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剑冰】几时重(34)
正准备出门,却见剑布衣心事重重地推门回来,冰无漪心里虽是松了一口气,可心头的重压感丝毫不曾减弱,既然不是剑布衣,那多半是厉族出了事,也不管剑布衣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急急说道:“啊,你回来就好,我先离开一下,等一下就回来。”
来不及化光离去,手腕却被剑布衣紧紧握住了,冰无漪有些不解地回望,却见剑布衣轻轻叹了一口气:“若你要去七行宫,那大可不必。”
“你怎知晓我要去七行宫?”冰无漪微微诧异,又一阵眩晕感袭了上来,心中一沉,看向剑布衣的眼中也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剑布衣扶了一把因晕眩而脚步踉跄的冰无漪,避开了他的凝视,低声道:“你能感应到异状,看来也差不多酒醒了。”
“酒?什么意思?”冰无漪稳住身形,一把揪住了剑布衣的衣领,“难道……你!”
眼见冰无漪眼神之中的怒意,剑布衣目光闪了闪,别过头去:“然也,越姑娘来访,只是我一个借口,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让你留在此地,而昨天那杯酒,酒中的成分,能暂时麻痹你之五感,影响你对厉族之感应。”
冰无漪猛地一把推开剑布衣:“什么?剑布衣,你如此大费周章欺骗我,是为了什么?”
“在天之佛与素还真主导之下,皇极七行宫已经毁灭了。”剑布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我,正是参与其中的一员。”
冰无漪咬牙切齿问:“剑布衣!你说的是实话?”
剑布衣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欺骗你,一次就够了。”
“欺骗?哈哈哈……当初一杯酒,至诚至信的交友原则,原来只是欺骗!哈哈哈……你利用了我的信任,满足自己的私欲,剑布衣!”冰无漪听了剑布衣这一句从头到脚都冷了下来,脑海里一片空白,默默与他对视良久,过了半天才慢慢汇聚出一句话,“这不是欺骗,这是背叛!”
剑布衣叹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看向冰无漪:“我不愿多作辩解,但在你发怒之前,最好先想想你那群重伤的同伴,尤其是半截王迹。”
冰无漪忽然头皮发麻,心口又是一痛,脸上血色又褪了一层,不再理会剑布衣,急急旋身离去。
剑布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可这样凄凉的叹息却没有人能听得见,他慢慢走向石桌旁,缓缓端起冰无漪喝得只剩了个底子的残酒,仰头喝下,自嘲地笑了笑:“大局之前,这是必然的牺牲。不是么?”
冰 无漪离开以后,剑布衣就这样一直坐着,冰无漪离开了有多久,他便坐了有多久,捏着冰无漪用过的酒杯,眼神空洞地盯着那个他下过药的酒坛,面色灰白却又异常 坚决,四周夜色渐浓,剑布衣却仿佛入了定一般,直到一道剑气直直划空而来逼向剑布衣,剑布衣不躲也不挡,却见那道剑气正中剑布衣手中酒杯,薄瓷杯盏应声碎 裂,剑布衣看着指尖被碎片划破的细小伤口,缓缓起身:“该来的总是要来。”
杀意之风无端卷起,形成层层雾霭,只见冰无漪满面盛怒之意,缓缓自迷雾中步出,沉气一运周身卷起尘流,手腕一翻,祸水剑已然上手:“亮出碧血长风,今日你我一剑了结!”
剑 布衣皱了皱眉凝气于指灌入碧血长风,双指一勾,挡下祸水剑意,又见冰无漪飞身而出,祸水夹带破空夺命之势直直刺向剑布衣眉心,凌厉剑锋逼得剑布衣足尖点地 急急退避,冰无漪见状冷哼一声,旋身翻腕挽了一朵剑花,剑势一转又从剑布衣肋下斜斜刺了过来,剑布衣避无可避,只得急凝功体以气御剑,剑招尽情挥洒,剑光 所至,守得滴水不漏。
“剑下留招,是对我的侮辱!”冰无漪心中怒意更盛,剑招夹带内力如惊涛骇浪,一波强似一波,一招又起,祸水夹带雄浑 气劲直向剑布衣胸口刺来,另一掌却攻向剑布衣面门,剑布衣心中一凛,心知两人再战下去冰无漪必然逼得他使出破解冰无漪剑法的招式,心下焦急不愿久战,旋身 一闪一掌拍上祸水剑柄,借对方之力腾挪错身,避过攻击,一个翻身拉开了二人距离,身形交错间,剑布衣的诚武冠已被冰无漪卸了去,而不知为何,冰无漪在两人 相错之时莫名急急收了剑意,自己的面颊之上却被交错剑气堪堪擦过,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你功体有损,非是决战良机。”见冰无漪又要攻来,剑布衣急急开口。
冰无漪剑尖点地,冷然回道:“剑布衣,你既然敢欺骗我,就不用再惺惺作态了!”
