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同人)路家还有个秦少(10)
“喂……”长时间的沉默,让路秦有点不自在,“乔探长,你哑巴了?”
乔楚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去医院?”
路秦别过头,避重就轻地敷衍,“我讨厌医院里的味道。”
“那留疤了怎么办?”乔楚生故意下手重了些,如愿以偿的听到她“嘶”了一声。
“乔楚生,你成心的是不是?”路秦吃痛地回瞪,“留就留呗,又不是没留过疤。再说了,去医院也是缝针,有什么区别?”
这是她第二次直呼自己的名字。乔楚生很意外自己会去记这些细节,但看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烦皱眉,“怎么说你也是女孩子,疤多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就没想过嫁人~”路秦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一时间分不清真假。“乔探长,我和你不一样,你现在算是黑道转白了,而我注定得在这条道上一直混下去。嫁人?呵,谁敢娶啊?”嗤笑般的自嘲后,又接着补充,“况且我们混江湖的,搞不好哪天就被人寻仇,还是别连累人家了……”
她的话,句句说得都是事实,可偏就叫乔楚生心里不舒坦。
“乔探长,你呢?”路秦突然勾起了八卦的笑容,“有想过娶谁吗?”
乔楚生没理她,沉默地干着手上的活儿。直至最后包扎完毕,才忽然来了句——
“如果遇到那个人,我会娶她。”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乔楚生就派人查了凶手的家底。等路垚和白幼宁赶来巡捕房时,已经有结果了。
“胡展枭,43岁,晚清时是教书先生,后来适应不了民国的教学改革,穷困潦倒。为了维持生计,只好给别人打杂,赚点生活费。”乔楚生将档案转交给路垚。
“真是‘衣衫褴褛如乞丐,富贵威风官家人’啊。”路垚刚感叹完,就注意到了档案中的亮点,“十年前,他太太也是身中数刀、死在家里?!”
“嗯。”乔楚生双手环胸,点了点头,靠着办公桌,补充道,“当时巡捕房定案是入室盗窃被发现了,所以下了杀手。”
“怎么可能!”白幼宁满脸的不信,“那入室盗窃的窃贼呢?后来抓到了??”
“没有。”乔楚生摇头,“说是线索不够,最后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这分明就是谋杀案……”路垚无语地将档案扔在沙发上,“卷宗里写着,他太太生前与他关系不睦,并和多个男人私交不清不楚,这就是杀人动机啊。”
乔楚生垂头,挠了挠嘴角,“可卷宗里也写了,虽然胡展枭确实有嫌疑,但他也是第一报案人,而且当时证据不足,只能放了。”
“疑罪从无……”路垚若有所思地呢喃,倏地勾起嘴角,“有点意思,走,去会会。”
乔楚生跟着他,刚走两步,突然停下,“幼宁,这次你就别跟着去了。”
“为什么呀!?”白幼宁不满地反抗。
“因为对方是个变态。”已经下楼梯的路垚,转身朝她嚷了一句,“万一伤到了你,老乔怎么跟白老大交代?”
对于这个理由,白幼宁更加不满,“我是一名记者!有义务向广大群众报道真相!”
“真相,等我们审完了,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乔楚生软下语气,“幼宁,别让我难做,行吗?”
“……”白幼宁赌气的鼓起腮,半晌才不甘愿地背过身去,“行!我不去!”
只是乔楚生和路垚都没想到,阻止了一个白幼宁,半路又杀出了一个路秦。而且很显然,她已经久候多时了。
“你怎么来了?”乔楚生有些诧异。
“我想旁听。”路秦答的简单扼要。
“这不合适吧。”路垚挑眉,双手叉腰,一副在自己地盘的嘚瑟样。“审讯犯人,怎么能随便让闲杂人等进入呢?”
路秦眯了眯眼,“二十大——”
“您请!”路垚立马堆起笑。
路秦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乔楚生脸上也漏出些许笑意,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真出息……”
路垚瘪了瘪嘴,佯装什么都没听见的跟在最后。
审讯室内,路垚和乔楚生并肩坐着,路秦坐在旁侧,而犯人胡展枭虽然带着手铐,脸上却挂着儒雅的笑容。
乔楚生将案卷资料“碰”地扔在审讯桌上,双手环在胸前,惯用地开场白,“交代吧。”
“交代什么?”胡展枭疑惑地看向两人。
“你说交代什么?!”乔楚生见他一副不认账的做派,立刻火冒三丈,“交代你的犯案过程!”
