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绝代双骄/鱼玉]蛊+番外(31)
小鱼儿眼角一瞟,只见这少年后退两步,门外一条人影一撞而入,满身黑衣,黑巾蒙面,哑声道:“事成了么?”
白面少年道:“成了。”
黑衣人道:“好。”
他前后三句话一共加起来才说了九个字,但小鱼儿心头一动,只觉这语声熟悉得很,头埋得更低,几乎要钻进灶里。
黑衣人还是瞧见了他,沉声道:“这人是谁?”
白面少年道:“只不过是一个厨子。”
黑衣人短暂沉吟,似乎做了个什么手势,冷冷道:“你赶快回去,莫要让人发现端倪。”
白面少年匆匆应道:“是。”立刻向后回返,声音中似乎对那人很是尊敬。小鱼儿只听风声一急,眼角瞟了瞟那黑衣人已了无踪迹。
白面少年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并指急点他背后“神枢”穴。这“神枢”位在“脊中”穴上,乃人身死穴之一。
但小鱼儿却连闪也不闪,只是暗中运气一转,穴道的位置,便向旁滑开了半寸,用的正是武功中最最深奥的“移穴大法”。小鱼儿虽然还未练到炉火纯青,但用来对付这种情况,却已绰绰有余。
白面少年冷冷一笑,见他一声未出就倒下后,满意地飘然而出。
小鱼儿伏在地上,脑中瞬间转过无数想法,更多的仍是惊骇。那黑衣人的语声,竟和江玉郎有八成相像。
江玉郎外表文雅清秀,语声亦是平稳清亮。他来自江南,声线之中总有一番慢条斯理的温柔之意,糅合了年纪尚小的稚气未脱,常常不经意流露出难以察觉的娇软丰润。甚至笑起来亦少了几分男儿豪爽,多了几抹悦耳清脆。
小鱼儿在恶人谷所识的人们来自五湖四海,各式各样或粗鄙或古怪的方言听过不少,却从未听过江南人温柔和缓的语声,又与江玉郎那般熟稔,因此也就记得格外深刻。
他们进行的是什么阴谋?此人若真是江玉郎……
作者有话要说:
掉了个收,QAQ。
下章吻戏走起。
第17章 怦然心动
一念至此,小鱼儿皱起了眉头。
他心中正转着那日在江别鹤密室中发现的一些毒药,忽地只听外面一声娇喝:“这毒药并非中土所有,正是‘天山’雪魄精!”
小鱼儿面色一变,失声道:“不错,就是它!瞧那赵全海和厉峰中毒的时候,可不就像浑身冻僵了一般么?”
他急冲而出,那黑衣女子已经飘然而起,远远道:“解药配法我已写在桌上,再耽误这二人就救不活了!”
她又冷笑一声,道:“老娘还道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不过是窝里反而已!”
现场立刻人声炸响,铁无双骤然变色,拍案道:“雪魄精,正是这毒药!”
小鱼儿目光一瞟,那女子坐过的桌上果然隐隐有痕迹,想必是她趁乱蘸了酒液写上去的。
他轻功一展撞开屏风房门,疾追那女子出了大门。女子身形快如疾风,奈何小鱼儿轻功更胜一筹,二人间的距离已渐渐缩短。
此刻街上已无行人,女子身形一纵,掠出城镇,借着镇外灌木阻挡灵活躲闪。小鱼儿紧紧凝注于那窈窕的背影,步履如飞,丝毫不落。
晚风吹来,又是一个江畔夜晚。二人已不知不觉来到那小鱼儿熟悉的江岸。
黑衣女子骤然停步,小鱼儿也在她身后几丈远停了下来,心中掂量几时,确信这女子至少已有十年武功根底,轻功矫健轻盈,竟不见得比那以绝世轻功著名的阴九幽逊色多少。
黑衣女子咯咯娇笑几声,缓缓回过头来。蒙面黑巾以上露出的一双狭长凤眸闪闪发亮,女子道:“你若想知道我是谁,不如等到你和你的小朋友那一月之期,在此相会时,我自会赶来。”
小鱼儿暗暗一惊,这女子竟目睹了他与江玉郎的一场谈话。他心中兀自奇怪自己为何未曾觉出,却忘了那时他们彼此皆激动难抑,心情激荡久久不停之下哪有那般灵敏耳目费心隔过江风去聆听旁人?