“之前骗你,是为了公义,但现在,是为了你我之间的交情。”剑布衣的心还在为方才错身时冰无漪收了剑而突突直跳,又见冰无漪不再上前,赶紧抢先将碧血长风送回了剑鞘。
冰无漪见剑布衣已收了剑,握紧了祸水却是再无动作,只是背过身冷冷道:“用这种说词,便想开脱责任吗?你已选择了立场,又何须顾念交情?”
“若因立场而生芥蒂,那我们相识偌久,自始自终,岂非虚假?再说,若交情是为立场而来,那你不必视我为友,否则立场相对与否,与你我交情又有何干?”剑布衣低低叹了一口气,“而我的那些承诺,只因为你是冰无漪。”
“满口胡言!全是诡辩!不过……我接受。”冰无漪收起祸水,一双琉璃般的眼牢牢盯着剑布衣,缓步向他走来,“立场与否,与交情无涉,将来若有必要,我会杀你,即使你我之间有承诺。”
“剑布衣同样。”剑布衣抚上冰无漪脸上伤口,冰无漪躲了一躲,却仍是不曾退开,见剑布衣眼中笑意,心下气闷,拿着诚武冠一把塞进了剑布衣怀里:“帽子拿去,别奢望我会帮你戴。我看,不用被你杀死,我就会先被你气死了。”言罢,转身又要离开。
剑布衣一把拉住冰无漪的手,苦笑道:“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找方法救天之厉。”冰无漪没好气道,“替他报仇报不了,我去救他你也要管?”
剑布衣握紧了冰无漪的手,将他像自己方向拽了拽:“方法何须外求,此地便有。”
冰无漪踌躇片刻,回头狐疑地盯着剑布衣,剑布衣无奈地摇了摇头:“为破七行宫,剑布衣有愧好友,现告之解法,释此私憾,不知好友是否相信?”
“剑布衣,你这是打一巴掌给个枣吃么?你当我孩子哄啊?”冰无漪不知怎的心里生了怒,甩开剑布衣的手就要走,走了两步却又回了头,翻出祸水架在了剑布衣的颈上,眯起双眼睨着他,“不对,巴掌都让你打了,不要枣儿我就吃亏了,快说,什么方法。”
剑布衣伸出两指捏开了颈上剑锋,拉着冰无漪坐下,又去偏厅泡了一壶茶,这才同冰无漪细细说起蕴天之飨与百气流根以及如何用此两物救治天之厉。
冰无漪听完便起身要离开,又被剑布衣给拦下了,冰无漪心下焦急,忍不住又发了怒:“剑布衣,方法你都告知了,你这是又要拖住我去救他么?”
剑布衣却上前了两步将冰无漪揽在了怀中:“今夜已晚,何况此去路途遥远,你不如明早再赶路。昨夜我欠了你一场酒,今日补上可好?”
冰无漪想挣脱剑布衣的怀抱,却挣不开,心里却不由得酸了起来:“剑布衣,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昨夜欺骗我。”
剑布衣只是抱紧了冰无漪,柔声道:“冰无漪,无论我将来做什么,我只是想你知道,我心里,最在乎你。”
冰无漪只是任剑布衣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终于不能将他推开,低声道:“剑布衣,我也不知道我是疯了还是傻了,以前我信你,如今我仍然选择信你。可你也要知道,只有你伤我,才是伤得最重。”
剑布衣心中一阵暖和,为了冰无漪不被卷入这场厮杀,他只能这样赌一把,甚至带着侥幸的心思想着冰无漪也许不会真的怪他,可如今,冰无漪真的告诉他,他依然这样轻易地选择相信他,胸口却不知怎的闷痛起来,软软地堵了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