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同人)路家还有个秦少(8)
“行。”出人意料的,路秦一口应下。见乔楚生眼神惊讶,再自然不过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事儿不用劳烦乔探长,白虎帮包了。”
夜里回到家,路秦看着布置妥当的房间,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然,床头柜的钥匙她不会忘——毕竟这种捆绑式出行,太累人了……
“叩叩。”
对于敲门之人,路秦丝毫不感到疑惑,“乔探长请进。”
房门应声打开,乔楚生站在门外,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今天的事,谢了。”
“谢什么?”路秦转身拉开衣橱,翻找起东西,“正好我呢也想借这个机会,提醒一下各堂主该有的立场。”
“该有的立场?”乔楚生挑眉,看着她东翻西找地背影,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
“以往白虎帮和青龙帮一向是同气连枝,所以,白老大的立场就是白虎帮该有的立场。”路秦终于直起了身,手捧着一件深色丝绸缎料的睡袍递给了他,“给,今天顺路买的,就当借宿的回礼。”
“不用。”乔楚生推脱着没拿。
“买都买了,你不穿谁穿?”路秦白了他一眼,直接硬塞过去。开玩笑,昨晚睡觉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连一件像样的睡衣都没有,害她一晚上没睡好……
“我……”乔楚生看着怀里的睡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好告诉她,自己睡觉不穿衣服吧?半晌,只能讪讪地笑,“行,那谢了啊。”
只是……
一个礼拜后,秋苑死了……
身中十七刀,死在了自己的房里……
第七章
再一次来到长三堂,再一次来到秋苑的房间,路秦一言未发,整个气压低的可怕,仿佛稍靠近她些就会窒息。
“大全,怎么回事?!”出了这事,乔楚生责无旁贷,第一时间责问守卫的警员。
“探长,我真没偷懒!”大全委屈喊冤,“这几天,除了吃饭撒尿,我真一分钟都没离开过……”
“别怪他了。凶手隔了一星期才动手,就是为了摸清警备懈怠的时间。”路垚替他解了围,又转向一旁的瑶琴,“瑶琴姐,今天来的客人有没有新面孔?”
“新面孔……”瑶琴想了想,点头应道,“倒是有一个,说是别人介绍来的,我还以为是乔探长——”
“咳。”乔楚生咳嗽了声。
“那您看清他长相了吗?”路垚追问。
“没有……”瑶琴摇摇头,“那人带了个帽子,又拿围巾挡着大半个脸。”
“这么可疑的人,你也让他进来?!”白幼宁不可思议的质问。
“白小姐,我们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瑶琴也清楚这白家大小姐心里大约是瞧不起青楼女的,但她瑶琴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再说了,男人们来逛青楼多数都瞒着家里,有一两个不想露面的,奇怪什么?”
“你——”
“那后来呢?”路垚直接打断了白幼宁毫无意义地指责。
“后来么,我就把他领到自己房里了呀。”瑶琴说着,忽然想起件事,“不过,我感觉这人应该没怎么来过青楼,我和他就聊了一会儿,他好像浑身都不自在,没坐多久就要走。”
乔楚生皱起眉,“走了?”
“您送他了吗?”路垚接着他话的问。
“那倒没有。”瑶琴否认地摇了下头,“他说想上厕所,我就给他指了个方向。碰巧这时候又有其他客人来了,我招呼了两句,就没留意他了。”
“所以也就是那个时候,凶手潜入秋苑的房间,杀了她。”白幼宁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
“白幼宁!”路垚瞪了她一眼。
白幼宁立刻抿起唇,小心翼翼地看向路秦,可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路垚很识趣的蹲下身子,摸了摸绑在床角的麻绳,又放在鼻下闻了闻,“凶手是利用烛台,将麻绳抛掷侧巷围栏,形成滑索。又趁着天黑,滑至侧巷逃跑。”
“可是……那人来的时候,没带麻绳啊?”瑶琴回想着昨晚的画面,这点她还是能确定的。
“可他带了围巾。”路垚竖起手指。
“你的意思是……”乔楚生摸着下唇,不确定地反问,“他把麻绳藏在围巾下面?”
