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半夏笙歌(28)
23、23
“所以，你就随随便便对自己的人生大事做出选择？”
她当然清楚祖母话中所指，祖母说的是王杰希，以及她现在选择的工作。
“并不是随随便便，”说话的是王杰希，“未来还很长，没有谁愿意因一时赌气而做出令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小夏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有经过认真思考过的，她本应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只是因外界的干扰，才会暂时性的选择屈从罢了。”
“这么说，她选择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正是！”王杰希回答得很肯定，她的女孩，他当然了解。
“那我且问你，你能给她想要的未来吗？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吗？”
“能！”
“笑话，若她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你也会去摘吗？”
这种要求，她才不会提。夏凌臻刚想发作，王杰希接下来的话，让她将好感度再次刷到了一个新高度。
“说出这种话，说明您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您的孙女。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虚幻的东西，她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理解和陪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她，当然，如果她真的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我也愿意尽力一试。”
“哼，虚幻，至少物质上的，你给不了她最好的。”
这句话才说出来，叶修先一步笑了，连一直保持沉默的叶父脸上也一阵抽搐。且不说他们三兄妹没有一个人看得上所谓的物质。就算真的看得上，荣耀圈顶尖的职业选手，会缺钱吗？现在这个世界早就不是谁能够凭借所谓的势力能够一手遮天的了，就算能，凭夏家，也遮不住！
“你笑什么？”外祖母脸色有些难看，将攻势的矛头转向叶修。
“没什么，是我失礼了，您继续！”
继续？还继续什么？这种不同频道的交流，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只会徒添心累罢了。
“我想表达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能表达的，我男朋友也帮我说了。只希望祖母，以后不要再试图干涉我的生活。如果您还有一点点当我是您的亲人，请不要再用一些手段将我越推越远。”
夏凌臻顿了顿，“我现在已经毕业，以后的路本该就由我自己来走。虽然做法我实在不敢苟同，您好歹培养了我这么多年，这份恩我自然该报，但这绝对不能成为你道德挟持我的理由。”
外祖母难得沉默了，半晌后又开口道：“等到你有苦无处诉的时候，你会后悔的。”她的余光瞟了一眼叶母，果然叶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啊，就好像当初选择和叶父一起度过余生的是她自己，可是等到结了婚之后，叶父一心趴在自己的事业上，冷落了她，生活平淡如水和她曾经想要的相差甚远，即便如此，她依旧选择了无条件支持丈夫的所有决定。这样的母亲后悔过吗？肯定没有！
呵，夏凌臻突然为祖母感到有些难过，她不了解自己就罢了，原来她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够了解。
“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或苦或甜，都应该由我一力承担。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您再来笑话我吧。”她起身，朝着祖母，父亲和母亲行了一礼，“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决定，或者，实在看不惯，那就当我从来就没存在过，让我自生自灭就好。”
“说完了？”见她起身，王杰希也跟着站起来。
“嗯，说完了。”
“那我们走吧！”
“好啊，祖母，再见。再见……”她略作停顿，“叶叔叔，叶阿姨！”
夏凌臻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清楚，就好像管家对她的称呼一般，这就是她给自己亲生父母最好的称呼。
“等一下！”叶母突然叫住她。
“叶阿姨，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她果然定住脚步，落落大方的转过身。
就好像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一般，她的神情变得很难过：“如果当初你真的不想离开，却为什么不反抗，任由外祖母把你接走？”
“哭？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因为在兄长离家出走后……你哭了。”
她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她晚上口渴了，自己出去倒水喝，却在路过书房时，看到母亲正抱着相册哭的很伤心，兄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可是这个选择给了母亲莫大的打击。
“因为叶叔叔……根本就不喜欢女孩。”
那个时候她天真的想着，要是自己能够考出很好很好的成绩，也许妈妈就能高兴起来，父亲也能对她有所改观。可是，到最后她等到的不是父亲的改观母亲的笑脸，而是外祖母看中了她的天分，让母亲将她送到夏家做夏家的继承人，如果不答应，那送叶秋过去也成，没有商量的余地。其实又何须商量？
祖母的用意那么明显，父亲的态度更加无需多言。即便如此，父亲依旧在她面前做了一场戏，逮着她放学的点，和母亲有模有样的商量送谁去夏家，不久前才失去了一个儿子，母亲当然不能失去第二个，更何况母亲绝对不会违拗父亲，结果显而易见。
所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就算我哭，我闹，有用吗？”
叶母当即呆在位置上，眼泪更是夺眶而出，爬满她那张写着痛苦的脸上。
她又看了看这几位本该最亲近的长辈，外祖母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母亲哭得很伤心，可这样的结果又能怪谁？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顺其自然吧！至于那个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的父亲，依旧端坐在那儿，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愧是一家之主，果然什么样的场面都能镇得住。然后，夏凌臻突然觉得释怀了，放下一切让她感觉沉重的东西，紧握住身边最能给她温暖的幸福，道：“这次真的没什么好补充的了，我们走吧。”
“嗯，走吧！”离开前，王杰希再一次行礼，“谢谢，再见！”这句道别全了他最后的礼数。
如果叶父非常喜欢女孩子，如果叶修没有离家出走，如果叶母对她的保护足够好，那么后面的那些事情都不可能发生。虽然他依旧可能在游戏中认识夏凌臻，可优渥的成长环境也就未必会让她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也许他就永远只是她游戏中的好搭档，再进一步的话也只可能是好朋友吧。所以，走之前，王杰希向他们道谢了，谢谢他们将夏凌臻送到了自己身边。
出了叶宅后，夏凌臻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终于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了，这下舒坦多了。”
“你这算是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你不就是我的后路嘛！”
王杰希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旋即，笑了，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对，这条路只对你开放，并且永远畅通无阻。”
“就是嘛，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给自己留条阳关大道喽。”夏凌臻抱着她的胳膊，边走边闹腾，一点都不安分，“王杰希，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和我祖母对话的样子有多帅，天哪，简直就是要逆天了。想想我这也是太幸运了吧，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把我这辈子的幸运都用光啊，不行不行，王杰希，你一定要记得把你的幸运分给我知道吗！”
“好，都是你的。”
“王杰希，你真好。”她一手扶着王杰希，跳起来，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下。
“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在王杰希的各种纵容下，她的胆可谓是越来越肥了。
王杰希也不说话，一把将她捞过来，缓缓俯下身……
“咳嗯，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么秀……不太好吧！”
就差一点点，夏凌臻不满的趴在王杰希身上，露出一个头朝后面望过去，这空荡荡的巷道上，除了她俩哥还能有谁。刚才说话的明显是叶秋，因为此时叶修正用一副想要揍人的表情盯着她，或者说是盯着被她想八爪鱼圈着的王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