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潜行极战之迷失+番外(69)
“好，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谎言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
卢国斌侧转身，跳过肯尼滚热的目光，怕被肯尼捕捉到他谎言的蛛丝马迹，“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走，我本来想亲口告诉你我最后的答案，可是你当时中了枪，我没办法告诉你……”
他回眸望着肯尼的脸，眉头因为严肃形成浅浅的八字。
“肯尼，我不爱你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第78章 ·耳语
霎刻间肯尼的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可是已经在他的心上扎了刀，也不在乎将他伤的更重，伤的更重，离卢国斌想要的结果便越近。
“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从小到大我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我想要，都唾手可得，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男人做私奔这种傻事？实话说，你不是我玩过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的确很开心，也很刺激，但是要我跟你永远在一起，我做不到……”
“卢国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肯尼低吼道，他怕他控制不住体内的愤怒。
“你不想听，是因为你无法接受这是事实，我是爱过你，但未必要爱你一生，你愿意舍弃拥有的一切，但我并不愿意……”
“别再说了……”肯尼小声哀求，他的世界突然变得灰蒙蒙的，听着卢国斌讲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碎裂，堵在他的咽喉处令他无法呼吸。
可是卢国斌对他的中伤言辞并没有停下来。
“那晚看到你中枪，我觉得你可怜至极，突然不想跟你玩下去了，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到此结束吧肯尼……”
“卢国斌！”肯尼怨愤的大吼一声，一直忍含在眼眶里的泪终于奔涌而出，“你有必要把谎言讲的这么真实吗？！是不是一定要讲这么绝情的话，看着我痛苦你才开心？！”
一开始，他以为卢国斌只是被威廉逼走，并不相信他真的会不顾他而去，他第一时间将整个金三角封闭式搜索，不惜花掉过半军力寻找卢国斌的下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音讯也逐渐变得渺茫，威廉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不想让你找到你就无法找到他，就像他上次躲在杜莱山家中卢国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道理是一样的。
当他尝试过各种寻找，而失望在这过程中一次次将他捣碎时，他就一次次被汹涌的孤独感所席卷，愤怒及记恨在这种孤独中衍生，他对自己的直觉也变得没那么有信心。
他不顾威廉的反对，应对他各种怀疑猜测的同时，每天出去寻找新鲜刺激的游戏分散注意力，并伺机寻找卢国斌的下落，他不敢停下，一旦停下，不止要承受对卢国斌无休止的思念，还要时时刻刻体味各种情绪交错的煎熬和困扰，这个时候他就恨不得将卢国斌揪出来碎尸万段，毫不留恋的丢进湄公河喂鳄鱼。
可是每当晚上他一人独处时，黑暗还是绝不留情的淹没他。
他听不见、看不见、无法呼吸、不能行动……
挥发的恐惧、绝望常常让他惊醒……
好可怕的心理恐惧，他从来没想到这种恐惧会来自卢国斌。
是卢国斌，让他觉得暗无天日。
威廉的一通电话拯救了他，“你答应过我，肯尼无恙，你就会离开金三角，现在是你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吧……”，两人之间暗地里的交易终于浮出水面，肯尼还以为他终于看到希望。
可是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更绝情更令人心痛的结局，卢国斌亲手将他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掐灭了。
肯尼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泪还是忍不住滑下来，他恨极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当他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他分不出真假吗？走到今天的每一步，他都愿意用眼去看去耳去听用心去做判断、去学习去体会，他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曾经的种种，爱与不爱，他能体会到，他恨此刻的卢国斌，说着欺骗和违心的话，伤害自己的同时他也遍体鳞伤。
看见肯尼眼中噙着泪，卢国斌手指微微动了动，他心疼，好想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又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卢国斌诧异，冷峻的脸画满问号。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听见你在我耳边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
卢国斌心惊了一下，人在昏迷中无意识，当时的肯尼怎么可能听得到他讲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当时伏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的话，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
“是你说的话，就算我睡着了，也听得见……”肯尼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追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肯尼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听到卢国斌一遍一遍跟他说着“对不起”，但是他就是听到了，清晰的在耳边循环。
连同卢国斌脆弱的情绪和口吻也一同刻在他的记忆中。
听得人极其伤心！
面对肯尼的追问，卢国斌无法回答，也许狠心编造的谎言就要因为他在肯尼昏迷时悔恨的一句“对不起”而瓦解，他呆怔着，心里开始慌乱。
“因为我……”
一个女人一袭黑裙着身闪进眼帘，曼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两人一侧，也许是怕肯尼伤害卢国斌，双手把着一只枪瞄准着肯尼。
“因为他爱上了我，所以选择离开你，对你有点愧疚也不足为怪，不过被抛弃而已，不用像个女人似的又吵又闹吧……”
肯尼的黑眸闪动着波光，一丝诡谲的笑意背后，阴戾之气开始遍布周身。
“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卢国斌知道她在替自己解围，但是她也许不知道这样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他不敢回答是或者不是，因为他看到了肯尼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气。
“我早说过，斌哥不会喜欢一个男人，你别再缠着他了……”
曼苏上前几步，站到卢国斌身边说道：“你不觉得我们才应该在一起吗？”
“我再问你一遍，她说的是真的吗？”肯尼没有看她，只一动不动的盯向卢国斌问道。
卢国斌呆愣愣的看了他几秒后，一手将曼苏揽进怀里，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手里的枪夺了下来，枪火无情，他始终担心肯尼。
“你现在相信我刚才的话了？你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不止一次，我也不会每次都能禁得起诱惑，总有一次是真的，是你自己不够聪明被我玩罢了……”
肯尼鬼魅的一笑，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卢国斌还在想着肯尼会如何发作，曼苏已经被他拽过去掐住了咽喉。
“肯尼，住手……”
“我早就该杀了她！”肯尼诡谲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狠厉，额头的青筋跳跃，像是卯足了力气。
真正的威胁不是第三者、不是外力的诱惑，而是你爱的那个人是否还爱你，是否能禁得住诱惑，肯尼知道他在卢国斌心里的重要性，所以也并未真正把她当成威胁，可现在，如果要从他身边夺走卢国斌，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曼苏纤细的双手抓着肯尼强有力的小臂显得微不足道，肯尼屈指稍一用力，手背胀的通红，这红串上曼苏的脸，又多了半分紫色，很快她发现自己开始不能呼吸。
“停手，我叫你停手……”卢国斌对着肯尼举起了枪。
眼看着曼苏窒息，他却束手无策，肯尼的手指咬住她的喉管，生扯不开，不得已才将枪口指向他。
“你说你不爱我了嘛，没关系，你说爱谁，我就杀了谁，直到你回到我身边……”
卢国斌心头一滞，百感交集又难以名状，惊惧、后悔、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