“犯案?”胡展枭脸上的神情更加疑惑了,“犯什么案?”
路垚按下即将暴走的乔楚生,淡然一笑,“长三堂的杀人案。”
“杀人案?”胡展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承认,昨天晚上我是想趁机打劫,但你们说的什么杀人案,和我可没关系。”
“打劫需要下死手吗?”乔楚生再次怒吼。
胡展枭腼腆地笑了笑,“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么……我当时就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真伤人……”
“不承认是吧?”路垚不在乎的笑了一下,“那你怎么解释,长三堂前两起杀人案中,死者身上的伤口,和你的这把刀完全吻合?”
“这位探长,您别拿我寻开心了。”胡展枭笑出声,“这种小水果刀,家家户户都有,你们不能因为我有一把水果刀,就说我是杀人犯吧?”
“死不承认是吧?”乔楚生眼神阴狠,指尖敲向桌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乔探长,要想严刑逼供,我也没办法……”胡展枭一脸无可奈何的耸肩,可下一秒,突然话锋一转,“要不,你们说说,我是怎么犯的案?”
“好!”路垚也有点恼了,“长三堂的青楼女子,为了稳固客源,大多会和客人有些暗中勾搭,而你正是摸准了这点。一个礼拜前,你埋伏在长三堂的侧巷,伺机寻找猎物,这个时候丁香和男客正好撞了上来。但你觉得一刀毙命的死法太便宜他们了,所以你一刀又一刀的足足砍了他们39刀。”
“可如果那样,我也会被血溅到,怎么安全离开呢?”胡展枭像是个认真求教的学生,和他探讨起来。“我记得第二天的报纸,还写着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和脚印。”
“你的确聪明。”路垚鼓了鼓掌,“我猜那晚你应该穿了身黑色的衣衫吧?即便溅了血,夜色下,也没人会注意。至于脚印,当初的确让我困惑了很久,直到昨天又去长三堂,我发现那里常年备着下雨天防止客人弄脏地板的鞋套,突然明白了——那晚,你之所以没留下脚印,就是因为穿了鞋套!”
“鞋套?”乔楚生微微皱眉。
“对,鞋套。”路垚竖起手指,“大面积的血泊,肯定会浸染到鞋套。但凶手并不在乎,因为只要脱了鞋套,鞋底依旧干干净净,到时再把鞋套藏进衣服里,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离开现场。”
胡展枭垂头轻笑。
“可你没想到,你行凶时,被二楼的秋苑看到了。你觉得她看到了你的脸,所以明知道巡捕房派人守着长三堂,你也一定要杀了她。”路垚言之凿凿,步步紧逼,“但你深知,埋伏行凶这次行不通了,所以你用一个礼拜的时间,摸透了警卫的换岗休息。然后趁虚而入,潜进秋苑的房间将其杀害。行完凶,你又模仿之前教堂杀人案,利用麻绳围巾,制成滑索逃跑。”一口气说完,路垚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微冷,“可你不知道,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候,天色已晚,秋苑根本就没看清你的模样!”
听完长篇大论,胡展枭忍不住为他鼓掌,“不得不说,这位探长的想象力是真厉害。说的我自己都快信了,呵呵。”
“哦,不对。”路垚见招拆招地回以一笑,“我说错了,你犯得第一起案子,应该是十年前的杀妻案。”
只一瞬,胡展枭脸色变了。
“啧啧啧,就算再穷困潦倒,好歹也是教书先生,向来最重视礼义廉耻,当你知道自己的太太和那么多男人有亲密往来,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路垚调侃般的奚落。
“三土?”乔楚生很讶异,完全没想到三土会拿已经定性的案子出来说事……
路垚没理会他,而是进一步的刺激着胡展枭,“我想,一开始你肯定也尝试着和你的太太沟通,可她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甚至斥责是因为你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她才不得不如此。你忍了又忍,直到有一天终于忍不下去,于是你决定报复,决定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