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142)
金忠道:“如今军器的事务已然了了,虞衡清吏司的其余诸事务较少。我会让刘长在帮你兼顾一二。如今都水清吏司的事务吃紧,加派位郎中帮衬属于常理,可否发现端倪,便要看子虚了。”
刘长在同为工部郎中,负责营缮清吏司的事务。
何玉轩内心叹息,却不能推拒这事。他想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困难,然若非如此,金忠就不会让何玉轩相助了。金忠再得帝王看重,这往上捅的事儿同样需要证据,总不能拿着道听旁说的话递上去,然后再由帝王去查,那便奔波倒置了。
“龙江船厂是官办,造船的工匠属徭役之一,设有提举司专门管辖船厂。”金忠捋着胡子,认真地说道:“这次同我举检的人,便是提举司的管事提举胡市梅。”
都水清吏司负责管控市舶提举司,而提举司的提举要揭露都水清吏司的问题,便只能越过负责都水清吏司的陈水河,来向金忠举检了。
何玉轩理清楚其中的干系,在金忠的嘱托下,于次日开始随同陈水河出入。
陈水河对此敬谢不敏,然这是金忠的命令,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任由着何玉轩跟随着他到了都水清吏司。
……
工部其下有营缮清吏司、虞衡清吏司、都水清吏司和屯田清吏司,各司负责不同事物,每司有一名工部郎中充任长官。
陈水河与刘长在都是随着朱棣登基后被提拔起来的官员,在最初的几个月内,随着帝王的彻查,建文老臣都几乎被清除干净,一时之间朝官的位置差点难以填满。
如今各处都缺人手,金忠从虞衡清吏司抽调出何玉轩来协助都水清吏司的事务,足以看出金忠对这司的看重。
都水司掌稽核估销河道、海塘、江防、沟渠、道路等相关的经费;负责在各省修造各类船只并核销河防官兵俸饷;同时也负责修制祭、乐器;征收部分税收……诸如此类的事务,都属于都水清吏司的事务。
陈水河原本是都水清吏司的员外郎,然这半年内都水清吏司原本的许郎中抱病在身,常常告病回家休息,大部分事务都压在了陈水河身上,而后在一月前,陈水河正式升任都水清吏司的郎中。
陈水河脸色阴沉地带着何玉轩巡视了一遍司内,然后语气快速地说道:“我每日都会去厂里走一遍,司内数位员外郎会清点每日的工匠、经费支出、各处的回报信息、核实税务等,在午后都送到我案前来。如今何大人来此,这核实的文书便都交托给你吧。”
他说话期间并有两个小吏把今日的事务都递交过来,而后陈水河给何玉轩安排了位置后,便以他要去巡逻造船厂云云为由,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何玉轩:……
他同样想走啊!
嫑表现得只有你避之不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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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钱不是大钱,可要是没月石连迈出改文的第一步都不可能,上哪儿攒那么多月石?尤其是我这样爱捉虫的……真的是一顿脏话藏心里,可气凸(艹皿艹 )
第71章 七十一本书
事情到了手里, 何玉轩就也当做是份内的事, 接过来后便开始认真做事了。他低头检查着各类文书。他手头这册便是呈上来的关于近期木料的入库情况, 如榆木、榔木、栗木、枫木等等不一而足,这皆是来自各地缴纳的木料。
这些应当是营缮清吏司的要务, 然近来都水清吏司所需极大, 这部分的内容也送往陈水河这里一并核查。
一艘船, 单以沙船为例, 在栈板、舵杆、关门棒、船底板等等都需采用不同的木料, 不同的料子有不同的特性, 如何运用,如何斟酌都是都水清吏司与其下提举司都要关注的要务。好在何玉轩寻摸着这都水清吏司的班底,元宋遗留至今的图纸还残留着些, 分解步骤犹在, 把老工匠寻回来后, 重启确实不是太大的难题。
只是……何玉轩留意到原先陈水河的批注,似乎他一直都是负责着实地走访与各省的造船核算, 其余的诸如审核经费、征收税费等皆是原本那许郎中的批复, 直到最近他病重后才都落到陈水河身上。
看来这位许前郎中直到告病在家都牢牢把油水攥在手中。
噫?
