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绝代双骄/鱼玉]蛊+番外(61)

作者:酒中南山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甜文 关键字:主角:小鱼儿,江玉郎 ┃ 配角:江别鹤,萧咪咪(杜箫),花无缺,江玥,苏樱,铁萍姑 ┃ 其它:绝代双骄原著同人,甜文 江小鱼和江玉郎中了种暧昧的毒。点击展开

小鱼儿目光如电,对上一双熟稔的黑眸。

霎时之间,心头似吞黄连,如服甘醴,酸甜苦涩,一应俱全。

江玉郎还是来了,不枉他心心念念。

江别鹤一声轻哨,杀手们如梦初醒,纷纷呼喝,再度冲上。

刀光如银,一道雪练劈头而来。江玉郎目光骤冷,飞身对敌时,脑中山崩海啸般掠过千万道画面。

——“我倒要感谢你,有了这‘蛊’,以后这小狐狸若是还想杀我,他自己也得死。”

黑衣飞动,少年苍白有力的手一晃而过,再定睛,鳄皮刀柄已落入手中。

拳如急雨,方欲抵挡,却已被轻巧接过。

腕骨错位声“咔咔”不绝,四目相对。

——“江玉郎,原来你没有那么冷酷残忍。”

轻挑刀柄,手腕一旋,似雪寒光疾飞而起。

雪落处,血落处。

——“江玉郎,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他们那边?”

杀手飞扑,掌风强劲,疾扫而来,似要荡平一切。瞳眸中映出狂荡人影,腰间一紧,衣带被轻盈一扯,旋身闪过。

——“你何不做一个好人。”

纤瘦身影点地飞展,连环几踢狠戾无情,扫荡一片看似汪洋的敌手,顺势扯过远处女人。血滴飞溅,身后脆弱之境,那人背身而立,从容笑面嬉笑如初,动作厉如闪电。

——“而且我人都已经在这里,还要这些做什么?”

小鱼儿一掌拍向一个杀手,江别鹤却迅速将杀手拉出他掌风,身材旋转,将杜箫推了过来。

女人雪白衣袍飘飘如仙,双眸失神,宛若梦游,莲步款款,身形不稳,竟真向他软倒过去。

小鱼儿被迫中途收势,一把捉住杜箫肩膀,江玉郎心有灵犀地抓住杜箫后心,将纤细玲珑的女子向身旁一引一带,杜箫血色全无的脸颊已转瞬偎在他肩窝。

小鱼儿对他一笑,江玉郎目光流转,亦染上半分笑意。只是高手过招,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又怎能许人心旌摇荡。

只听突然掌风霍霍,席卷劲风,直奔江玉郎后心。

是江别鹤出的手。他瞧准时机,目中厉芒大放,两掌狠狠击出,杀机毕露,竟是要将江玉郎立毙当场。

小鱼儿想都没想,一把推开江玉郎,反手毫不示弱地与江别鹤对掌。一瞬之间,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已经凝滞。

下一秒,江别鹤的脸色倏然褪去血色,被反冲力激得倒退两步,喘息不止,手掌红肿,怒道:“你竟……”

小鱼儿轻轻揉按手腕,并没有纠缠的意思,笑意不达眼底。

江玉郎瞧见江别鹤似是负伤,心口骤然一跳。小鱼儿却看透了他的想法,轻轻抚上他的手腕,道:“他没事。”

小鱼儿自有分寸,出手不会过重。江玉郎顿时心下安定,手掌一扬,揭下蒙面黑巾,神色难辨地定定望住江别鹤。

江别鹤怔住了。

怎会是?!

玉郎……他……听见了?

黑衣杀手们见主人没有动作,拆招也无意识放缓,眸子重燃光芒的杜箫趁机脱身,杀死两三个黑衣人后轻飘飘地落在少年身侧。

江玉郎一语不发,回转过身,牵住小鱼儿的手,一步步向远处走去。杜箫也挣扎着立直身体,随两个少年缓步而行。

此刻江玉郎空门大露,他却丝毫不觉,似乎笃定江别鹤绝不会妄自伤他。

他平稳迈步,额角手心早已尽皆是汗,冰冷湿腻。他从未如此反抗过江别鹤,心里正惴惴不安,伤愤难平,手里正搀着的那个人,突然反过来牵住了他。

江玉郎转盼惊顾之间,撞入一双坚定的眼眸,明亮清澈,宛若骄阳。

如同那日在峨眉赌局之时的笃定安然,掌心自始至终从未褪去的温度。热炙如焚,光焰无盛。

却浅浅温着两颗孤独的心。

望着少年的一双背影,江别鹤气得浑身发抖。平日温润优雅风度翩翩好似春溪倒影的“江南大侠”,此刻竟似被激怒的虎豹,厉声道:

“江玉郎,你回来!你若是敢走,你就再不是我江别鹤的儿子!”

