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老九门]锦瑟+番外(32)
于先生向来硬气,不怕威胁,但没遇过如此幼稚的行为,她哑然失笑,想象着她固执赌气的模样,有感而发:“从前见你,不是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这才几日,就变得如此快。”
生烟此时也不畏她了,回敬:“初次见于先生,您板着张脸,我还以为哪里得罪您了呢,这才几日,就如此调笑我了。”
于先生骂她蹬鼻子上脸,却毫无责怪之意,生烟垂首一笑,口吻一软:“正是我能分清谁诚心待我,在您这般气度不凡,由容人之量的君子面前,我当然实话实说,毫不隐瞒,在那些奸诈诡谲之人面前,为求生存,我当然拣着好听顺耳的话。”
于先生眯起细长眼眸,斜眼看她:“那从前,你都是将我当做奸诈诡谲的小人?”
生烟捂住嘴,娇俏地眨眨眼睛,于先生无奈地摇摇头,却纵许道:“你啊,若是遇到了太平盛世,这幅容貌或能成就一段美谈,但如此乱世,反成了拖累,会危害己身。”
生烟却笑:“可您也是一样呀?”
于先生叹息:“我自十八岁走了这条路,就再也无人敢以容貌定论我的能力了。”
生烟眼眸微动,继续问:“您十八岁就成就了今日的地位?”
她一眨眼一蹙眉,于先生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小算盘,手指曲起,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告诫她:“这条路不适合你,所以不必想了。”
生烟“哎哟”一声,故意痛呼制造假效果:“只是想想!”
“想也不行。”
于先生好整以暇地继续闭上眼,不理会她,她自己下手的轻重自己了解,怎么会伤了她,一定又在无理取闹了。
若她是个男人,一定舍不得生烟露出这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惜她心冷硬得很,就故意不搭理她,让她自己白白做戏。
自己也权当听戏。
生烟不知她怀着这种恶趣味,自己闹腾了一阵,无人来哄也就停了。
两人兀自平静了一会儿,于先生忽然睁开眼,其中锐利冷冽,她侧头看向窗外,警醒道:“有人来了。”
生烟也随她一起望过去,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见一位身着布衣的人,正小心翼翼地踩过草丛,往这里而来。
他抬眼,清朗月光越过枝桠,漏在他的面容上,竟是个年轻俊秀的青年,留着寸头,皮肤白皙,眉毛浓密,眼睛炯炯有神,对着她们的方向,明朗地咧嘴一笑。
生烟的视线慢慢移到他的下巴边缘,不动声色地微挑细眉。
这是吻痕,还是伤痕呢?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和于先生的关系逐渐拉近
但绝对不是因为美貌!!!
于先生OS:我可不是一个会被外在迷惑的人
将于先生想象成猫爷的脸
和姐姐的剧情真的苏一脸!!!
最后出现的这位角色
顾先生月芽和张姓朋友都齐全了
还剩下谁
请大声说出他的名字!!!
第22章
生烟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突破了她的思维极限,即使再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也可以承受了。
青年步步走近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受,觉得他是荒山野岭修炼的妖物,这个荒唐的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她挥散了。
哪里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妖物,她又不是灵媒,哪能随处可见呢。
青年低头,在地上拾起一块锋利石头,对她们手势往后退一退,余先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将生烟的外套撑开挡在前面,防止飞溅的玻璃碎片,更侧了侧身子,用肩膀遮住生烟,对她说:“安安静静坐在这,别乱动。”
生烟被她挡在身后,心脏犹如被针扎了一下,酥酥麻麻,内心涌起复杂感受。
她很少有被人奋不顾身顾保护的经历,大多时候,都是她在主动付出,却被忽略。
可是她们私交不深,仅仅是共同遇难的关系啊,值得为她做到这一步吗?
平心而论,难道不是她的性命更重要吗?是她的梦想轰轰烈烈,要为国人谋福祉,驱外口,而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能够做的,远远不及她。
于先生不知她心中所思所想,见她没有动静,催促:“听见了吗?”
