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功德无量(97)
又含着期许地看向由仪:“主子,不如咱们带回去,好歹养好了伤,也算一条命啊。”
由仪垂头看了看那小狐狸,那狐狸极应景地伸出前爪扯着由仪的袖子呜咽着祈求。由仪便笑了,抬手轻轻抚了抚狐狸焦黑的皮毛,看着它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透着祈求的样子,眉眼间显露出几分温柔来:“带回去吧,把这毛洗一洗、剪一剪,管和玉要些伤药给它涂上,在找个兽医给它看看。”
又对岁云道:“就养在我东边那间耳房里,让红袖过去照顾它。”
红袖是由仪屋里的小丫头,素来最是胆大心细,也喜欢这些个小动物,她确实是照顾这只小狐狸最好的人选。
岁云几个听了都很欢喜,纷纷点头应了。随云将狐狸抱进怀里,一行人继续往山下去。
回了薛府里,去见过薛夫人,回了持安苑,岁云几个忙服侍由仪沐浴、更衣过,又煮了一壶热茶,奉与由仪一碗,道:“外头下着雨,虽说不算太冷,但若不当心,也是要出事儿的。您快用一碗热茶,和玉去备驱寒汤了。”
由仪道:“岁云心细,听你的。”
岁云含笑应了一声,转出去吩咐旁的事情。
那狐狸很快就被白芍柔音几个给打理干净了,一身焦黑的皮毛都被剪掉上了药,缠上了白纱布,唯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还潇潇洒洒地身后甩着,实在是滑稽极了。
由仪看着奇奇怪怪的狐狸,笑容中透出几分无奈来,抬手在狐狸的脑袋上轻轻抚了抚,手指一点,一股透着金色光泽的暖流就流入了狐狸的身体中,暗中滋养着小狐狸遍体鳞伤的身体和干涸并有旧伤的经脉。
能在雷劫上撑过来的妖怪不多,这一个能撑过来并碰到由仪面前也是缘分,又和了由仪的眼缘,自然就是能帮一把是一把了。
不过这对由仪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由仪一丁点的功德与灵力对这只狐狸而言都是如灵脂玉液一般的存在了
大佬牌出品的疗伤药,各类精怪,你值得拥有。
看着狐狸瞬间瞪大了的眼睛,由仪心头涌起些笑意来,她伸手轻轻勾着小狐狸的下巴,道:“怎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家长辈没教导过你吗?”
狐狸仿佛愣住了,黑漆漆的眼睛瞪得溜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用头碰一碰由仪的手,喉咙震动着发出几声低吟,十分温顺的样子。
由仪笑眯眯抚了抚厚厚的一层绷带纱布,问它:“你叫什么名字?”
云光。
狐狸嗷嗷两声,不过没修炼到那个程度,自然不能口吐人言。
由仪轻笑两声,一手抓着狐狸柔软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抚摸两下,又给它顺了顺毛,道:“你要乖,不然我这里是不养闲人的。”妖当然也一样。
云光点了点头,答应了。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珠中透着认真与狐疑。
狐狸的疑惑,狐疑。
嗯,没有错误,完美。
由仪笑着放开了那条大尾巴,轻轻拍了拍手掌,那头一只通身雪白的猫儿噌一下窜了出来,扑进了由仪的怀里。
云光差点炸毛了,猫儿倒是不在意,柔柔顺顺地趴在由仪怀里,慢条斯理地舔着爪爪,眼角的余光撇过云光也透着慢慢的高傲与不屑,就像是出生高贵、血统纯正的正宫在看一个除了样貌一无是处的小妾。
以上,当然只是幺儿在围观时的感想。
第81章 宝钗第八 薛家宝钗。
屋外小雨淅淅沥沥下着,由仪卧在榻上,左拥右抱着,云光和小猫儿霜泠均依偎着她伏在榻上,由仪随手这么摸摸、那个揉揉,听着小动物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嘴角的笑意不断。
红苕手头针线穿梭着速度飞快,朱颜岁云各一张矮桌跪坐着翻改账册,手边算盘被打的噼里啪啦的,合着雨声竟然别有一番意趣。
曼兮和岁云各自在安静角落里阖眸盘膝而坐,偶有声响动静,最先发觉的也是她们二人。
都说雨打芭蕉之声最是清雅绝伦,乃天下第一曼妙,胜过无数乐器歌喉。
由仪一根手指在云光生着短短绒毛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微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捻了捻,落在云光的皮肉上,令他觉出了危险来。
由仪忽然挑了一抹仿佛含着嘲讽的浅笑出来,微微眯眼,“话本子里总说那狐妖化人来给救命恩人报恩,最后那恩人定然金榜题名为官作宰,娶了贵族出身的娇妻,那狐狸便是美妾,二人共同为恩人生儿育女,最后一家和美。岁云你说,何其可笑?”