“没错。”路垚点了点头,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这条围巾不仅替他做了掩护,也帮他完成了最后的逃跑。”指向窗外的麻绳,路垚继续道,“这条麻绳虽然浸过油,阻力比一般的麻绳小些,但如果用手滑过去,这么长的距离,手心还是会被磨破。这条麻绳上没有血迹,只能说明他借助了外在工具。”
“那也可能是因为他带了手套?”乔楚生思忖片刻,提出自己的疑惑,“之前的现场没有指纹,就说明他作案的时候,应该带了手套。”
“是。”路垚没有否定,而是直接给出了解释,“但他行凶的时候,手套肯定会沾上血,如果他用手套滑过去,麻绳上应该也会留下血迹。”
“也对……”乔楚生看向窗外的麻绳,点了点头。
“麻绳……烛台……”白幼宁重复地低吟,“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当然耳熟了。”路垚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教堂那个案子?”
“对啊!”白幼宁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这是模仿犯罪?!”
“不是。”路垚不认同地摇头,“模仿犯罪是指犯罪手法类似,但这个凶手明显只在逃跑上借鉴了报道的方法。”
案发现场看的差不多了,乔楚生朝门口喊道,“阿斗、萨利姆,把能带的东西都带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其他线索。”
“是,乔探长!”
“瑶琴姐。”一直保持沉默的路秦突然开口,“秋苑那件鹅黄色的旗袍,我能带走吗?”
瑶琴看了眼乔楚生,愣愣点头,“当然可以。”
出了长三堂,路秦招来了大小黑,低声吩咐了几句,他俩转身就跑。
“小曼……你搞什么名堂啊?”路垚看不懂地双手环在胸前。
“没什么。”路秦轻轻一笔带过,“有点饿了,三土给我做饭吧。”
“凭——”刚说一个字,路垚就封了嘴。其实,他是了解小曼的,现在她表现的越是平静,就说明她心里越是自责。挽起袖子,路垚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行吧,看哥今天给你露一手。”
可想而知,路垚不可能在白家大展厨艺,所以……乔楚生有口福了。
不过这顿饭,吃得人心慌。
饭桌上,说话的永远只有路垚、白幼宁和乔楚生,不管他们怎么抛话给路秦,她都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直到大小黑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秦少,你要的东西和人,都带来了。”大黑提着纸袋,小黑身旁站着个陌生女人。
路秦瞥了一眼,放下碗筷,“带去我房里。”
“是。”大小黑应了声,催促着女人上楼。随着房门合上,路垚终于忍不住了——
“路小曼,你到底想干吗!?”
“三土,你说过凶手是随机杀人,但动机却和青楼有关。”路秦头也没抬地淡淡道。
“所以……”串起前因后果,路垚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打算引蛇出洞??”
路秦无言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
“引蛇出洞……”白幼宁自言自语地重复,下一秒,兴奋叫道,“好办法啊!”
“好办法?”路垚讽刺的冷笑一声,“谁来做诱饵?明知道对方是变态,还主动送上门。这不叫引蛇出洞,这叫羊入虎口!”
“我来啊!”白幼宁毛遂自荐地高举起手。
“幼宁,别闹了。”乔楚生下意识地反驳。
“你?”路垚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就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一点像青楼——”
没有预兆的收音,让准备打人的白幼宁僵在了那里,就连乔楚生也投去疑惑的视线。路垚脸色一变,几乎是咬着后牙槽反问,“路小曼,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自己来做诱饵,是不是?”
路秦沉默了一秒,冷静异常,“是。”
“我不同意!”路垚难得语气坚决。本以为她是为了悼念亡人才讨要的旗袍,现在仔细想想,秋苑的身形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同意?我没在征求你的意见,三土。”路秦忽然笑了,带着几分邪魅,“人,我没护住。但怎么着也得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