生烟低首,不让她瞧见自己眼中的濛濛水雾,手臂轻轻揽上她的腰,将额头靠在她直挺的背脊上,轻声细语,犹带一丝微弱鼻音:“听见了。”
于先生在她贴过来的时候,微微怔忡,女子身上清婉的淡香袭来,身躯娇娇弱弱,她白瓷一般的脸上稍稍泛红,但好在天色暗淡无光,看不出来。
青年见她们做好了防范措施,举起手中石头,控制着力道向着车窗玻璃砸去,连砸了几下,玻璃裂出细密纹理,破出口子,碎渣哗啦啦掉在地上,他敏捷地跳了跳,避免踩到,又举起石头将裂口附近的玻璃全部砸碎了。
外面清爽的空气透进来,带着一丝冬日凉意,却不令人讨厌。
于先生放下遮挡的外套,甩了甩上面溅到的玻璃渣,将外套铺在窗口,对生烟说:“我先出去,再来接你。”
生烟犹豫了一瞬,悄悄收回了手,轻声应下:“好。”
她几乎没有看清,于先生就轻易翻出了车窗,身形矫健利落,袍角飞掀,转瞬车内就剩下她与昏迷的司机。
她没有时间惊叹,立刻挪到了靠窗的位置,手撑住铺在窗上的柔软衣服,小心翼翼地将脑袋往外探了探,尝试能否轻易出去。
夜风凛凛,月光皎皎,于先生长身玉立站在窗边,眼角眉梢蕴着不易察觉的柔软温情,对她递出手。
生烟咬唇,娇怯地将手指搭在她的手心,踩在后座软垫上,向外探出了半个身子,于先生另一手揽住她的后腰,稍用力,生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怕自己一头栽下去,紧紧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半晌,感觉自己的双脚平稳落在地面。
她仍不敢睁眼,不敢乱动,听到于先生低哑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生烟窘迫地睁眼看她,发现自己站在车旁的一片湿润草地上,她的手臂牢牢抱着于先生脖颈,僵硬着不肯松开。
那布衣青年站在一旁,面上表情丰富,见她看过来,深能理解地点点头。
生烟垂下手臂,不敢看她,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
在她心里,这只是下意识的临时行为,并没有冒犯于先生的意思,怕惹了她不悦,将今日难得拉近的关系再打乱了,匆匆解释一番。
于先生却没用心听她的解释,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有灰。”
生烟“咦”了一声,抬手抹了抹脸,再捋捋散乱的长发,却不料将先前沾到的血也抹了上去,姣好容颜顿时成了大花猫,灰一块红一块,偏她不知,见于先生忍俊不禁,青年也努力憋笑,知晓她在戏弄自己,干脆蹲下身,在泥地上的一处水洼旁勉强照了照,自己无奈莞尔。
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倒是许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于先生对青年略颔首,温文道:“今日多谢先生仗义搭救,不知名讳住址,来日必用重谢。”
青年笑笑,露出一口白牙,爽快道:“我叫无心,是个法师,现在暂时居住在旅店里。”
闻言,生烟站起身子,与于先生对视一眼,她轻轻柔柔地问:“请问法师,您是捉妖除鬼的吗?”
无心点头,动作举止透出一股潇洒自信,生烟猜测一二,又和煦地问:“那么请问……之前去过荣家的那位法师,就是您吗?”
闻弦歌而知雅意,于先生瞬间听懂了她的意思,一双清冷谨慎的眼眸静静看向他。
之前被荣家赶走的法师,又这么凑巧在从荣家回来的路上救了她们,恐怕不是巧合。
无心捂了捂下巴上的淤青,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一直在暗中观察荣家,只是他们非但不让我进去,态度也太激烈了,我就在旁边一直观察,今日正好见你们驱车离开,便一路尾随,这才发现了意外……”
他倒诚恳,没有编出其他理由,生烟信了他三成,于先生沉吟片刻,说:“不瞒法师,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正与荣家那一位有关,能否请您出手相助?”
无心眨巴眨巴眼睛:“有报酬吗?”
“有饭有住,还有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