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忠臣(25)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府一直着人去阳武县追查那伙人的下落,但收获甚微,他们已经把留在山里的痕迹抹干净了。”
“我也没弄清楚他们抓我的意图,今天与公孙大哥说起害我中招的法阵,也理不出个头绪。”展昭继续道,“被囚禁的几日里,我有意识的时候,他们除了逼我吃药,再无其他。但我应该有好一段时间是昏迷着的,这期间发生的事就不清楚了。我觉得,他们一定做了什么,否则不会就这样放过我,我逃走被他们发现,即便是滚下山,也应该想办法确认一下我的死活。”他觉得与其说自己是被救回的,不如说是被对方放回来的。
包拯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不清楚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究竟为了做什么。”正如展昭所说,这些人必然是达到了不可告人目的才自愿退去。
“职下愿意配合侦办人员调查,那几人的体貌特征、使用的法术职下依旧记得,他们在江湖上不可能默默无闻,若能以此将其捉拿归案,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他们身后的操纵者。”
“也好,在不影响休息的前提下,适当进行罢。身体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说出来,本府担心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做手脚。”包拯忧心地盯着展昭身前固定着木板的手臂。
“大人放心,有什么情况职下一定及时告知。”
二人聊了一阵,时辰不早,包拯也不再打搅他休息告辞离开。
送走包大人,月华重新为展昭掖了被子照顾他睡下,展昭受伤这几日,她基本睡在厅里,一来避免夜里睡迷糊碰坏他伤口,二来屋里有什么事厅里离得近方便照应。
展昭一直睡得很沉,养伤的这些日子,他基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然而这一晚,他却如何都睡不舒坦,不仅胳臂腿难受,梦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扰乱心神。“一定是又犯了毛病……”他在似睡非睡中安慰自己,便又挪腾了一下身体继续尝试睡下去。
大约过了很久,周围开始明亮起来,想必是到了白昼,展昭疲惫地皱了皱眉,眼皮灌了铅似的趴着,一点都不想抬起。
“小子,醒醒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展昭被陌生的声音拉出混沌的梦境。他猛地清醒,警觉地盯着视野内的人:“你究竟是谁?!”
“真不认识我了?”对方被问得一愣。
展昭迅速扫视四周,他的屋子已被人用幻术控制,对面的人也绝非善类,就算开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基本是毫无还手之力。“你想怎么样?”
对方原还一本正经,被这么一问突然笑了:“你小子现在是越发长脾气了,对好心好意来探望你的人不表达感谢,竟还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见过来探病还使用幻术的。”展昭冷冷道。
“呵呵,这道结界能让我们更好地交流,你的小娇妻好好地睡在厅里呢,我可一根手指都没动她。”对方依旧笑着:“你要知道,用这样不敬的眼神瞪自己的师父是要挨揍的。”
展昭闻言目光颤动了一下,他在梦里确实梦到过这个人,这个人在梦里也确实是他师父。“你说你是我师父,有何证据。”
“猢狲崽子……不过是离开几年的工夫,就把师恩全忘个溜干净,。我养你十五年,教你练功,把你拉扯成人你都忘了?”对方似乎有些急了,指着展昭斥道。
“你还打过我。”展昭记起那时的梦境,这个人可没少修理他。
“嘿!你个混小子!我对你的好你咋不记得?打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好好练功,千方百计逃避练武,跟我扯什么练好法术走遍天下全不怕的鬼道理。”
“那你知道西夏的摔跤术么?”自己和西夏的关系是展昭一直介意的。
“我教过你。我们在宋夏边境居住,有时需要扮成西夏人进入他们的境地搜集情报,所以我们不仅要会西夏语,还要熟练掌握他们的主流武术,否则一旦打起来必然露馅。摔跤术我差不多是逼你练到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每一招都怎么使。怎么样,现在该想起来了吧。”
