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大怒,深感被冒犯了,便溜了溜了。此事百年间就成了他一块心病,他忽而想要抛了天地礼法与润玉长相厮守,忽而又厌弃自己罔顾纲常朝三暮四。天帝的批复来了他便喜笑颜开,看罢了却又心底生厌。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几十年,锦觅终于忍不了了,怒道:“你本就爱把眼睛扎在他身上,如今只不过诚实了点就这般磨磨唧唧的,到底有完没完!”她这一气到底又伤了不稳固的元神,于是又大睡十年。
旭凤被她骂得恍恍惚惚,越发看不清自己了。
润玉听闻他的话,却思忖片刻道:“锦觅神识归位,你亦没什么忧心之事,要不然,下个百年之约便就此算了吧。”
旭凤被他一头冷水浇下来,原是不清楚的心思都差点被浇熄了。他心灰意冷,强打精神道:“那怎么行,等锦觅好了,定要嚷着来见你。”
“……”润玉气息一顿,随即笑道:“不用那许久,等你二人大婚之时,我定要来贺喜的。”
旭凤心里登时难过得不行,嘴上却只能不饶人道:“那我可得寻个宽敞的地方,我那魔尊殿可盛不下陛下的衮服。”
“那我便化作寻常魔族的样子,”润玉非常善解人意,“混在人群中,只瞧上一眼。”
旭凤差点生生掉下眼泪来。一个人得有多爱,才能在心上人大婚的日子远远地只瞧一眼?他竟以为润玉放下了。他心头作痛,方知已由不得自己选择要不要去爱。可此时只怕为时已晚了。
他刚识得自己的情便失恋,气儿也十分不顺,两人相顾无言,竟又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样子。润玉也一同五百年前,坐了一阵便走了。
——竟没想到是最后一面。旭凤悠悠转醒,只觉转眼五百年,沧海桑田,很多东西变了,很多又没变。他身旁润玉安静地睡着,千百年来也未曾见他这般安眠的情态了。
他摸摸润玉的脸庞,轻声道:“玉儿。”润玉不动,睡得极沉了,旭凤便又凑近了些,嗅了嗅他身上清冷香寒的味道。
“我……”他道,竟又说不下去。最后小声说道:
“……魔界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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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兄长给我的红包里,究竟是什么呢?
锦觅:这题我会!肯定是逆……
鎏英:(捂嘴)不,你不会。
第一章(十一)
旭凤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却是被闷醒的。
他先是感到周身刺骨冰凉,随即战胜本能唤着他立刻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屋内银蓝光芒大盛,润玉竟不知何时化出了龙尾,且这龙尾越来越大,似是要变回真身大小。
旭凤心中叫苦不迭——龙尾真身虽美,可那也是须得泡在那绵延几百里的冰湖里远远瞧着才美。如今盘在一间屋子里哪里挤得下,眼看龙尾挨挨错错越长越长,旭凤急忙往身旁一探,抓住润玉肩膀道“兄长,兄长醒醒!”
润玉无知无觉,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仍是在梦中。他嘴唇微张,似是要呼唤,却并未一丝声音,旭凤急了,便伸手去摸他龙尾与人身相接之处,欲要用自身灵力牵引他化回人形。谁知他一搭上手,一阵刺骨凉意便自龙尾上传来——润玉法力高强,虽是封印了大半却仍是应龙之身,觉察到火灵靠近,睡梦中又无法克制,水灵便自发反击,要将旭凤的火灵撵出去。
