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南宫认/慕】无端(62)
怎么可能会好?!
南宫神翳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书房内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嘈杂错乱声响,夹杂着时不时的痛苦嘶吼。
有佣人惊醒,跑到书房前拍打着房门,“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先生?”
笏政急匆匆赶过来,看样子应该也是没有完全入睡,只见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你们先回去睡吧。”
佣人们将信将疑,笏政又劝解了几句,这才将人打发走。
还懂得愤怒,那就好。
第六十二章
慕少艾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认真回想着下午离开医院以来发生的事情。先是被人从背后袭击迷昏了过去——慕少艾对此十分无语,他自认身手不错,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制服,讲出去都有点笑掉人家大牙之嫌。而在昏迷的这段期间里,他被转移到了这个房间监禁,看样子对方也是在这边休息的,生活设备都很齐全。慕少艾甚至有些佩服这两个人了,不仅没有蒙住他的眼睛,还很大方地对他做了自我介绍。
天来眼,芙蓉骨。
不曾听闻过的名字,慕少艾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确定他和这两人的确没有什么交集。
南宫神翳。
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线索,慕少艾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过自己的直觉之准。
天来眼和芙蓉骨坦荡到几乎有些明目张胆了,居然就那么一五一十地对慕少艾讲了他们两个人和南宫神翳之间的过节。
当然,期间便夹杂了天来眼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慕少艾能够理解这两人心中的愤懑,但他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所以还不至于同情心泛滥到去站在天来眼和芙蓉骨这边认为南宫神翳那样做是不对的。以前常听人讲,商场如战场,很多时候都是非死即伤。输了的一方不能堂堂正正地接受失败,从头再来,而是通过这样腌臜的手段来要挟赢的那方,这已经不是光彩不光彩的问题,慕少艾甚至很恶质地想着,就算给你们再多的机会,你们也绝对不会是南宫神翳的对手,不,是不配当他的对手。
他所认识的南宫神翳,即便是成为输家,也绝对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图谋翻身。仅就这点而已,慕少艾对自己的眼光还是颇感欣慰的。
呵。
看天来眼下手的力度和频率,慕少艾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激怒对方,南宫神翳让他等,他就等,静静地等。
只是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慕少艾对自己还能苦中作乐自我褒扬一下看人的眼光这件事情上还是颇感好笑的,总有些明明身在局内、却冷眼俯视棋局的错觉呢。
天来眼见慕少艾只是咬紧嘴唇闷哼不出声,渐渐的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兴致。正如芙蓉骨所说,经受皮肉之痛的人又不是南宫神翳,这样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
芙蓉骨却对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削的男人产生了那么点别样的兴趣,“慕医生。”
慕少艾那因为疼痛而有些微蹙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虽然还没办法正常地开口说话——刚才天来眼那一拳让他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但慕少艾还是能够睁开眼睛看着对方示意他听到了。
天来眼不懂芙蓉骨这么客气的原因何在,言语间皆是不屑:“不过是一个靠别的男人才能立足的软骨头,你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他们手上有关于慕少艾的详细资料,天来眼认为一个年纪如此轻资历尚嫌不足的人能在市内最好的医院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必然有些不为人知的背景。
比如南宫神翳。
这对在本市谋求发展的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筹码了,倒也不是说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有多么严苛的判定和无法容忍,天来眼只是很看不起那种靠别人才能活得很好的寄生虫。当然,如果是一个男人,那简直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芙蓉骨却不这么认为,仔细翻阅了慕少艾学生时代的经历之后,他判断这是个相当优秀的年轻人。慕少艾甚至有许多更好的机会谋求更快的发展,但他却没有走捷径,而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芙蓉骨甚至有些欣赏慕少艾,如果不是事关南宫神翳,他甚至很愿意和这样杰出而独立的年轻人做朋友的。
但无论这两人的想法为何,都并不阻碍他们将慕少艾当作和南宫神翳抗衡的砝码。
芙蓉骨是在天来眼的极力劝说之下同意实施这个计划的,他一向是个很有章法的人,如果不是觉得时不我待,现在的社会瞬息万变,他也渐渐的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再加上某些他还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原因,按照以往芙蓉骨的行事作风而言,他是不会掺和进这种事情中来的。
毕竟,无论达不达得到目的,他们都已经触犯法律了。为这种行为洗白需要耗费多大的成本和精力,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天来眼无暇顾及,他芙蓉骨却是清醒地计算着的。
“你觉得你在南宫神翳心目中,值不值翳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呢?”与其说这样的问题是挑衅,还不如说是试探来得更为精准点,芙蓉骨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搜集到信息的机会,尤其这次着实难得,即便是善于谋划如他,也没有真的料想到可以这么轻易地抓住慕少艾,还真有三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意思呢。
慕少艾勉强睁开青肿的眼睛,定定看着芙蓉骨,又看了一眼大概是因为不耐烦而走开的天来眼,芙蓉骨甚至还笑了笑:“放心,你现在说话他听不到的。”天来眼应该是忙着研究股份让渡书去了,现在只怕是没有什么心情来理会一个阶下之囚说了什么的。
看来这两人当中,芙蓉骨才是比较难对付的那一个。慕少艾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芙蓉骨的问题。
芙蓉骨很能理解慕少艾现在说话是有些困难的,刚才和南宫神翳的通话估计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而那样的镇定自若和平常也让芙蓉骨有些惊讶,他甚至觉得即使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他也能确定这个人在南宫神翳心目中绝对非有着非凡的地位了。
“不值得,还是不知道?”
慕少艾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看上去似乎带着苦意,芙蓉骨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没有虐待别人的习惯,这样的手法也是迫不得已,天来眼这两年的自暴自弃他是看在眼里的,芙蓉骨也不好去过分阻止。
干燥欲裂的双唇终于得到了滋润,慕少艾慢吞吞地将剩下的半杯水如数喝完——这个时候是急不得的,慕少艾得竭尽所能地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一些下意识的行为而恶化,那样即使最后得救,只怕也会落下什么病根,那就太有损他身为一位医生的尊严了。
芙蓉骨很欣赏这样的人,临危不乱,临危不惧。只不过,这样的不乱不惧,是出自本心,还是源于对谁的绝对信任?
“只要百分之五十,就够了吗?”慕少艾靠在墙上缓了口气,一字一顿,说得费劲,咬字却是极为清晰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拿到什么?”
如果说芙蓉骨真的想借此得到什么的话,便不该是此时这样的眼神——太过无欲无求,甚至有点云淡风轻的味道,慕少艾笑了笑,他虽不像姥无艳那样有读心的本事,但是将心比心,一旦有了认定的“最重要”,其他,或名或利,不沾片叶。
芙蓉骨倒是坦然,“不这么折腾的话,他不会彻底死心,然后开始新的生活的。”所以他很配合地导演了这么一出绑架威胁勒索的大戏,不过是为了那个入戏太深的人,为了他在戏终人散的时候能看清楚能够长久陪着他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