岁云正住了笔,将一炉岁柏香燃起,闻此语笑道:“这话本子都是那些个落第酸人写出来自娱自乐的,也不想想哪个大家族出身的贵女能看上已有妾室的穷书生。”又对由仪道:“近来雨下的频繁,奴婢给您燃些岁柏香,去去湿气。”
“南地天气无非如此,早该习惯了。”由仪将霜泠抱起在怀中,随口道:“等嫂子平安产子,咱们也可往北边儿走一遭。不过也得等明年开春儿了,北边的冬天也不好过啊。”
岁云道:“都说故土难离,可人还年轻着,怎么不念着出去走走呢?”又道:“后儿是那位贾大人的生辰,定然要请咱们家的,主子您看?”
“我是不爱动弹的,嫂子身子也不方便,去问问母亲,她要乐意就去,不乐意,那就打发人送个礼就是了。我是不乐意打理他的,为人心术不正,看着闹心。”由仪将霜泠高高举起,笑着玩闹着,一面随口与岁云道。
岁云应了,那头朱颜自账本子中抬起头来,道:“那位贾大人倒是京中荣府举荐的,也是长袖善舞,颇有能耐。只是咱们家到底和平常商户不同,也不需那般在意这富贵权势的。”
岁云闻言点头附和:“这话是理。”
由仪嗅着清雅浅淡又凛冽的香气,忽然长长舒了口气,道:“我困了,眯一会。”
众人忙应声,曼兮自柜中去了一条线毯给由仪搭上,闲杂人等退去,留着随云曼兮两个守在内室,朱颜、岁云与红苕则退到了一帘之隔的地方。
这年夏日里,陈氏诞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七斤八两重,生的白嫩可爱,极得薛夫人的欢喜。
由仪为他取名薛浔,薛夫人取了个小名,叫作:团哥儿。
那孩子天生就是个讨巧样子,由仪见薛夫人有意将他抱到膝下养育,于是先于薛夫人一步,命人将团哥儿打包带到了含灵馆中居住。
毕竟薛夫人教导小辈的方法实在令人不敢苟同,为了不让薛浔变成第二个薛蟠,还是别让薛夫人沾手为上。
陈氏对此表示没有意见,毕竟她与薛蟠的住所离含灵馆也不远,一刻钟左右的路程,对她而言是极方便的。
薛蟠……他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不过北上的事情还是耽搁了下来,毕竟薛浔虽然身体健康,薛夫人却不舍得他小小年纪长途跋涉的。
……
“姑……阿姑!”穿着水绿衣裳的小团子白白嫩嫩的软萌可爱,两条小短腿捣腾着进了屋子里。敢在由仪的持安苑走得这样不规矩,又喧闹不停的,也就是薛浔一个了。
由仪正歪在榻上翻书,身上一袭玉色交领长裙,搭着一条素色的线毯,头发松松挽着,鬓边两缕碎发轻轻散着,发髻中别着两朵兰花,看起来清雅别致。
听见薛浔的喊声,由仪掀起眼皮看去,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一面对着小团子展开双臂。
薛浔见了一个激动,小腿捣腾的更用力了,忽然一下摔在了地摊上,却也全然不在意,爬起来拍拍衣裳继续走着,到了由仪榻前方才对着她作礼:“阿浔见过阿姑。”
由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展臂。薛浔一下子扑进由仪怀里,撅着小嘴儿在她脸颊上落下香吻一枚:“阿姑!阿浔想死你了!”
由仪笑了,一面用帕子拍了拍他的衣裳,一面问道:“打哪来的?外头天凉,丫头没给你添件衣裳?”
后头的青衣女婢瑾娘忙欠身恳切道:“添衣裳了,因哥儿出汗厉害,在门口给脱了。”
“也好,才有人送了两匹云锦,我见一匹碧绿的水波纹的料子好看的紧,你带回去,给阿浔裁两件披风穿。就要进京了,贾府的日子光景好,咱们家阿浔也不能让人看低了。”由仪点了点头,随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