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书生同人）遡游之川+番外(32)
“我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我看领相的这些宝贝就很不错，不知可否赠与我去打首饰呢？”
越昭对他的识趣很满意，接着她指了指满地珍珠，果不其然见到崔哲中变了脸色。这位崔领相虽然有几分真才实干，但也是贪财又怕死，越昭深谙‘打个棒子再给颗甜枣’的道理，于是取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放在桌上滚过去。
“这夜明珠是清国给皇帝的贡品，我用它来补偿领相可好？”越昭极会扣高帽，别国贡品张口就来。
崔哲中眼里浮现一丝火热，他的私藏里可从未见过此等宝贝，更别提是给皇帝的贡品的。他于是欣然接受，对越昭威胁他的事三缄其口，左右去告状也不会有结果，倒不如卖她个人情。
对于此次交易双方都很满意。
越昭解决一件心头大事，心情舒畅的回了地宫。这回刚下回廊就闻见了极其浓郁的血腥味，不消说太多，便知是里面那位大发雷霆了。
果然一进内室就看到七八具尸体躺着，了无生气。她绕过人堆走上去。
吸血鬼单手拿着那本《父|子|之|欲》沉思，听见声响抬眼一瞥，“该去哪找这个人呢……”他把书往旁边一丢，将储备粮抱过来，闻到她身上沾了崔哲中的味道分外不爽，“你到崔府去了？”
越昭老实交代今天的行踪。
吸血鬼不赞同地看着她，“崔哲中心思不纯，你去崔府找慧玲就算了，少同他打交道。”
越昭无所谓的嗯了一声，指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问他：“这是怎么了？”
“提醒一下王室罢了。”区区几个侍卫的性命他毫不在意，“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书袋的主人吗？”他这是有些急病乱投医了，也不想想百多年来出门次数屈指可数的越昭哪来的办法，她甚至都不清楚这个国家的布局。
越昭也确实不清楚布局，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见过赵杨仙了呀。但这是不能同鬼说的，她抿了抿唇，“嗯…如果我还有足够的灵石倒是能帮上你。”看到他投来疑惑的眼神，越昭解释道，“有此物作为媒介，可施展搜寻术，在全国范围内找人。”她指着那个书袋。
吸血鬼若有所思。
“不，不需要那么广。”
“你提醒我了，那个人一定还在都城。”
“那么把所有书贩都抓起来，就一定能够能找到。”
他微微一笑，吐出冰冷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丹姬：多谢越小姐的礼物！越小姐破费了！
鬼：……那明明是我的钱
**
越昭：开门打劫！
崔哲中：我当时害怕极了……
第24章 第二四章
吸血鬼果真下令将都城内所有书贩逮捕，一连三天都城里人心惶惶，连去华阳阁吃梅子茶的越昭都免不了被丹姬安抚几句，毕竟在丹姬眼里她还是个单纯的闺阁小姐呢。
不知道赵杨仙有没有被捉到。越昭捧着梅子茶想。
……
官兵将逮捕的书贩捆住双手关在义禁府里，夜色降临，书贩们躁动起来。他们都称得上良民，凭借自己倒卖书籍的特长养家糊口，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次被官兵抓来让他们很心慌。官兵白天将人抓来，直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只有少数人还沉得住气，其余大多数人已经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整天这是怎么了？”
“哎哟，我的腰啊……”
“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是要杀了我们吗？”
“不至于要杀了我们吧……”
周遭没有官兵把守，人们先是小声抱怨，渐渐地不再控制音量。有书贩注意到了不远处穿着黑衣的男人，他倚在桌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在等待着谁。许久，男人拎着那个书袋，缓缓走下台阶。
屋顶上的金圣烈眼神一凝。
吸血鬼走到人群中间扫了扫书贩们的脸，蹲下身凑近其中一人。那书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鬼向他展示自己手中的背囊，问道：“这个是你的吗？”书贩看了看背囊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不是我的。”男人眉头微蹙，把人揪过来闻了闻味道，终于确认不是这个。
他又如法炮制筛掉了几个人。
“这股甜蜜香气的主人，究竟是谁呢？”鬼状似遗憾的说。
姗姗来迟的越昭听到这话表示疑惑。
越昭：在一群大老爷们里找甜美体香的花季少女你没毛病吧？
