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绝代双骄/鱼玉]蛊+番外(86)
简直痛得要死了……
铁萍姑辗转反侧,难以寐眠,最终还是起了身。
她白日那件衣服已经洗了,于是她只好穿了一件天青男装,披落的青丝随意簪起。她点亮烛台,循着记忆走到走廊。
她本不该这时候出来的。
后来的她也许会后悔,为何偏偏要现在走出来?
但她确已来了。因此,她凭着自己的耳目,在除了她和江玉郎之外没有一个人的宅子中,轻易捕捉到了那一阵,奇怪的、痛苦的呻/吟。
发出那□□的人仿佛在经受非人的折磨。他仿佛是在渴望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恐惧着什么,似子规啼血,哀鸣如诉,令听者冷汗如雨。
铁萍姑却只是一瞬间的恐惧。代替她的惊恐的,是惊愕焦急。
那轻微断续的□□啜泣——
分明是江玉郎!
那分明是他的声音——他出什么事了?他是否受了伤?
铁萍姑当机立断,再无思虑。她连灯都忘了拿,只奔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灵堂。
走廊外栽种几丛翠竹,随风簌簌而响,似在嘲笑她的无助和恐慌。
铁萍姑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腔子,掠起身形,飞快地撞开灵堂虚掩着的古朴大门:“江玉郎!”
惨白月光飘飞倾泻而入,在地面上肆意勾勒流淌,恍若另一个世界的错角。
铁萍姑抑住惊慌,眼神四下搜索,定在灵堂一角。纤弱的少年正缩成一团,无可抑制地发着抖。
“江玉郎!”铁萍姑复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声音中带上了些惊喜之意。还好,他没有事……
奇怪的是,江玉郎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一步步靠近,身体颤动得愈来愈明显。直到铁萍姑伸手去扶他,他才闪电般伸出苍白的手,用一种极大的、经过隐忍的力气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铁萍姑只觉腕骨都要被捏碎,修眉一蹙。江玉郎将她手腕挥开,把头埋到双膝,咬牙一字字道:“你……走开!”
“玉郎?”铁萍姑不明所以,只道他悲伤过度,还要伸手去扶他起身:“伯父的死,你……莫要太过伤心。他九泉之下,也不愿你大悲伤身,是么……”
下一瞬,铁萍姑对上了江玉郎的目光。
她心一跳。那双总是淡笑着的、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狡猾的锐利目光,此刻竟失常得可怕。
那样疯狂的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宛如什么看到猎物的兽类一般,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江玉郎果然飞快扑了过来。
铁萍姑不及防范,被按倒在地。石板冰冷,和着月光。
渗入骨髓。
“不——江玉郎!”
铁萍姑刹那间惶然失色,嘶声尖叫着唤他的名,奋力踢打挣扎着,企图提醒面前的人他们所在之处正是灵堂,此是大不敬。她的手肘在挣扎间撞在地面,火烧火燎的剧痛。
“你……你走,你放开我!!”
然而妙龄少女绝望婉转的哭泣嘶喊,只会激起人的骨子中埋藏已久的兽/性。
未经人事的铁萍姑无疑对这一点一无所知。
但她却懂得如何去逆来顺受。
今夜无月。月光却从云脚山峰处钻了出来,万顷青白,蒙覆千万沉睡的瓦阁房屋。
铁萍姑阵阵战栗。潮水般的惊愕后,接踵而来的是茫茫然,飘飘然。她如身在云端,栽入一片柔软云雾之中,贪婪地渴饮香甜雨露。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源源不绝地滑落,隐入蓬然散乱云鬓之中。惊恐、抵触、无措……这些杂然无章的情绪包裹了她,使她的身子僵硬,使她原本挣扎着的手脚无处安放。
铁萍姑知道自己难逃此劫。
江玉郎忽然间抬起头来,望着她迷乱地笑了。
她荒谬地觉得,他笑得很可爱。略微狭长的眼角泛起桃色嫣红,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轻轻弯起,居然有些可以称之为妩媚的娇软之意。
可他下一句话令她通体冰凉:
“你今日,为什么如此害羞?”
