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绝代双骄/鱼玉]蛊+番外(76)
果不其然,通道外便是一片灿烂天光。青林翠竹,浓阴幽径,一派郊外和谐宁静的景象。
铁萍姑忍不住惊呼一声,又是惊喜又是酸涩,竟直直跪了下去,眼泪也流了下来。
小鱼儿的目光却移向了江玉郎。后者神色沉沉,道:“若是我没有看错,方才那三人,是‘子鼠’魏无牙门下。惹了他们,我们免不了会被纠缠,还是息事宁人为上计。”
小鱼儿一怔,想起了杜箫的话,嘴上却道:“哦?此人我倒也听说过,虽是十二星相之首,但早已退隐。”
江玉郎苦笑道:“你可知道,当年十二星相就是因他而成名?我……我爹之前告诉我说,遇上了他,千万要小心谨慎。”
小鱼儿这才愣了,喃喃道:“江别鹤不认得他?或是他未曾告诉你?”
江玉郎皱眉道:“他怎会认得魏无牙?魏无牙在江湖作威作福之时,他不过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估计还在……”
他语声梗住,没有说下去。江别鹤少年之时,不正是在江枫身旁做书童么?
“没关系。”小鱼儿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抬起手轻抚他的背。
说是不在意是假的,但毕竟那都与江玉郎毫无关系。珍惜当下,最是重要。
江玉郎抬首对他笑了笑,落寞与阴暗一闪而过的脸上虽苍白,但在阳光下却似红润多了。浅浅的两片阳光被那对蝶翼般的长睫拢起,羽睫末端与灿烂得似金似雪的光辉交融。
仿佛是自地狱一隅茕茕而来,终于沐浴在阳光下的恶魔,颤抖着依旧稚嫩的羽翼,却诱人至深。
身旁忽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将二人的神思拉回了正轨——
“铁萍姑!”
“铁姑娘!”
第39章 惊闻噩耗
小鱼儿背着铁萍姑,江玉郎探着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三人终于踏入了一个镇子。
彻底晕迷过去的铁萍姑面呈死色,脉搏微弱。或许是因为终于见到天光的缘故,羸弱的少女昏过去时,唇角依旧笑意盎然。
小鱼儿和江玉郎心急如焚,赶忙步入镇子。他们在那山腹里转了至少有半天之久,此刻日影西斜,小镇生息已渐渐停歇,周围商铺纷纷打烊。
二人一个去客栈开了上房,另一个则跑去药铺找些滋补的药。江玉郎擦拭着铁萍姑额角黄豆大的汗珠,似是正望着她如玉的面容,实是呆呆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铁萍姑□□着渐渐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面前的江玉郎。
她被吓了一跳,低头瞧了瞧自己,心中顿时酸甜释然。衣饰未改但又裹了一层崭新的葱绿锦袍,薄被盖到脖颈。
江玉郎立刻换上一副柔和笑意,乌亮眼眸滴水不漏地悄然躲开铁萍姑的目光,只含笑道:“姑娘,你可觉得好些了?”
铁萍姑瘦弱肩头一颤,挣扎着坐起身来。
江玉郎恰到好处地托了托她手肘,助她靠在床头。铁萍姑平复凌乱呼吸,礼数周到地回答道:“好……好多了,谢谢你。”
江玉郎柔声道:“姑娘,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为何要哭呢?”
铁萍姑咬着嘴唇,眼中蒙上了薄薄一层水雾蕴气,垂下玉首勉强笑道:“无事。只是,二位是平生待我最好的人……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江玉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锋芒,柔声笑道:“能为姑娘效劳,本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姑娘……”
江玉郎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个很了解女人的男人。他清楚少女的心房在此刻最为柔弱,三言两语,便轻轻松松地套出了铁萍姑所有知道的事情。
江玉郎装作无意,微笑着一步步攻破防线,站在那最后的底线上止步不前,温声试探道:“铁姑娘,不知令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铁萍姑身子一颤,欲言难言,警惕之色转瞬又泯灭成灰。
她不能对恩人撒谎;但移花宫虽是她想离开的地方,又是养育她多年的家,若是面前这少年想对移花宫不利……
铁萍姑一介深宫少女,深居简出,见过的移花宫外的人近乎为无,谋生和交际能力也近乎为无。因而踌躇再三,不知是否应该相信对方。
江玉郎颇为亲切地隔着棉被轻拍她的肩膀,铁萍姑眼眶粉润,泫然欲泣,却拼命忍耐。江玉郎瞧得心中一荡,暗道一句这姑娘皮相当真不错。他方要不疾不徐继续加码,门却忽然开了。
铁萍姑僵住了。
江玉郎也僵住了。
小鱼儿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外,感觉自己头上罩了一朵翠绿的云。
青翠欲滴。
他看了江玉郎一眼,看得后者直发瘆。
江玉郎心虚一笑,把搭在铁萍姑肩上的手立刻收回,伶俐地欺身上前,抬手帮他耐心地整理抚平衣襟,像个待夫归家的温柔小媳妇,柔声道:“你回来了?”