何玉轩从细碎的盘点账里抬头, 捏了捏鼻梁, 这账务怎地如此奇怪?这账本数目对不上不说,各地核算的经费都不曾准确入库,只简单画押写了个准。
数目都不曾准确, 如何能够最终核算?
何玉轩瞧着这账本上头签字画押的字迹, 这不是陈水河的字迹。他正在看的这盘点里头有陈水河的签字, 何玉轩清楚这字迹的区别。
这理应是原本那个姓许的郎中的字迹。
他抬头把小吏给寻来,“许大人是何时告病假的?”
小吏欠身答道:“约莫半年前,许大人晕倒数次后,便告病假休息,偶尔才会处理事务。”
何玉轩沉默半晌,他记得这位许大人好似年近半百,这晕倒数次,且告了长期病假,如今又同陈水河做好了交接……这已然一副预备告老还乡的打算。
他低头看着这错漏百出的账本,让小吏退下后,蹙眉看着账本,这些账目上皆有交接的签字画押,就算原本是在许郎中的手中出了差错,可要是接任的人签字确认了,便都是后来者的事务了。
何玉轩本是医官,少有接触这交接的事务,这些隐私也是在经历了工部后才知道这内中的问题。
这官员交接是有内涵在的,前头的旧官若是账本有问题,后来的新官可拖着不允交接;若是新官检查后签字画押,便认定这账本在交接时并未有问题,在日后追问起来若有账目不平,虽前头的旧官同样有罪,可这后面的新官也当是有罪!
这难道是陈水河之所以要中饱私囊的缘由?填补前任的漏洞……何玉轩蹙眉想着金忠的话,回忆着陈水河的模样,又觉得其中有些不妥。
就算最开始陈水河确实没经验被许大人给坑了,后头知晓了详情.欲中饱私囊来弥补,那为何要把这堆账本留给他?
岂不是把问题曝光在他面前?
这所谓中饱私囊与账本交托两件事存有矛盾,要么就是何玉轩缺漏了关键,要么就是内有隐情!
何玉轩翻检了目前交给他们的账本,蓦然说道:“这其中只有数本。”
这堆账本里,唯有几本是有问题的。何玉轩手中那本是各地船税、货税等的盘点,而后翻出了几本各处经费的核对。这些都是涉及到各处钱财物品的汇总,写得堪称是杂乱。
何玉轩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摇头,这账本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根本胡来!
何玉轩没说话,把这些本账本盘点挑出来后,仔细把其他的文书都查看了一遍,这便花费了何玉轩小半天的功夫,直到后面他才确认其他所有的账本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按照常理,就算其他账目都没有任何问题,光是这几本就是铁证如山了。
何玉轩盘查后发现有问题的这几本只能算是总账,而其他的所有分账本,哪怕是各地送上来的奏章核对,最终的结果都是无误的。”
就算这些总账在,只消陈水河带人去查账,一一核对下来,数目也不会有错,因为分账本是对的,仓库里的数目理应是对的,而这总账的问题,陈水河自可推辞是前任许大人年老昏庸,做事杂乱出了问题。
何玉轩的视线在堆满桌面的核对账本上滑过,眼眸微合摇头想道,账目都被抹平了,各处核对的数目毫无错漏,要么从一开始就并无核算出错这件事;要么就是他们水磨工夫够好,首尾都去了干净。
虽然是个人都知道不会巧合到偏生每一本总账都问题,且如果陈水河能抹平这各地的分账,为何偏生这总账不能重新做一份?
这点何玉轩在入了工部后,倒是略知一二。
工部所有的总账所需要的纸张乃是特造特制,非是申请不得有多,而各地的账本虽说是账本,其实大抵是报上来的数目,要重造容易,这过程虽枯燥,然可比重做账本简单得多。
最初登记的数目与最终统计的数目对不上又能如何,分账已经抹平了,总账只要推脱到年老昏庸的许大人身上便可一概无忧,因而这总账被发现了问题也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