旭凤急道:“兄长!润玉!”他见润玉神情惊惶,便知他定是梦见了不好的事情,梦中魇住了,急忙捉了润玉的手探进自己衣服里,紧紧贴着他胸口的皮肤,以内丹的阳炎之气克制他身上暴走的水灵之气。凤凰是世间之阳,润玉被他一烫,方转醒过来,见旭凤伏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手贴着他胸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无措,似要将手抽走,旭凤忙将他按住喝道:“别动!”润玉周身都是一僵,龙尾似也放慢了些变大的速度。旭凤便又放轻了声音道:“兄长,你灵力乱了,先别说话,随我灵力牵引自身,将龙尾收了。”
润玉点点头,龙尾在床上将二人围住,也无法起身,只得道:“好。”
旭凤看他乖觉,只想俯身亲他一口,强忍了冲动,他运起自身修为,将至阳火灵云蕴化至最低,才将其自两人肌肤相贴之处输送过去,幸而他二人血脉相通,润玉虽对收束灵力一知半解,水灵却天然被旭凤的灵力吸引,在他体内追随着旭凤的火灵游走,如同水中鸳鸯嬉戏。旭凤引着他将灵力循环了几个来回,边将那最寒冷、最无法炼化的一股往自己身上引,不多时润玉便长出一口气,浑身放松脱力,那股他无法控制的灵力被引到旭凤身上,他方觉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下,又感觉旭凤用另一只手自他小腹上缓缓向下抚至他龙尾,润玉周身一震,侧过头发发出一阵低吟。
旭凤仍是像之前那般引他收回龙尾,只见那银蓝光芒渐渐消散了,龙尾化为了正常大小,随后又缓缓化为人的双腿。
旭凤缓缓出了口气。润玉将头偏了不肯看他,这让他心底无端生出些焦躁。
“你还要在我身上呆多久?”润玉问道,旭凤这时才发现他大半身子与润玉紧紧贴在一起,二人衣衫凌乱,灵力交缠,像是刚做了什么好事一般。
可也差不多了——旭凤将润玉的灵力引到自己身上,二人灵力混为一处,因是水火不相容,自在旭凤体内相互争斗,火灵强盛,便气势大盛地要将水灵一口吞了,惹得主人气血翻滚,呼吸滚烫。他的气息喷到润玉裸露的皮肤上,润玉便被烫得浑身一颤,忙将头转过来,眼中露出关心的神色,手亦不自觉抓住了旭凤的胳膊。
旭凤勉强笑道:“无妨,这还难不倒我,我自……”他说着,便感到润玉身下似又有化为龙尾的征兆,他一惊,这多来几次可还了得,虽他是至阳之身没什么好怕,但润玉此刻左右就这点灵力,都喂了自己可不行。他思及此处,便是因体内阳炎翻滚,身下是朝思暮想之人的温软身子,便终于彻底防线失守。他轻声道:
“兄长,我此刻要与你做一件事,你只须知道我是绝不会害你的就行。”
润玉点点头,他一双极黑的眼睛毫无戒备地看着旭凤,问道:“你可是要行那……灵修之事?”
旭凤道:“是,兄长可是不愿意?”他说着,却也不管润玉愿不愿意,已将润玉双腿分开,将自己嵌了进去。他不知何时早已起势,火热的一大团隔着衣衫顶在润玉腿上,引得润玉一阵颤抖。
“都这样了,我难道还能说不?”润玉道,旭凤闻言便一阵惶然,自然抬头去寻他眼中神色,却见他躺在那儿,黑发散在床上,眼如星辰,唇角微翘,好一副情动的模样,便知他又是打趣逗弄自己,忍不住趴在润玉胸口隔着衣服咬了一口。润玉吃痛,只得抱了他的脖颈求道:“别这么弄……”声音软软的,只让旭凤更想多听些。
旭凤道:“你若此刻许了我,以后便也都许了我,知道吗?”他竟还有心想到待润玉归位留下些金口玉言,只是边说边心急火燎的将手搂着润玉的腰不得章法地揉搓,润玉被他揉的呼吸破碎,只能道:“好……好……别弄我了……”
旭凤大为满意俯身与他唇舌交缠,二人吻在一处难分难解,旭凤将胳膊按在润玉头两边,下身模仿着交媾的动作不断地顶动,润玉何尝受过这个,被他顶得神志不清,口中随着他动作浅浅呻吟,竟不用旭凤爱抚就起了势。旭凤心中得意加甜蜜,便更加卖力地吻他,缠着他的舌头往自己嘴里勾,同意被他堵住口舌,只能发出些呜呜咽咽之声。
他一吻罢了,润玉的气息断断续续,眼尾若桃花般红了起来,春潮涌动之态一览无余,旭凤爱极了他不加掩饰的形态,便将滚烫的吻不间断的印在他耳朵、脖子和肩膀上,边吻边将他身上衣衫粗暴扯开。润玉便学着他胡乱去扯他衣领,因是手指颤抖,身子软得跟水一样使不上劲,故而半天也未将旭凤衣衫脱下,自己倒被剥了个精光,露出那衣衫之下清瘦欣长的身子来,旭凤吻到一处,嫩红便在一处蔓延翻滚,惹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