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茨酒同人]大妖二三事(7)
真是丰厚的奖励啊。
阴阳师看着金光闪闪的月见黑头像框有一点点恍惚。
紧接着,他的土豪金头像框就被小山兔抢走套圈玩了,一时间院子里的尬舞天团“阿帕”、“嚯呀嚯呀”、“唔呼”的动静此起彼伏。
阴阳师倒也不在意,摇摇头随她们去玩。
“吞吞。”
酒吞是随性懒散惯了的,不刷副本的时间多数都会在庭院里的樱树下喝喝小酒打打瞌睡。感到阴阳师的气息靠近,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向上看去,“干嘛?”
“我又攒了一百张百鬼夜行的门票。”
“嗯。”懒洋洋地应了声,酒吞又合上眼,显然是还没睡醒。
“茨木的碎片就差最后一片了,一起去吧。”
酒吞还想再憋一会儿,可惜没憋住,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好。”
茨木童子如期而至,并且瞬间直升六星,一身满暴爆伤破势套装。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只有阴阳师和酒吞知道,这背后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等待和不放弃。
阴阳师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欧气,全都用在了正确的地方。
就算只有两个SSR又如何?他们全是精心之作。
夏日也过去一半了。
阴阳师又一次想起了那天他和酒吞在朱雀大道上砸百鬼时的光景——
百鬼队伍末尾,白发大妖终于自朱雀大道右侧徐徐走来。
酒吞凝视着那大妖怪,神色显出些少有的紧张。
他不一样,酒吞很确信,这次的大妖怪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不似他们一般步履匆匆、目不斜视。
他的步伐仿佛踏着三月里最轻柔的春风,他的目光——
白发大妖在即将与酒吞错身时回过头来,满目星光,笑意盎然。
酒吞在心底做了最后的祷告,向他抛出了仅剩的两颗豆子。
“挚友!”
“嗯。”
我等你,很久了。
美好的回忆令阴阳师的笑脸柔和清浅,他最后看了一眼在樱树下任由小式神们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两只妖怪,慢慢退出了庭院。
“喂,你这笨蛋要去哪里?”
“咦!?”阴阳师被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前一秒还在院中的大妖怪转眼就到了自己身后,“我……我……”
酒吞看他结结巴巴急的脸都红了,不禁笑起来,茨木一看见他的挚友露出笑容便也跟着笑起来。
两只大妖怪一左一右伸出手在阴阳师肩上轻轻一落,“放心,我们会照看好这里。”
阴阳师心头震动不已,眼里漫上一层水雾。
“我,我要出远门,可能很久不会回来……”停了一歇,又道:“但我,但我会……”
酒吞用眼神告诉他不必说下去,他们都懂。
“大妖怪的一生可是很长的。”
所以无惧于漫长的等待。
阴阳师眼里的泪珠滚滚落下,表情却是笑着的,他握了握肩上两只有力而温暖的鬼手,然后,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这真是我一生中,极好极好的时光。
三生有幸。
—·全文完·—
第4章 误入世界的你和颠沛流离的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苍所给予我的仁慈。
在大江山退治百年后的某一天,我拥有了一种比妖力更为不可思议的能力。
起初,我甚至无法描述这到底是一份怎样的力量。我只知道,我能够借此重新见到我的挚友,酒吞童子。
各种身份、各种年龄、不甚相同的,挚友。
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能够在梦境之外看到他那光彩熠熠的紫眸、炽烈如火的红发、漫不经意的笑脸又或冷峻如霜的神情,他的举手抬足、呼吸吐纳都那么真实而鲜活。
触手可及又触不可及。
是了,我仅仅只是能看到他,却无法拥抱、无法亲吻、无法参与他生命中的任何一个时刻。
所以我也怀疑,这是不是上苍所给予我的惩罚。
然而,百年孤独的折磨,让我渐渐忘记了曾经傲视天地的自己。我被漫长得仿佛没有边际的岁月磨去了棱角,向那寂寥的世界低头,祈求上苍不要结束这样的惩罚。
我常想,如果挚友看到我如今这幅模样大概会嘲笑我,用他狭长的眼睛扫过我,眼尾和唇角都透出对弱者的不屑。又或者是愤怒?他向来厌恶屈服这个字眼。与世间万物交手的那许多年,我虽见过他的败北,却从未见过他认输。
他永远嚣张跋扈,永远兴致盎然。
所以他断然看不上现在的我。
可他也不会来打醒我了,甚至连一声冷笑都不会给予我。
人们传言,大江山的鬼王被斩首后,他的副将茨木童子便不知所踪。
我混迹人世间,每每听到如此言论都觉好笑。我不就在这里吗?在你们的身边时时刻刻盯着你们,想要将你们撕碎。
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挚友要我活着,要我守着他的大江山。
于是复仇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我的心,渐渐地,我的心灰枯了,变成了一片荒原。
活不好也死不掉。
我曾一度以为,这一生一世就只能这样了。认命地过上数百年、上千年,等待衰败之日的到来,找一处曾经与挚友把酒言欢的地方静静死去。解脱。
直到那一天,我如同死灰般的生活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剧烈的疼痛甚至影响到了我的视觉,眼前的世界让我感到非常陌生——这里不是大江山也不是我常去的居酒屋更不是任何一条我熟悉的街巷。
我坐在草地里,草地旁边是硬邦邦的路面,来来往往着许多衣着奇怪人,他们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过,仿佛看不到我似的。再远一些的地方道路很宽,上面跑着很多发出奇怪轰鸣、速度很快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手足无措。明明是一个奇怪的世界,但为什么站在人群中的我那么突兀?似乎……我才是那个异类。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前在妖怪形态时会长出金角的位置,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我仍然没有忘记幻化人形,穿着的浴衣羽织也还算正常。我站起来踏上草地边坚硬的路面,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拦下一个路人来问问这里是哪里。
“茨木!这里。”
这个声音……是挚友!
我难以置信地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人海中冲我招手的他——那炽烈如同火焰的发,是我一生也无法忘记的色彩。
它们被剪短了,但依然耀眼。
就像飞蛾向往火焰一样,我出于本能地朝他跑去,但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猛然意识到,这大概又是一个梦。和我曾做过的成百上千的梦一样,这不过是一个以思念为基调的,荒诞又离奇的梦。但即使这样,我也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形式,我都要用尽全力去到挚友的身边,哪怕彼方只是他的幻影。
我离他越来越近,近到我能够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和他身上我熟悉且怀念的味道。我张开双臂准备给他一个拥抱,一个用力的、足以诉说我思念的拥抱。
然后,我的身体穿透了他,而他毫无感觉。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仍然望着我来时的方向,那里,一个长着张与我一模一样面孔的家伙正向他小跑过来。
他是谁?
我反身想要抓住挚友的肩膀,可我的手又一次穿透了他的身体。
果真是梦啊。我不甘心地想,明明真实到能够捕捉他的呼吸,却连最基本的触碰都无法实现。
那个几乎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伙抱住了我的挚友并在他的脸上大刺刺地吻了一吻。
他怎么可以?怎么敢!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愤怒过了,可挥出的拳头穿过了那个家伙,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我只能愤懑地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砸一拳以宣泄奔腾在我血液中的怒火。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