不几面。只我们小两口情投意合,早早给她生个大胖嫡孙,她就于愿已足……”
野史都说八阿哥胤襈之所以力争上游,掺和进夺嫡事。就为了给他母妃争脸面,叫四妃等再不敢轻视甚至欺辱于她。
是真是假,玉录玳无从考证。
但见八阿哥一提起生母便柔声悦色,滔滔不绝的样子,就足以证明他们母子感情定然极好。
而良妃娘娘呢,也绝对很有点小白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