越昭对赵杨仙的观感不错，虽然她很想找个储备粮二号来接替自己，但也不太希望那个单纯的小姑娘被捉到。她靠在一旁，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赵杨仙的踪迹，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顾虑，这次没找到吸血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希望金圣烈能出手阻止他了，她微不可察的看向屋顶。
吸血鬼看了看周围，突的抓起一个书贩狠狠咬上他的脖颈。其余人大惊失色，挣扎着往后退。那名书贩被咬住脖颈，血液极速流失，很快挣扎不动。吸血鬼松开了他，注视他软倒的身体，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丝丝血腥味，“不必担心，你们不是死了，而是获得了永生。”
被他咬的书贩很快醒了过来，獠牙支出，眼珠赤红，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鬼的嘴角还挂着血，此时神色有些疯狂，他凑到被转化的书贩旁边，吐出恶鬼般的语句，“你现在应该已经饥渴难耐了吧，那么还在等什么呢？”他的语气甜腻，带着丝□□惑。他抬手指向其余的活人，语气森然——
“快去结束你的痛苦吧。”
恶鬼将他的使者投入人间。
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一开始是一个人，接着传染成两个，再接着是四个、八个……哪怕是金圣烈也想不到吸血鬼转化人类的速度如此迅猛，他趴在屋顶上看着悲惨场景，握紧了拳头竟是不忍再看。但眼睛闭上了，耳朵却还听得见，人们的恐慌、愤怒、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化作一声声惨叫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心里一片苍凉。
灾难的始作俑者坐在台阶上，他的神色隐隐有些癫狂，内心却畅快无比，似乎看着人们痛苦、自相残杀，就能从中得到极大乐趣。他抬手抚过唇瓣，看到暗处的越昭，便唤她过来。
越昭瞥了一眼屋顶，发觉金圣烈已经离开，这才走了出来。她暂时不想让金圣烈知道她的存在，毕竟她可是十年前思童世子提醒他要小心的‘金眼睛’。
她缓缓走到鬼的身边，注视着发生的一切，面色一如往常。
鬼：“感觉如何？”他指着面前的杰作，像一个在讨要大人夸奖的小孩。
越昭不明白他对人类的恶意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影响她发表看法，她冷淡答道：“没什么感觉，这是你自己的因果业障，你自己背，与我何干？”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种下的因果当然是自己来了结。她不过异界来客，与此间并无任何关联，性子更非热心，来时孑然一身，归去自然也是如此。
鬼低低笑了两声，对她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她这个人永远冷静、漫不经心且毫不在乎，他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难以容忍，却不能撼动她冷淡神色半分。他最爱也最恨她这一点。
越昭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一个样子，是他几百年岁月里唯一的不变，她恪守契约待在他身边，看起来是一副好|色样子却从未存有不轨之心。
就像跃动的火光下是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但与她相处的日子无疑是这漫长岁月里最让他怀念的一段，这是两百多年前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不曾给予他的感受。
看着那双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透亮的眼睛，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个人永远不会畏惧他，她的脸上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因为他而露出害怕绝望的表情。
这样就很好了。
越昭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走了一遍艰难曲折的心路历程，但见他眉间郁色已消，便问道：“怎么了，好像突然很高兴？”
鬼捏了捏储备粮的后颈，把人拉过来吸了一口，他的脸压在温热肌肤上，声音有些闷：“没什么。”
他不想说越昭也就不问，她的态度把握得很好，总是挑不出错处。她捋了两把吸血鬼的头发，问他打算将这些人怎么办。后者看了一眼狼藉的现场，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他叫来官兵处理后续，自己则带着储备粮回了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