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正道同人)影[穿书](26)

可对方却明明白白地,在后山小径设下了埋伏。

朱正廷道:“答案其实很明显,只是不知如何破这个局。”

对于朱正廷而言,破局还不简单?只要秉承“朝堂之上何谈兄弟亲情”这一点小小的“原则”,一切犹疑都可迎刃而解了。

可夏侯坤决意不走这一步,朱正廷也拗不过他。

两个人闷闷地划了好半天,彼此都意识到关系到夏侯凉夜的讨论注定会陷入僵局,便极有默契地各自在心中暗忖该如何换个话题。

朱正廷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书中世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关于当初系统说的HE始终没有定论,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他又不可能真的同对方——或者换个思路,如果夏侯坤是一个普通人,那也好解决,两个人携手江湖,彼此间的关系无须旁人置喙,逍遥一生,这当然算HE。

可夏侯坤毕竟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想来想去,朱正廷问道:“近来,你的每一天都有我,要是有一天我没出现,你会不会想我啊?”

也许有一天,他就像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样,又莫名其妙回到现实世界了呢?到那个时候,被留在这里的夏侯坤又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不对不对,不是还有陆清徐在吗?这两个人才是一对啊!朱正廷悬起的心立刻又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夏侯坤却思考了好半晌,才低低回答道:“所以才不希望那一天太快到来。”

朱正廷此刻兀自沉浸在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怎么找到这本书并将其“残忍”销毁的美梦中,并没听到这个回答。

午后气温渐热,虽有海风卷着清凉的水汽拂过,还是抵不住额间、后背热汗淋漓。

夏侯坤手腕一转,又变出先前使暗器的那柄藤扇,悠悠晃开来替朱正廷扇风。

朱正廷瞥见那藤扇扇面上写着大言不惭的四个字“大王是我”,不禁笑道:“大王是我?你这扇子就叫这个名字?看不出来,还挺狂啊。”

夏侯坤道:“这不是狂,这叫简洁明了。不过,你说得不准确,它大名不叫这个。”

朱正廷追问道:“那叫什么?”

夏侯坤道:“那你也得告诉我,我生辰那天你许了什么愿,这才公平。”

朱正廷没想到他还记着快两个月前的事,随口道:“我许的愿是——”他眼睛一转,道:“我许的愿望是,你开心就好啊。”

夏侯坤一愣,满脸写着不相信,否定道:“怎么会,太不正经了。”

朱正廷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不正经了?你过生日,自然是以你为中心,我许的愿跟你有关,不行吗?你得了便宜,还不开心啦!”

说罢催促道:“快说快说,你这扇子叫什么?其实我觉得就叫‘大王是我’扇也蛮有气势的,要叫我这会儿想一个更霸气的我倒还想不出来了。”

夏侯坤认认真真地望向他眼睛,这一刻,云水长和,数里之外风弄碧屿,海鸥惊起,草树萦回。

这片海,似为这一人安静了下来。

良久,夏侯坤缓缓道:“往后若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哇,不是吧,啧……你们九辰太子的心思可真是难测得紧啊。”

朱正廷面露不满,可很快就又开心了起来:“你看!陆地!”

远处,朦朦胧胧,摇晃着数艘巨舰。

巨舰之上,鸣金声渐起,紧随着鼓声奏响,呜吟不止,传之千里。

一艘巨船正径直向夏侯坤等人所在的小舟方向扬帆驶来,两侧各向后排开六艘小舰。

船头的旗帜迎风展开,正是驻守东海的海军舰队黑底团龙纹旗。

夏侯坤忽停下手中桂桨,重重咳了一声,一直假寐着的明昊当即惊坐而起,还不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不敢搅扰二位公子叙话,这才强忍腹痛,装了大半日。我这表现得还不错吧?”

明昊眯起眼,嘻嘻笑道。

“你看看,是谁来了。”夏侯坤淡淡道。

明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巨舰之后,乃是一片乱石浅滩,并无渡口可供小舟停泊。而浅滩外则是一丛矮矮密密、略显荒寂的灌木林,看来这附近人烟寥寥,并无县镇。

很明显,夏侯坤并不是让他观赏风景。

“咦,那不是卫王殿下么?他怎么来了?”明昊甚是不解,“难不成,卫王殿下如今也有调度东海海军的权力了?”

