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以梦为马(38)
“我不是找你说这个啊……”她说着，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你现在有空吗？方便出去吗？”
“老地方？”他问。
“嗯。”
“行，我就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身上记得喷点儿花露水，池塘边蚊子多。”
两个人说的老地方就是池塘边。从交往开始，两个人就经常一起坐在池塘边，聊聊天，或者单纯靠在一起。
曲悠悠到的时候王杰希已经到了。他靠着路灯，站在那儿等她。
看见曲悠悠小跑着过来了。王杰希从路灯上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曲悠悠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
“慢点儿跑啊。”他笑起来，“又不是不会等你。”
曲悠悠喘了好一会儿，直起腰来，抬头，看着王杰希。
“王杰希，你说你图什么呢？”
“嗯？”
“在外头被骂，回来还是被骂。我就想不通了，你图什么啊你？”
明白了她在说什么，王杰希两手一摊，反问她：“你说我图什么呢？”
“你真是自虐！”曲悠悠点评，却猝不及防往前一步，扑进他怀里将他抱住。
王杰希顺势搂着她，心想，太久没有拥抱过了，以至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怀念到有些心碎。
他们无声拥抱了好一会儿，曲悠悠把头从他胸口抬起，对他说：“王杰希，你让我上场好不好？”
听她这话，王杰希皱起眉头：“我应该说过，不可能。”
“可是我们说好一起拿冠军的啊。”
“那也是建立在你不会受伤的情况下。”
“但是我，再也不会有下一个赛季和你一起站在这个舞台上了，对不对？”
王杰希没有说话。
“就只差一点儿了啊，就最后一步了啊……”曲悠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开始颤抖，“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好不好？”
王杰希又何尝不知道离冠军只有一步了，他又怎么会不想要这个冠军？
之前曲悠悠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就能明白，在这节骨眼儿上王杰希做出换人的决定，要顶多大的压力，内心有多痛苦。
俱乐部会质疑他，粉丝媒体会质疑他，甚至连她，都会质疑他。
即便如此王杰希依然一声不吭地把一切扛了下来。他不解释不说明，任所有人质疑他攻击他。
一想到这里曲悠悠便觉得自责。
是她跟他说他可以依靠她，而到了需要她的时候她却是第一个站到他的对立面的人。
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怪她。
“如果今天面临这一切的人不是我，是其他人，你会换人吗？”曲悠悠问。
王杰希看着她的眼睛，回答说：“如果是以前，可能就算是你，我也不会选择换人。但是认识你后我在想一件事情：我这么多年为之努力的微草，究竟是什么？是一个队标、一个名字吗？
“显然不是。我思考了很多关于爱的事情，包括它的意义，它赋予的对象。最后我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爱的对象并不能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物，它可以是人可以是宠物，可以是身边的花花草草，但不应该，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我可以爱微草的队员、花草、树木，甚至是经过的飞鸟和蜻蜓，但是微草本身并不是一个非常具体的事物。
“它是一群穿着微草队服的人，是每天为我们成绩操心的经理、老板，是食堂笑着打饭的师傅，是一山一石一池水，是这些东西组成了我心中热爱的微草。
“我喜欢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微草。
“所以，我选择换人，并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哪怕你不是，你只是我一名非常普通的队员，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会选择换人。
“如果你们需要，只要我的状态还允许，明年我依然可以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但是无论如何，让我用我的队员的未来去换这个冠军，抱歉，我做不到。
“怎么说呢……”他顿了顿，突然俯下身，呼吸一瞬间缠绕住曲悠悠的耳朵，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爱你们，胜过我所追求的一切。”
这时风声突然静止，夏蝉倏而睡去。
玉宇无尘，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
曲悠悠笑起来，用力拥抱着王杰希，把他紧紧抱住，紧紧锁在怀里。
她踮起脚，同他一样让声音紧紧地缠绕在他耳边。
她说：“可是每一个微草队员都愿意为了他们的队长付出一切，你知道吗，全联盟最好的队长？”
27、第 27 章
在这之前一个多星期，微草曾经做过一次全面体检。
季后赛期间全面体检，可见微草对队员身体状况关注度十分之高。
王杰希把队员带到医院后，体检表一发便让队员自己去各个项目处排队了，他自己则把曲悠悠一拉，拉到医生那里去咨询了一下她手的状况。
曲悠悠进季后赛后随比赛时间增长状态下滑的事情，或许外人感觉不明显，但王杰希作为和她直接配合的人，是感触最为深刻的。
虽然一直以来他也在刻意调整自己去减轻她的负担，但是谨慎起见，他依然需要知道她的状态到底适不适合上场。
那天医生说了一堆，曲悠悠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大惊小怪，两三场比赛死不了！
她听医生说话的时候点头如捣蒜，还拼命附和，一口一句“就是啊”“没错”“是这样的”“队长太大惊小怪了”。
王杰希直接过滤掉了曲悠悠的话，认真听了医生的一些嘱咐后便扯着曲悠悠和医生道别。
有医生的话，王杰希当时没有把曲悠悠换下首发。但是在和蓝雨的对战结束后，他第一次听见心底的声音那么清晰地在说：换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换人。
那天晚上和曲悠悠在池塘边聊过后，王杰希最后妥协了，他安慰自己说，死活就两场了，两场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即便把曲悠悠写进了首发，王杰希最后的倔强依然让他坚持把曲悠悠从前面的擂台赛出场名单里划掉了。不过曲悠悠本身在擂台赛也谈不上多大优势，便也没计较那么多。
很快，轮回对战微草第二战在微草主场拉开序幕。
曲悠悠重回团队赛首发令许多微草粉丝眼前一亮。当然还是有一些媒体阴阳怪气地表示王杰希之前在采访时肯定地说过不会再换曲悠悠上场，眼下又换上来了，显然是说话不守信用。
但是大多数人都在期待这一幕，也就不再去理会那些记者的话。
总决赛第二场，因为微草季后赛体系的重新上线，不少职业选手前职业选手都赶来了现场。其中也包括家在北京的叶修。
一群职业大神往看台上一坐，黄少天直接就吆喝起来了：“开盘了开盘了，下注轮回还是下注微草抓紧了！”
不少职业选手打趣他，一看台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和谐。
兴欣的不少人也来了现场，和叶修坐在一块儿。陈果借着老板身份混上了选手观赛席，她挨着叶修坐，这会儿也就问起来了。
“你觉得谁能赢？”
“不好说。”叶修没有立刻下结论，“两边都有希望，看发挥吧。”
讨论着，团队赛地图载入完毕，比赛正式开始。
这一场是由微草选图。微草选的地图名为【荒野求生】，是一个房屋等掩体非常多的地图，地形高地起伏不定，有山脉有低地，很是复杂。
“我靠，绝地求生？”现场有玩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地图，像极了网游《绝地求生》的地图。
选手席也有不少玩过《绝地求生》的，看了这场景，不由笑了起来。
“看起来，微草是专门为了那个小姑娘选的地图啊。”张新杰感叹。
比赛一开始，双方罕见地没有埋伏，直接往地图中心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