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准备退场了,就在此时,伯爵夫人呵呵笑起来,她点点勇利:“那位穿灰色长裙的少女。”
勇利顿住,回身提裙一礼:“是的,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伯爵夫人眯起眼睛:“我喜欢你的舞蹈,希望明天也仍然可以看到你们的舞蹈。”
说完,她扶着自己仆人的手,优雅的转身离去,勇利站在原地怔了怔。
而裴娜等人惊呆了,这种被空间里的boss说“希望明天也可以看到你的舞”的含义,其实就是允许这个人活到明天的意思吧?
原来跳舞真的不会死,表现好了还有续命的效果,那如果不跳舞呢?
裴娜这会儿觉得自己之前嘲笑娜娜子、威廉的举动简直像个笑话,她气哼哼的瞪了他们一眼,眼白开始发红。
那红与她肩上、发间的红色如出一辙,看起来很不自然,但无论是佛克斯还是杰欧、拉詹,都没有看出不对劲,维克托有点警惕,他走到勇利身边。
不过裴娜最终没有发火,她焦躁的跑出了大厅。
勇利挽住维克托的手走出大厅,发现灯光已经开始渐渐变暗了,地面开始浮现血黑的脏污。
维克托低声问道:“我们要跑起来吗?”
勇利果断把高跟鞋脱了:“跑!在灯灭了之前尽快赶回去。”
两个人都是用的刺客义体,真全力跑起来的话速度是很可观的,然后维克托就发现勇利居然跑得比他快。
这不科学!他的义体身高是一米八,勇利这次的义体身高连一米六都不到,就算他比例再好,步距不可能比他长,怎么嗖得一下就跑出去了?
维克托伸出手手:“娜娜子,你、你跑慢点!我跟不上了!”
胜生.专门练过田径技术.逃跑属性点满.勇利回身拉住维克托的手。
他嫌弃道:“你不是用的刺客义体吗?怎么这么慢?出去后麻烦学下田径技术好吗?”
维克托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了。
有的人比我矮20公分,还光着脚,但就是跑得比我快,这速度要是放现实里,其他短跑选手哪里还有活路在。
等他们到达第六层时,光已经暗的差不多了,勇利一把拽着维克托冲刺进了屋子里,砰地关上了门,两人都喘的不行。
勇利只扶着腿缓了一下,就立刻去洗手间里说要洗脚,他超级嫌弃自己脚上的血污,维克托也想洗漱一下,就点头说等勇利洗完他也去洗。
在这里生存实在太耗心神,维克托也很想休息了。
勇利看他一眼,说道:“你可以一起进来洗漱的。”
维克托扭捏一下,下意识的说道:“这个……不太好吧,你毕竟是个女……”
话没说完,维克托看着勇利的表情乖巧的闭上嘴,他安静如鸡的跟着勇利进洗手间,勇利洗脚他漱口,一点多余的动静也不敢有。
不过过了一阵,维克托莫名其妙的回头问道:“勇利,你还没洗完吗?”
勇利安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沉默不语,维克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莲蓬头仍然在对着他的脚喷水,而清澈的水冲在勇利的脚上就立刻被染红、流进排水口。
可他冲了半天,脚上的血污居然完全没有消失。
维克托担忧的问道:“勇利……你脚上的这个好像洗不掉了。”
勇利漫不经心的回道:“没事,大概和裴娜他们一样中招了吧。”
他毫不在意的穿上拖鞋,走到维克托边上挤牙膏。
“你没事吧?我帮你看看。”
维克托蹲下想用试着毛巾帮勇利搓掉那些血污,被勇利避开了。
“没事,伯爵夫人不是说希望明天也看到我跳舞吗?那至少今天我还是安全的。”
勇利很平静,仿佛这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场面而已,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从以前开始,比这更惨烈的死局勇利也不是没碰到过,有一次他人都被架上火堆了,最后还不是照样苟了下来。
只是第二场而已,这还没到死路呢,阴沟翻船也不至于翻在低级场。
一般勇利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维克托战战兢兢躺床上,半天睡不着,勇利还很淡定的问他:“睡不着的话,要不要我帮忙?”
