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在那遥远的山上+番外(38)
“那小子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能领会到‘sweet point’了。”平等院淡淡道。
渡边微笑着转回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比赛场上的两个人：“他会赢吗？”
平等院冷哼一声：“袴田那家伙也未免太大意了一点。不过，越知的眼光还不错。”
渡边闻言笑意更深了。
这番对话没有其他人知道。
一向脱离人群而坐的平等院，目中无人的等级早已到达一定程度。毛利的实力，也只够他说一声“有趣”而已，如果算上对越知眼光的夸奖，那实在算是不错的评价了，却也仅此而已。
这样的实力还不够让平等院刮目相看。
他冷着一张脸越过球场，目光停留在人群中显眼的某个有着酒红色高马尾和马脸的家伙身上，又侧移了两个身位。当那个清隽而有些冷淡的少年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平等院的眼神默默地变了。
他想：德川……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站在二军观战人群中间的德川：……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场内的战争也逐渐白热化。
比分拉锯着，三年生的袴田渐渐觉得压力变大了。
那家伙……
他咬牙握紧了球拍。
有着八字纹的袴田一旦皱眉，那双三角眼就会变得凌厉。他此时咬着后槽牙，看了一眼落后的比分，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果把对面那小子打伤的话，越知大概会生气。
不过，被打伤，不是本来就说明实力不足吗？
让那小子看一看高中网球界的残酷吧！
“消失！”
网球是向下的轨迹，越过球网后迅速落地。反弹的角度并不高，并且是弯曲滑行。
这就是袴田伊藏的必杀技，消失。
毛利眯了眯眼。
大热的天气，就算定期清理也改变不了训练营在深山中的事实。网球场每天都有一层不薄的尘土覆盖在地面。
近地的网球高速旋转时发出嗖嗖的声音。旋转的强度很大，以至于除了网球弯曲滑行难以找到轨迹的规律以外，地面上的尘土也被扬起。
……看不清。
毛利微微皱眉。
他在尘土扬起的刹那提高了警惕。
看不清球影……那么网球旋转的声音呢？
跳跃度有点大……果然是在不规则滑行吗？
那么，当旋转的强度被尘土所阻碍，轨迹改变的同时旋转变向的结果就是……
直觉（也是一直蔓延在场上的精神力）让毛利向后猛地下腰，而网球就在他眼前划过。
咚！
“哼，居然被你躲过去了？”对面的人这么说道。
毛利脑中模拟了一下这一球距离自己脑门的位置，确认了一个事实：如果不下腰，这一球大概正中红心。
……啧，这个年代还有喜欢用网球砸额头的人？
他还以为自家网球部的后辈喜欢用球砸膝盖是一个冷门的爱好呢。
毛利重新站直。他抬起手擦了把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没被砸到真是不好意思啊。”
袴田冷下脸：“你这是在挑衅吗？”
“不，前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毛利重新摆好接球的姿势，“我可是个懂礼貌的人啊。”
“……”袴田摸出一个新的网球，他看着对面淡淡笑着却莫名让人觉得心里不爽（那家伙看上去明明一脸高傲）的毛利，八字纹更加明显了，“我看你能躲几次！”
几次，都能躲啊。
毛利想。
不管是自家网球部后辈的号称无法控制完全随机的指节发球，还是两年前曾经大出风头的狮子乐中学的某个双打组合中金色头发的那个的暴走狂狮，甚至是四天宝寺现在那个光头的好像确实在寺庙里修行的波动球修行者打出的网球，对毛利来说都没有差别。
这些球，只要他想……都能躲的掉。
因为他在比赛。
在比赛的时候，毛利的精神力，会笼罩住整个球场，把控着比赛的节奏并且……监控着比赛的每一个细节。
国中时不少网球部的资料上大概都标注了“毛利寿三郎不擅长精神力的运用”这一点，而因为这样的情报吃了苦头的人用手指都算不完。
不擅长运用精神力？说的是谁？毛利吗？
年纪小的时候他确实在精神力上有些迟钝，但他天生精神力强度就不弱。
最多是对精神力的控制力不足。
而且这样的问题，很早就已经解决了。
……谁让他曾经有过一个擅长使用精神力的后辈搭档呢？
毛利想，他可真是个善于包容后辈的前辈啊。要知道小仁王刚刚成为正选，预计要和他配合组成一个相对稳定的双打组合时，还是一个瘦弱矮小（仁王：……噗哩？！）在体能力量甚至速度上都有硬伤的小家伙啊。
小家伙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技术和精神力了。
为此毛利都忍受着被搭档的精神力波及的痛苦呢。
……咳，其实他一开始确实不大感受的到精神力来着。
只是队内的练习机会很多，配合双打的练习也需要他们熟悉对方的招数。毛利半被动地被“同调”（单方面的）和“幻影”洗礼了一年多，甚至到了后期那个一头白毛的小家伙还会“变身”成幸村用出灭五感……
本身就不弱的精神力强度节节高升，对精神力的触觉也在这样的洗礼下变得敏锐了。
他总不能永远挨打不还手吧？
要是总被同样的招数打败，就太逊了。
这才是毛利的精神力达到了面对越知的精神暗杀都有一定抵抗力的理由。
仁王：前辈你要感谢我啊，噗哩~
不开发精神力招数不代表毛利不会运用精神力，用精神力来捕捉网球的动向是一件不算简单也不算困难的事。
况且……
袴田的网球能达到“消失”的效果，更大程度上是这一招对旋转的运用。
而比起网球技术，毛利还会差吗？
他对旋转的把握，也是很强的！
啪！
在躲过了数球后，毛利在比分拉近没多久就开始了反击。
左右移动是他的长处，几次单脚小碎步就让他完美地跟随了网球的轨迹。
挥拍，拉球，抬腕。
咚！
当网球以一道黄色的光影落在身后时，袴田有一瞬的怔忡。
……“消失”，被破解了？
可恶！
在“消失”被破解后，比赛的结果，就一目了然了。
毛利原本还担心到了第二局，自己的体能会拖后腿。
但出乎意料的……对面的前辈体力没有比他好多少啊？
毛利弯了弯眉眼，有点小开心。
袴田：糟糕，用“消失”用太多次体力消耗过度了！……这个一年生的体力比想象中的要好？！
“Game won by毛利寿三郎，7-5！”
“Game won by 毛利寿三郎，6-4！”
“位次交换，一军排位变更为No.10，毛利寿三郎，No.14，袴田伊藏！”
走到场边，毛利跨过了扶手重新站在越知的影子下。
时间趋近正午，影子已经变得很小了，即使越知有226的身高也无法完全笼罩住毛利。
但毛利才不是来遮阳的。
他接过越知默默递过来的毛巾，从墙边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又擦了擦汗。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毛利微抬起头：“前辈，No.10的徽章，我拿到了。”
“……嗯。”
“所以我现在可以喊你的名字了吗？”毛利弯着眉眼。
越知垂眼看着他微笑的模样。
和比赛时的微笑给人的感觉不同。
比赛时不管怎么微笑，这家伙的眼底都是冷的，这才让人感觉傲慢。
而现在，弯着眉眼的后辈的脸上还有残余的汗水，整个人都散发着热气，却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乖巧”和“期待”的气息。
……真会装乖。
越知这么想着，忍住了又抬手去揉小卷毛后辈头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