铁萍姑无可遏制地再一次发起抖来。
心下潮汐涌落着的悲伤愤懑悔恨一起冲上高垄,惊涛骇浪,乱石穿空,敲击锤碎她的心弦。
铁萍姑虽不知道江玉郎与小鱼儿之事,但她通过这句话,自然也能听出江玉郎早已有了情人,爱人。甚至,还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或许,也早已肌/肤/之/亲了罢。
眼前闪过白日孙小妹扑入江玉郎怀里的画面。莫非是她?
是了,那个少女,才是真正的富家小姐掌上明珠罢,像自己这样孑然无依的姑娘,如何配得起他这样武功高明身世不凡的江湖少侠?
铁萍姑羞辱而无助地紧咬下唇,眼泪疯狂般涌落而出,颤声斥道:“不、我不是她,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语声还是细若蚊蝇。她疯狂挣扎,她踢,她打,甚至她咬,依旧是无可避免的被镇压。
她终于大哭出来,在心上人的爱/抚碰触之中泪如雨下。
因为她明白,这迷魂夺魄的爱语呢喃,并不是为她。
铁萍姑在心里凄声问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他究竟怎么了?你们明早该如何面对彼此?”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像她这样的人,或许从来没有明天。
只能张开双臂,拥抱黑夜的火焰。飞蛾扑火,泯灭成凄楚迷香的烟。
第44章 有女慕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走剧情和作铺垫,剧情走完了樱妹妹华丽出场,鱼玉重逢~
惨白一片,旖旎错角。
铁萍姑崩溃绝望的同时,江玉郎的眼神迷离。
“情蛊”爆发的痛苦、父亲死去的绝望、悔恨、心伤、纠结……一切的一切,令他原本比普通人清楚得多的头脑开始出现幻象。
眼前少女一身青衣男装的修长身影扭曲旋转,聚拢成一个熟悉的人影。飘飘荡荡,渐渐凝实,幻化出熟稔不过的一张脸。
面上带着一道刀疤的少年挑着嘴角,正对他笑。
江玉郎鼻端一酸,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扑到那人怀里。用力把他拉下来,耍赖泼皮一般蹭着他,带着哭腔杂乱喃喃道:“你、你回来……我好难受……”
那人没有答话,亦没有开口。良久,轻轻抚上他的脊背。
这样不一样的抚摸……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悲伤。竟有些陌生了。
奇怪的是,往常贴近小鱼儿时江玉郎就会感到一阵无与伦比的舒适,而这一次,毒发之势并不见缓解。
他有些委屈,眨着眼睛凑过去,莹润的鼻尖撞上对方的下巴。他在他耳畔呵气,眼角微弯,神志散乱地咯咯轻笑道:“你今日为什么……如此害羞?”
那人不答,身子僵硬着,如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江玉郎因为体内的热潮和剧痛微微皱眉,随即自得其乐地暗忖。真是讨厌,江小鱼这家伙今日竟畏手畏脚。也罢,他主动一回,时机难再。
他箍紧了那人手腕,柔软的唇覆上身下的人冰凉颈侧。
那人身子颤抖着细声惊呼,甚至开始猛烈推拒。他吃吃笑道:“你不用害怕,我会很温柔地对你……非常非常温柔……”
唇际滑若凝脂的肌肤如同制作精良的细腻糕点,芬芳温凉,又似清晨带露的花瓣和馨香丝缎,微带黏滑潮汽。
江玉郎很是享受。身下的人挣动不停,甚至迸出断断续续的抽噎,他不耐地勾紧那柔若无骨的纤腰,正欲继续印下,心下隐秘一处猛然炸开。
不对!
这人……
这人绝不是小鱼儿!
虽未逾越那一步,但江玉郎也能清楚地知道,少年的身体是奔波劳碌闯荡江湖锻造的精壮之感,腰身蕴含无尽劲力,怎会柔软至此,不盈一握!
那人身上,总是有挥之不去的干净阳□□味,恬淡非常,与对方心性极是不符。而那横亘无数深浅疤痕的肌肤常常是火烫干燥的,又如何能是这鼻端如兰如麝的馨香!
小鱼儿根本不在这里,他先前去了龟山,他分明还与他告别!
这究竟……是……
江玉郎不敢细思,立刻松开了手,向旁边侧身一滚,坐起身来。
眼前人影重重晃动,直到定焦为一个确切的模样。
江玉郎眼眸霍然睁大。
淋漓月色之下,一身青衣的少女仰身躺在地上。她鬓发凌乱,珠钗滑脱,双目紧闭,满面晶莹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