江玉郎步伐猛地顿止,蓦然回首。

“爹……你……!”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目,攥紧了拳。纤细的骨节似要顶破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淡青血管隐隐分明,横亘在单薄柔软的手背上,携着沉沉死气。

江别鹤冷笑道:“怎么,你不是决然得很么?玉郎啊玉郎,为父竟从未看出,你竟是个多情的薄情种!”

这薄情寡义,自是来自江别鹤。

而那江玉郎埋藏已久独属一人的温柔情意,也终于在这无数缠绕纠葛、情仇爱恨之中,被激发开来,如玄天崩石,一泻难收。

一旁是生死之情,一旁是父子之恩。

江玉郎茫然抬首,心里首次生出一种平生从未领略过的空茫迷惘。江别鹤轻轻松松一句话,已让所有人的注意都凝注在他的身上,包括身畔的小鱼儿。

竟是用别样的一种方式,让他此刻孑然一身了。

他现在只想寻一人如女人般大哭一场,却不知究竟要扑入生死爱人的怀抱,还是生身之父的归乡!

江别鹤见他迟疑不定,不动声色地收敛起初初绽放的狂喜之色,步步循循善诱道:“玉郎,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何苦去找他,苦于奔波逃命、做那一苇浮萍?你站回我身旁,我们父子前事不提,重修于好,好么?”

他的语声温柔如软娇暮风,又如一个在为初生稚子念诵诗歌的慈父。

江玉郎就在这柔和的语声下,难以自制地发起抖来。他只觉自己仿佛也吸入了杜箫那“幻梦香”。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小鱼儿。那人竟在轻松已极地微笑着,而那双足以令万千少女无法拒绝的含笑双目,则在一心地瞧着他。

“别紧张,乖孩子。”他听到他平稳地轻声道,“你只能听从你自己的意愿,日后才不会后悔。你……愿意和我走么?”

江玉郎望着他的眼神。于是也看见了,小鱼儿眸子里那坚定冷静的神色深处,一丝涌动的不安。

他深深呼吸,手上寒光一闪,已握着一把刀。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手中的这把刀。那是一柄锋利的鳄皮匕首,寒气砭骨,显然是一把绝世利器。

这正是江别鹤那一夜送予江玉郎的那一把精心打造的刀。

那一把教他去杀小鱼儿的刀。

而这一次,他将这把刀抽了出来,是要刺向小鱼儿,还是江别鹤?

所有人冷汗都已湿透衣衫。只有杜箫,嘴角噙着一丝笑。

她好像很明白他要做什么,也并不准备阻止。

也许这只因她觉得他做得是对的。

只见江玉郎忽翻腕反手,一刀刺向自己心口。

杜箫自是不会拉他,小鱼儿也没有,纵然他原本潇洒的神色变得苍白。

他只是用力扶住了他。

只因他们都是十分聪明的人,也因此格外明白,这一刀若是不刺下去,江玉郎此生都不会安宁。

雪刃初入,血锋辄出。

其中江别鹤的面色变得最惨。他通体一震,不可思议。双目猩红,竟要淌出泪来。

江玉郎咬紧牙关,一语不发,额角却已汗如雨落。他将入肉少有寸许的薄刀拔出,脱手飞掷,令那刀锋不偏不倚刺入江别鹤脚旁的土地。

猩红染在夜色里,难以察觉,逆流成河。

少年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薄唇微张,留恋之际,似乎叫了一个“爹”字,终究无声。

江别鹤呆呆地注视着脚边的刀。小鱼儿利如刀锋的眼神冷冷望着他,忽又变成嘲笑,变成愤怒,变成悲悯,变成同情。

江玉郎痛得冷汗迭冒,紧紧抓住衣襟,搅碎了唇齿间的□□。他本不是个忍痛且勇敢的人,他只在需要忍痛时忍痛。

时至今日,他也终于在需要勇敢的时候,学会勇敢。

小鱼儿迅速抱起了江玉郎,瞥了江别鹤一眼,飞身而去。

身后当然还跟着杜箫。

江别鹤站在墓碑间,垂首看着地上的尸首和□□着的伤者。风过,他长发飘拂,衣袂飞扬,孑立如松,一时竟生出些飘飘欲仙之态。

他蹲下身,拔出江玉郎刺进心口的那把刀。

刀上血迹宛然。

——父子之恩,绝矣。

一旁剔透如玉的墓碑上也飞溅了红艳,将“爱妻杜月央”五字染得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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