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南宫认/慕】无端(20)
笏政没有提,认萍生也没有说起,多年的交情早在这两人之间衍生出了极高的默契。
后来的见面就热络起来了,一来,阿九的父母并没有什么架子,很是亲和,二来阿九这个娃娃又实在是讨人喜欢,就连笏政这样一直宣称对小孩子无感的人也爱时不时地逗弄着他玩。
再后来,就是阿九的父母意外去世,笏政匆忙打了电话给慕少艾,接下来便是操办丧事。除了阿九之外,他们家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这小娃娃是彻彻底底成了孤儿。
阿九身体不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打小发烧感冒的次数就比其他幼童多得多,父母在的时候还能好生养着,父母这么一走,就连笏政都不知道该怎么安置阿九。
慕少艾带上了阿九一起生活,笏政并不是没有料到,那本来就是面冷心热的一个人,且不论他是真心喜欢阿九这个孩子,就算是素未谋面,慕少艾也会毫不犹豫一肩担起的。
怜惜阿九年幼丧亲,笏政也为他做了许多,不单单是为报答阿九父母以前的照顾,还为减轻一下慕少艾的负担。
不过现在好了,既然南宫神翳能坐在这里,那证明这两个人之间的嫌隙应该是减了不少,不知可否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笏政替阿九掖了掖被子,“没事就好,小孩子本就容易生病,我想也不全是他体质问题,你不要太操心。”比起阿九,笏政更担心慕少艾,这人有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去,久而久之,连笑着的时候眉眼都是有几分郁结之气的。
慕少艾点点头,“我知道,倒是你,怎么来了?工作呢?”昨天他和笏政通过电话,笏政昨晚就想过来的,是慕少艾反复强调不用,没想到他还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今天要和当事人见面,就在医院附近,我也算是顺路,不耽误工作。”笏政看了看南宫神翳那边,又继续说道:“你还没吃早饭?”
摇摇头,慕少艾回道:“没什么胃口。”
笏政随即感受到了从沙发那边飞射过来的两道犀利视线,他立即挺直了腰板,“呵呵,你还是先去吃饭吧。”他可不想被某人的眼神碎尸万段。
慕少艾回到了沙发边,碗里的粥已经不那么烫了,他便囫囵喝完,又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回办公室了。
“你先忙去吧,我再坐会,时间到了就走,不用管我。”笏政倒是自动自觉,南宫神翳的眼神分明是有话想和他单独聊聊,身为后辈他自然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看了看阿九,又看了看南宫神翳,慕少艾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放心,南宫神翳摆摆手,“我会好好照看阿九的,你不是还有手术要做么?”
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慕少艾叮嘱了南宫神翳几句,又和笏政打了个声招呼,这才走出病房。
“学长。”笏政自动自觉地将椅子搬到南宫神翳对面,正襟危坐。
“学弟。”南宫神翳靠着沙发椅背,坐得那叫一个闲适自然霸气侧漏。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觉得这幅画面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天下大同。
“学长您说。”笏政点头哈腰,只差没剖心明志。
南宫神翳轻咳一声,言简意赅:“阿九。”
笏政得令,立刻将阿九的身家背景祖上三代禀报得巨细无遗。南宫神翳表示很满意,鼓励学弟继续努力,前途定是一片光明。
只不过笏政还是感到奇怪,南宫神翳是什么人啊?要想知道一个小孩的事情吩咐一声不就行了?怎么会让他来交代?
不过,笏政也是成了精的,脑袋三转两转心里就有谱了,这南宫大人应该是想知道阿九的生活习性,咳咳,习惯,然后投其所好,以达到分化敌方阵营,加固我方势力,尔后将慕少艾一举拿下的不轨目的。
是个好思路,笏政暗暗赞叹,自己那点小道道在南宫神翳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没什么看头。思及此,笏政便将他所知道的阿九小朋友的喜恶都如数说给了南宫神翳听,并在学长大人的首肯下滚出了病房——都没看到阿九醒过来。
第二十章
笏政敢拿这皎洁的月光跟路过的左邻右舍起誓,眼前这个一手抱小孩一手提行李的人绝对不是他的老相好,绝对不是!