维克托:“什么忙啊?”
勇利一指头戳他眉心上,维克托就嘎的一下睡着了。
在那么多个无眠的夜晚,勇利也不能老是靠酒精渡过,毕竟他发起酒疯来总是容易对房屋、对周围人的人身安全产生巨大的威胁,肝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所以他便开发出了这个技能,说到底念动力是他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后的体现,但精神力的用法绝不止移动物体。
甭管这么强制睡着以后会不会做恶梦,先睡了再说。
第二天起床时勇利还活得好好的,如他所说,伯爵夫人说希望今晚再看到他的舞,就不会让他活不过今晚。
不过维克托就睡眠问题向勇利提出了意见,他知道勇利让他睡着是好意,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再被强制进入睡眠了。
对于自己被强行送入睡眠状态这件事,维克托哪怕没有发脾气,也是觉得很不悦的,要是换个人擅自这么做的话,维克托以后都不想理他了。
勇利看了他一阵,点点头:“抱歉,这次是我擅作主张,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大佬放低身段道歉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同的,维克托也不好和他计较,毕竟勇利将就、救他性命的次数也挺不少的了。
这时他发现勇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黑眼圈很浓,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别扭的问道:“你……不舒服?昨天没睡好?”
勇利应了一声:“还好,没什么大事。”
他低垂着眼眸,没有和维克托多说,只是带着他去了饭厅,吃了东西后,就在壁炉边上坐着打瞌睡补眠,直到宴会前的一小时到来,他就迅速起身,带着维克托去溜门开锁,晚上再去跳舞。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晚,裴娜他们也盛装打扮去跳了舞,只是动作有点僵硬。
维克托发现这些人的眼白更红了,情绪也十分焦躁,勇利的眼白也微微发红,但看起来仍然很冷静,至少表面瞧不出异样来。
直到晚宴结束,伯爵夫人似乎对所有人的表现都很满意,她兴致高昂,特意指了几个女孩和她一起离开。
勇利这次照旧脱了鞋子一路狂奔了回去,估计他是觉得反正脚已经脏了,那就虱子多了不痒。
他们就这么苟了两天,求生者这边一个人都没死,勇利则是精神越来越差,但也不像裴娜等人一样是看得出来的焦躁,反而一直都摆着冷静到冷酷的表情,虽然不爱主动和维克托说话,但做什么都利索。
直到第三天晚上,维克托发现这里的少女数目似乎有点不对,他也不敢在宴会里问,就在心里默默的数,发现40个少女居然只剩下30个了。
他看向勇利,发现他还是那副冷淡理智的样子,一袭米黄色珠绣舞裙和漂亮的首饰,乌油油的黑发盘起,珠光宝气、光彩照人,比现实里许多女孩子都要迷人得多。
勇利有发现这件事吗?不,以他的细心发现不了才是怪事吧,那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还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说?
维克托无法控制自己的将目光放在勇利身上,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勇利的义体头发颜色和本体有点微妙的不同呢,现实里的他看起来发量更多,而且黑到发蓝,看着就柔软又顺滑,遗憾的是没人敢摸大佬的头,怕被打。
这一场晚宴最终仍然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半夜,维克托睡到一半时,感到身边有了动静,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发现勇利在起身穿衣,他正想打个招呼呢,就发现勇利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红光。
可怜的维克托直接被吓得完全清醒了,他屏住呼吸,躺在床上等着勇利出门后,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他总觉得勇利的状态不对劲,这么想着,维克托又将勇利给他的御守紧紧捏在手里,虽然按勇利的说法,御守在低级场只能附魔一次,但也是一条命啊。
这是维克托第一次干跟踪人的事,他小心翼翼的跟着勇利走在黑暗的走廊中,勇利走得不快,他也不敢快,这时他感到有股湿湿的东西落在自己的发间和肩部,甚至要渗进自己的发间、皮肤里,而御守里有股清寒的凉意帮维克托阻拦了那种不舒服的渗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