夏侯坤摇摇头,心内暗暗叹了一声。按理说,夏侯凉夜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跟自己治下的枢密院海军舰队并肩而立。

他强忍住胸中憎恶之意,道:“你再细瞧瞧他身后是谁。”

明昊眯起眼十分努力地望去,连眼周肌肉都有些抽搐了方才看清那人,不由得神色大改,心下慌乱:“是奉恩侯府的副将姜——”他想不起那位姜副将的大名。

一旁的澹台林早已自行解了穴道,只是气不过他们不许自己留在岛上帮叶长靖处理杀手,自在一边闭目养神,这会儿听他们提起岸上情势,便也睁开眼观望起来,等瞧清楚了,便也不由气道:“那日就不该心软放过他!”

那夜营救长公主府的侍女阿露时,澹台林念及姜副将一番君子作为,还算得上向善之人,便没再同他多做计较,哪知齐易一倒,竟是他得了势!

此刻已是悔之晚矣。

说话间,巨舰的舰尾处用粗绳摇摇晃晃放下一艘制式精巧的轻舟,如箭离弦一般,眨眼间便到了夏侯坤近前。

只见头顶银盔、身着甲胄的仪鸾司侍卫周祯踏上舟来,躬身道:“参见殿下。”

九辰国制,皇帝陛下亲卫军下设仪鸾司,专掌皇帝出巡、宴享及祭祀等一应事务。

周祯曾是太子治下枢密院的副承旨,负责机要文书。夏侯坤见他办事妥帖、虑无不周,便推荐给九辰帝,升调至仪鸾司。

明昊冷冷反问道:“为何不称‘太子殿下’?”

周祯一脸平静,毕竟是曾经经手政事机密的人物,无论世事风云变幻,从他脸上决计是看不出的。

夏侯坤对自己这位曾经的属下的心性很是了解,知其如今并非由自己直管,任是温言软语或是酷刑加身,也绝撬不出只言片语。

明昊指着岸上人道:“周祯大人,究竟怎么回事?陛下严禁皇子与朝中重臣私相交好,更不许皇子插手枢密院军队的一应调度部署,你身为仪鸾司的高阶侍卫,见此荒唐行径不仅不加阻止,如今太子殿下在你面前,你仍要纵容包庇那群贼子吗?”

周祯道:“请世子注意言行。”

明昊登时跳了起来,气道:“什么?要我注意言行?还是让卫王和姜某人先看看自己是怎么做的吧!”

澹台林按住暴躁的明昊,转身便拔剑上前,却又被夏侯坤一把拦住,只听他低声快速道:“见此情景,想是帝京风云大变。现下不知陛下、小满还有小道长是何景况,切不可鲁莽行事,小心为上!祁望所率部亦在岸上,想来还未出大乱子,待上得岸去,再做计较。”

澹台林仍是忿忿,手腕轻抖,剑即缩回剑鞘之中,发出涩涩的响声。

又听得夏侯坤补充道:“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记住,不可伤及凉夜。”

朱正廷在旁一直默不作声静观局势,听到这一句,还是忍不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闷闷的冷哼。

他隐隐约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脑筋立刻飞速旋转,忽然想起一事,冲夏侯坤道:“你们尽量拖延一会儿时间,我先走一步。”

说完便站起身,稍稍活动活动了筋骨,纵身一跃,似鲤鱼儿一般,湮没在碧波映晖之中。

明昊问道:“哥哥去哪儿?”

几个泡泡浮起又消失,水面复归平静。

澹台林冷冷道:“他跑了。”

明昊道:“你胡说。”

夏侯坤却道:“他早一点离开这里才是好事。”

小舟渐渐接近岸边,而岸上旌旗巍巍,甲仗森森,却一片死寂,仿若无人,只有断断续续激浪撞礁的声音。

浅滩上,一桌一椅一人,腰间悬一龟钮蛇纹金印的锦衣男子正是九辰国二殿下,卫王夏侯凉夜。

只见他悠悠闲闲地饮着茶,身后是姜副将与数排仪鸾司的内侍,皆敛容屏气、目不斜视。

而在他身后另一侧,则有一位道人。

夏侯坤远远瞧着那位道人身材不高,面容瘦削,淡褐色的眼珠呆滞无光,然而双脚踏处隐隐有力,自有一股威严高道之感,不由得暗道:此人内功深湛,实非我所能测,一会儿若是交手,未必有三成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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