“您老这是?”笏政挡在门外没敢让慕少艾进门,开玩笑,现在是什么时期啊,南宫boss火力全开准备追回昔日亲亲爱人,现在的状态目测应该是草木皆兵,蛮不讲理,发起狠来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简直就是自杀性袭击式的攻城掠地,他笏小政怎么敢在南宫神翳身后造次?这要是放慕少艾进来,还是这么一位将状态切换成一脸平静但眼底明显写着挡我者杀无赦的慕大医师,笏政即便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事情是大大的不妙。
慕少艾回答得简洁:“他在我家。”
得,敢情是小俩口闹矛盾,慕少艾把他这当避难所了?
这么挡在楼道口也不是个事儿,笏政不情不愿地让开半边身子,替慕少艾拿过包,阿九伏在他肩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笏政被看得莫名,不由问道:“怎么了?”
阿九像个小大人那样微微叹了口气,“外面下雨了。”
笏政领着他俩进屋,拉开窗帘一看,哟,还真是,早时晴好的天,此刻却是淅淅沥沥下着雨,势头虽不算大,但是又绵又密的,光是看着都觉得冷。
慕少艾把阿九放下,径自走到浴室查看了一下,放好热水,再出来的时候阿九已经抱着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了。笏政跟在后面,“壁橱里有干净的毛巾。”
点了点头,慕少艾转身拿出了毛巾,递给阿九,这才出了浴室,往客厅走去。笏政没挪动脚步,猫下腰和阿九咬耳朵:“什么情况?”
阿九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回答道:“少艾生气了。”
废话,你大爷我早就看出来了!笏政一边腹诽一边悄悄瞥了客厅那里坐着的人,不过这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谁也不知道阿九什么时候就又不肯开口说话了,总不能吓着孩子对吧?
笏政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生气啊?”
阿九抱着衣服,头上还顶着干净的白毛巾,看上去别样可爱,笏政忍不住想要伸手捏捏他,阿九却迅速退进了浴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原本清亮的童音因为穿过门所以显得有些闷,“非礼勿视。”
这年头的小孩比大人还不好糊弄,个顶个的人精。
笏政欲哭无泪,贴着墙角根儿走两步退三步,蹭了老半天还离沙发有不短一段距离,慕少艾看不过去了,“坐。”
唉,这鸠占鹊巢的比自己还像个正主儿,笏政认命地走过去,在慕少艾对面坐下,“您老准备坦白从宽还是要我严刑逼供?”其实论起严刑逼供笏政绝对不是慕少艾的对手,毕竟人家是拿刀的,自己定多也就挥舞一下小白旗在旁边呐喊助威。
倒了杯水,推到慕少艾面前,笏政想了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以防等下对面的人上起火来把水都泼了,那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这事还要从上午慕少艾做完手术说起。
和同事打了个招呼,都还来不及喝口水歇歇,慕少艾就匆匆忙忙往阿九的病房走去,可是一开门就他看到套着最小号病服都显得松松垮垮的阿九光着脚丫在桌子前倒水喝,房内除了他就没其他人了。
南宫神翳不在。
慕少艾抓起旁边的毯子就把阿九包得严严实实的,又给他套上了鞋子,顺手一摸杯壁,居然是凉的,慕少艾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但对着阿九他不能说什么,只得先将阿九抱回床上,慕少艾这才转身倒了杯热水拿过来。
“慢慢喝,烫。”慕少艾细细地吹了几下,阿九喝了有小半杯,这才停下,“还渴么?”阿九摇摇头,慕少艾便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又环视了一圈房内,撇到沙发上南宫神翳的大衣,慕少艾皱着眉头问阿九:“大叔呢?”不幸能被阿九喊作大叔的人不多,南宫神翳忝占唯一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