小鱼儿知道他是故意在铁萍姑面前与他做出亲密举动,但他还是生气。
很生气。
极其生气!
连带着平素嬉笑的语气都发了狠,小鱼儿将几个瓶子放在桌上,硬声道:“这小镇子药铺少得可怜,关门也早。我唤了小二把饭菜拿进来,这是我随身带的些药,外敷内服,上面说明了用途,或许能有些帮助。”
说完他简直被自己的善良宽容隐忍打动。他当时救铁萍姑时可未曾想这么多,江玉郎那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哪知现在!
铁萍姑啄米般点着头,礼貌道:“两位公子,你们若是有话……”
她一句话未说完,小鱼儿已浑身冒着黑气,扯着江玉郎往外走。
江玉郎自知理亏,垂头丧气地乖乖跟在醋坛子后面,出了客栈后就讪讪赔笑道:“小鱼儿,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出……”
小鱼儿看似悠然一笑,语声却似从喉咙一字字逼出来的:“误会?我又不是睁眼瞎子,进了门就瞧见你甜甜蜜蜜地凑在铁萍姑脸前,还拍着人家肩膀,你跟我谈误会?”
江玉郎哑口无言。铁萍姑确实漂亮,但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太多。何况江玉郎清楚小鱼儿的性子,他若敢在他眼皮底下勾搭铁萍姑,他绝对敢在铁萍姑面前吻他,又或是直接点了炮仗劈头盖脸。
比如现在。
秉持着自诩没有做亏心事的理直气壮,一句又一句的反驳蹦上喉头。最终对上那双眼睛时还是下意识地闻风丧胆,让那些话语烂在了肚子里,江玉郎只吞吞吐吐道:“毕竟她是女孩子……”
他的意思是,女孩子脆弱时更需要照顾。而这话入了怒火中烧的小鱼儿的耳朵,便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那你果真是怜香惜玉啊,江大少爷。”小鱼儿心里一沉,看着面前罕见任人揉捏不发一语的狐狸,心里那股无名火燃得更旺,语气里带上了些委屈万分的小心翼翼:“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江玉郎被问得一懵,莫名其妙。本以为他不过是吃些飞醋,这小子怎就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
小鱼儿见他怔楞,心里更是急躁。他反手把他摁在墙边,来者不善地大声问道:“江玉郎,你说,你究竟对我是怎样的?你是不是更喜欢……她?”
他本想说,你是否更喜欢娇娇软软的女子,而非一个男人。话语尚未出口已是情怯,语锋一转,才变成了一个昭然若揭的“她”。
江玉郎被他的音量惊了一跳,下意识探出手指按在他唇上,目光中带了些隐秘的慌乱。接着便发觉,那一双眼睛正瞬也不瞬地迫切望着自己。
江玉郎心中有些释然,小鱼儿自小在恶人谷长大,身边无亲无故,或许,从来也不知道被人喜欢,被人爱上是什么滋味罢。因此,也格外的没有安全感。
这条滑不留手的鱼终究是被自己戳到了鳞甲后的弱点。江玉郎半是凶狠半是气恼地瞪着他,平日长袖善舞的狐狸也忍不住炸了毛,冷笑道:“你以为呢?嗯?”
“枉你自觉聪明!少爷我离开江别鹤,还不是因为我只信你!天天被你摸个遍,还不是半点怨言都没有!我从来对别人都没有什么真心实意,我亦非什么好人,只是……只能是你!”
江玉郎顿了顿,破罐破摔地凑近他,在小鱼儿耳畔咬牙切齿地笑,清晰地一字字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我就是该死的……喜欢你江小鱼!”
害怕失去,于是拒绝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