小鱼儿笑道:“看来你我都是熟人,那么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他心中飞速盘算,一时之间也未猜出这女人的身份。她似乎已至中年,但是语声娇婉甜美,身手惊人,体态风流。
这时黑衣女子已掠出数丈,长声笑道:“果然有胆量,小鬼!来日再见!”
小鱼儿竟也没有追上去,而是席地而坐,咬着一片草叶若有所思。他摒弃一切杂扰纷乱,在脑中一片迷雾重重里拨云见日,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最不可能,又最有可能的人。
暮风温缓,小鱼儿径直在江岸柔软草地上躺了下来。他摸了摸怀里在“四海春”挣的银子,在客栈暂住几日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此刻他并不想去到那全是酒肉之气的客栈。
这一夜他就睡在了江岸。以草为席,以天为被,以星为烛,正是那古往今来无数侠客的作风,小鱼儿也甚是享受。第二日,小鱼儿神采奕奕地走入了一家小客栈,把手里的银子往柜台一扔,要了一间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后敲了敲柜台,笑嘻嘻地问那打着瞌睡的店伙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招人打杂的地方?”
如今之计,自是先寻到一个安身之处。
那店伙瞧见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这里段合肥段大爷开的‘庆余堂’正在招揽药堂管理的人手,公子您出门右转到第一个路口就可看到。”
小鱼儿眨了眨眼,问道:“那段合肥是谁?”
店伙这才清醒,古怪地瞥了他两眼,道:“公子想必初次来到这里罢?段大爷正是我们这一带无人不知的财阀,长江这带最赚钱的生意,差不多都被他垄断了。那庆余堂由他的独生女儿掌管,都叫她‘女孟尝三姑娘’。”
小鱼儿想了想,忽然笑道:“女孟尝……看来这段三姑娘对人才来者不拒呀。”
他笑眯眯地谢了那店伙,走出客栈去,按着店伙的指示,果然来到了这皖北安庆一带最大的药铺“庆余堂”。
庆余堂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数辆宽大气派的崭新马车停在大门前,许多壮汉正来来往往地搬运车上大包大包的东西,左右不过是些药材。
若是常人,差不多都会被这各类药材混杂的药香冲昏了头脑。但小鱼儿可不是常人比得上的,他一嗅就分辨出这些药材的种类,喃喃道:“上好的人参,桂皮……”
“你这小子,挡在这里做什么!”
小鱼儿回过头,看见一条大汉。他定睛一看,发现那大汉虽浓眉大眼,也不失几分勃勃英气的娟丽,胸脯高耸,腰肢纤细,竟是个女子。
他眼珠一转,道:“你是?”
女子瞪眼道:“我是这药堂的主人。你若是识相,快走远些,莫要挡了车子的路!”
小鱼儿心里玲珑转了一转,这必是那传闻之中的段三姑娘了。他直截了当道:“听说你家药铺正在招人,你看我行不行?”
段三姑娘挑眉道:“就凭你?瞧你也不像对药材内行的,还是快走开罢!”
小鱼儿道:“你说错了,我正是对药材内行得很。”
他只瞧了一眼那满是药材、却被布料黑纱遮起的数辆大车,便悠然道:“人参、桂皮、鹿角、五加子、雪莲花、虎骨……是么?”
他一笑接道:“我只是想好生找个工作做做,只要包吃包住,我连银子都可以不要的。你看怎么样?”
段三姑娘惊奇地睁大明澈的眸子。她愣了半晌,又吸了口旱烟,缓缓吐了个呛人的烟圈,回身走向庆余堂内。
她见小鱼儿还站在原地,大声道:“还不跟上来!从今开始,你就是庆余堂的人了。”
这一天,小鱼儿醒得格外早。
天光斜斜落入窗子,他就从并不松软的床上跳了起来。自从那日他在庆余堂得了个职位,就安定了下来。
他本就聪明,熟于医药,手脚也利索得很,很快得了个药铺总管的职位。如此,小鱼儿每天只需要在药库里面查查药库,配配药方,定期领过的银钱还不少。
那段三姑娘也时常来到这里,却不理小鱼儿,若是小鱼儿也不睬她,她就愈发来得勤了,忍不住也要同他攀谈。小鱼儿心中暗笑,他知道这大姑娘表面虽凶蛮粗豪,本性却善良开朗。
他出了客栈,就跑去了成衣坊买了套体体面面的天青织锦衣袍,揽镜一照,也颇为满意。他本来生得俊秀无双,在外磨炼后身材也长起不少,身姿英挺修长,眉眼英朗万分,只往那里一站,便是一位风姿过人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