“这么说,你真是我师父。”展昭忽然有些激动,如果这个人的说法是准确的,关于西夏的疑问便全解开了。
“对,如假包换。”对方无奈叹气。“你三岁做我徒弟,十八离开我自己闯荡,你二十那年娶媳妇,我虽然没能赶过去,但你老婆丁月华的头饰上有颗碧玉是我们从西夏王爷的府里顺出来的,我当时说留着给你成亲用,你还傻笑。”“你从小就呆乎乎的,刚跟着我那年冬天,我们还在庆州的村子里住,有人过来拜访我却不认识路,正好见到你在门口玩,就问你这是不是我家,你告诉人家不是。一会儿人家饶了一圈重新打听到这里找到我,一眼看到你,便告诉我刚才的事。我喊你过来,问你师父叫什么,你说叫师父,又问你师父姓什么,你回答我‘姓师’。”
展昭听罢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且不说后面那段,关于月华的那些确实是与事实完全相符的,月华头饰上的玉珠确实是极贵重的西域货,是他们私底下的定情信物,外人不可能知道。“看来,您真的是我师父。”他挣扎着撑起身,见到师父,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躺着罢。听说你失忆,看来是真的。”见展昭执意要起来,他不由笑道:“这股别扭劲倒是一点没变。”
“弟子失去往日记忆,方才多有冒犯,请师父恕罪。”展昭一只胳臂动不了便摸索着跪在榻上给师父认真磕了个头,他的腿不太灵便,身子一歪差点翻倒。
“好啦好啦,可以啦,不怪你,躺回去罢。这些年不见,酸文假醋的礼节倒是学会了不少。”师父赶紧扶住他,。
展昭却不急着躺下,抬头一脸诚恳地望着师父道:“弟子还有一事想请教,师父您叫什么名字?”
“……”师父被他问得简直哭笑不得。“须臾,你师父我叫须臾啊!混小子!”
第30章 记忆
“师父的名号弟子从未听说过。”展昭将须臾这名字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
“为师平日里多在边关活动,江湖之事很少参与,你若有机会,可以向西北回来的人打听。”须臾打量着他,“从你成家,自立门户,我们便极少见面,三年来你杳无音讯,好容易听闻你的消息,寻思顺路过来看看你,想不到你跑到京城里当官了,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么。”
“不瞒师父,弟子只有近两年的记忆,在卫戍司当差之前的事基本都不记得,很多事是月华和周围同僚告诉我的。”
“为什么失忆知道么?”须臾蹙眉听着。
展昭垂目道:“包大人告诉我,我原本是太师府里的人,太师私自在府邸研究违禁法术,并且在我和其他人身上试验成果,有天法术失控,引发大火,救火队从火场救出来的人里就只有我最后活了下来,但我因为脑子受了创伤失去记忆,无法提供当时太师府的情况。再后来包大人提拔我做了卫戍司主事,就是这样。”他看了看左肩,“我的左肩和后背有几块烧伤,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嗯。”须臾默声听着,只在展昭说完之后才轻叹口气。“难为你了,可怜的孩子。”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少了一开始见到展昭时的激奋。
“师父,我跟您学了十五年,除了西夏的武术还有基础法术,我别的什么都没学会么?”展昭突然抬头问道。无论是谁,只要不瞎,都会看出须臾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作为这样一个人的徒弟,总不会草包到只会基础法术。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他想听听师父怎么说。
“前阵袭击你的人我认识,不用想着派官兵去抓他们,这几个家伙早就躲了。”须臾仿佛没听到展昭的问题。
展昭目光一震,旋即轻声道:“师父,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过去的事既然忘记了,就让它忘记罢,你也不必再去刨根问底追究什么,听到了没有?”须臾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
这一瞥令展昭的身体本能地迟滞了片刻,他的浑身的汗毛都在向他发出危险的警报信号,他的脑子里不自觉地忆起早年被这眼神支配的恐惧。“……”
须臾拉过展昭右臂,木板间的缝隙中,皮肉正肿胀发紫,至少要过个三五天才能褪下颜色。“有个不得了的东西在这里面,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