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柳东】十二又二分之一+番外(9)

「老师您还没起床？」柳生剑影略带慵懒的声音似乎惹恼了电话另一头的人，严厉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响起，略带中性的声音压抑中带着几要爆发的不满，难得地失了礼貌：「您似乎忘记今天有重要的会议了，请马上过来。」

……

良峰秀泷恼怒的声音让柳生剑影刚睡醒迟钝的脑袋开始运转，直觉地抬起另一只手看了下手表，八点五十分。

……他睡过头了？

「我等会就到。」随口给电话那头的良峰秀泷一个交代，柳生剑影挂断了电话。

掀开被子起身坐在床缘，微呆了数秒后，柳生剑影走至窗户边大手拉开窗帘，原本被掩盖的阳光迅即洒满整室光辉，耀眼夺目。转身看向室内，昨夜来造访他家的东宫神玺早已不见人影。

踏着如往常般不慌不忙的步伐踏入浴室，转开水龙头用手舀水大力地冲洗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抬起头看向洗手台前的一大面镜子，柳生剑影仍觉昨夜如一场梦。

他不记得东宫神玺是怎么离开的，又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东宫神玺是何时离开的。

柳生剑影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他问东宫神玺家中有些什么东西，而他在脑海中听见了东宫神玺轻柔却飘渺的声音简单地回答了床、桌子，还有……还有什么？

他记不得，只知道接下来的记忆，便直接连结到了良峰秀泷打来的电话声。

望着镜中的自己呆愣了半晌，柳生剑影甩一甩头抛开杂乱的思绪，埋头快速地梳洗了下，转身踏出了浴室。

总觉得自从遇见东宫神玺之后，在他身上发生的怪事是越来越多了。

柳生剑影在一个小时后到达了异度企业总部的会议室，甫他踏入会议室时，柳生剑影便见正在台上作着简报的良峰秀泷似乎有些不满地拧起了眉头，而绕着U型会议桌而坐的众人则各个睁了大眼盯着他看。

「……」当作没看到位置上的那些人，柳生剑影搜索到自己的另一个徒弟伊达我流，默默地走到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老师，你睡过头了吼，头发都乱翘。」伊达我流小声地跟柳生剑影说着。

「……」横瞥一眼在会议中不甚专心的伊达我流，柳生剑影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转到又继续作着简报的良峰秀泷，然后静而专心地听完良峰秀泷的简报并与异度企业所有的高级主管讨论事宜。

「柳生大师。」刚开完历时两小时的会踏出异度企业的会议室，柳生剑影便闻一道陌生男音自身后唤住了他。转身，一名穿着淡蓝色西装相貌精致的男子脸带着笑意朝他走了过来。

默不作声地止住了脚步，柳生剑影知道这名男子，他是异度企业的总裁秘书伏婴师，但柳生剑影很确定自己不曾和这名男子有过任何交集、讲过任何一句话。

「听闻柳生大师一向行事严谨，极少会发生开会迟到这种事情。」一开口，伏婴师便带着笑容提起了今早他开会迟到的事情，似是语带了讽刺。

微拧起眉头，柳生剑影随即转身欲离，他没有兴趣向人解释他迟到的原因。

「等等。」一只手飞快地拦在柳生剑影身前，伏婴师面露神秘微笑：「柳生大师，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该看得见的东西？」

伏婴师惊人一语令柳生剑影内心一凛，停下脚步再次看向伏婴师，却是不动声色。

见柳生剑影停下了脚步，伏婴师收回了挡在柳生剑影身前的手交叠在胸前，面容透着奇异的笑容道：「我学过一些阴阳道术，看见柳生大师周身带有阴气，我想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您。」

……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直觉地否认，柳生剑影脑海中不意地想起了那抹如雪般纯净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些不爽，转身便想再次离去，却被伏婴师之后的言语给止住了脚步。

「哈，你要否认也无所谓，被迷惑而忘了自我的人，我见多了。」

迷惑？停下脚步，柳生剑影想起了那抹总是让他不自觉追寻的身影。

见柳生剑影露出了迟疑，伏婴师微勾唇角，自西装外套的内袋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了柳生剑影：「不信的话，回去把这符纸烧了如何？」

看着伏婴师手中的符纸，柳生剑影想起了自己这两个月以来反常的行为，微恼，却是不能否认自己确实被那道白影给扰乱了心神。东宫神玺的一举一动轻易地就能够操纵撩拨着他的情绪，这是过去的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伸出手，柳生剑影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伸手接过了伏婴师手中的黄色符纸。

伏婴师精致的脸庞勾起一抹果不出所料的笑容：「记得，最后要用水盆中的水洗手，还有每个房间都要洒一点水。」最后提醒了下柳生剑影，伏婴师转身优雅地离去。

望着那蓝色的身影远去，柳生剑影手中拿着轻如鸿毛的符纸，内心却若负千斤重担，不知究竟是否该依言而行。迷惑……吗？

「老师，你在干嘛？」搬着一个有半张方桌大的室内设计模型，伊达我流跟着走出了会议室，却见早该离开的柳生剑影还站在会议室外。

歪头，看见了柳生剑影手中的符纸：「老师，你中邪啰？」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闻言，柳生剑影心情不甚好地斜瞪了眼伊达我流，随手将黄色符纸收入口袋，然后又拿出了另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丢给伊达我流：「今天下午三点之前送到工作室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耶？！」勉强伸出一只手接过柳生剑影递来的纸条，一看，伊达我流几要痛哭流涕：「靠，这么短的时间叫我去哪生这些东西啊！！！」

事务所内，良峰秀泷手持一杯刚泡好的咖啡走进柳生剑影的工作室，看着眼前紧盯着一个她尚未见过的新模型发呆的柳生剑影，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老师，你还好吗？」

没有看向问话的良峰秀泷亦没有回话，柳生剑影仅是专心地盯着他的模型看，似在专心地思考着。

「你最近怎么了？」

将咖啡放到柳生剑影的办公桌上，良峰秀泷面容严肃地看着柳生剑影，她开始怀疑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柳生剑影，最近一个月柳生剑影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柳生剑影任性固执，但只限于跟他建筑设计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向来都是她安排什么做什么，而且每天一定八点准时到事务所，根本不可能会迟到。

停下手中的工作，柳生剑影总算是抬起头来看向良峰秀泷，仍旧是没有回话，眼神却似有些迷茫。

「……算了。」将柳生剑影的反应看入心底，良峰秀泷转身踏着高跟鞋走出了柳生剑影的工作室。

「我要回去了，老师你也别太晚回去。」轻瞄一眼仍似有些呆滞的柳生剑影，良峰秀泷摇摇头，关起了工作室的门。

……

他到底在做什么？

凝望着桌前完全用真实的高级桧木材质去制作的室内设计模型，柳生剑影忽然觉得烦躁，他到底为什么会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帮那个鬼邻居做这种东西？

「该死。」

站起身拿起外套，柳生剑影冲出了事务所。

『被迷惑而忘了自我的人，我见得太多了。』

烧灼的火苗燃起黄色的符纸，柳生剑影随即将之丢入盛水的脸盆中，黑色的余烬在水中散开、漂浮。将手伸入水中随意地搓洗，然后随意地甩了两下，不甚在意地将脸盆弃置在客厅茶几上，返入卧房。

还是他那宽敞舒适的卧房，他的房间和昨夜一般，没什么改变。所以，到底是什么被他忘记了？为什么他会对东宫神玺说出床和桌子之后的事情全无记忆？会什么他会全然不知道东宫神玺到底是何时离开的？

斜躺到King Size的双人床上，柳生剑影望着房间中带着暖意的昏黄灯光，手遮着额头，在一片不明烦恼的思绪中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