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我真的是个女巫啊+番外(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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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要出去走走。”夏洛蒂看着她这个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竟不知道你也是能在屋子里待上这么久的。”
“我向来能在屋内待很久,”瑟西理直气壮,“你知道的,我总能找到乐子。”
“如果你硬要说折腾我的针线也是一种乐子。”夏洛蒂把乱糟糟的线团从瑟西手里接过来,耐心的重新理通顺,“你该出去走走。”她重复了一遍。
“可我不想出去。”瑟西丧气的缩在椅子里,声音闷闷的。
“你可以挑些远离罗新斯的小路散步,我知道有些地方很不错,你绝不会碰上那位先生的。”夏洛蒂慢条斯理的揭穿了妹妹的小心思。
“我才不是……”瑟西挣扎着反驳了半句,很快就泄了气,“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想好该怎样……”
“这不公平。”小姑娘鼓了鼓嘴,“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却要在这里纠结,怎么竟会有这样的事情。”
夏洛蒂瞥她一眼,摇了摇头,把手里理好的针线妥帖的收起来:“那我恐怕你要好好想一想了,起码要有个答案才行。”夏洛蒂看得出来,那位达西先生可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但她当然不愿帮他说出来。
“你大概要说的更明白一些。”夏洛蒂勾了勾嘴角,笑容和语气一样温和。
第68章
“明早我要上村里去一趟, 莉兹同我一起, 你要不要也一同走走, 就当换换心情。”夏洛蒂大致提了两句, 就不再多说,转头继续尝试喊瑟西出门。
瑟西犹豫了一下, 还是摇了摇头。
然而等到了第二天,瑟西倒希望自己跟着姐姐们出门去了。
说来也是巧合,这边夏洛蒂她们刚出门没有多久,门铃就响起来了。想来是有客人来访, 只是却没有听到马车的声音。
瑟西皱了皱眉,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难道是德包尔夫人?那就有点儿糟糕了, 她可不擅长应付这位夫人的问话。可惜现在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不然还能有夏洛蒂她们帮帮忙。
然而走进来的却是达西先生。他看着也像是很惊讶似的,连忙解释自己是以为夫人小姐们都在, 这才会贸贸然闯了进来。
瑟西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达西一时便也沉默下来, 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酝酿些什么。
“我可以接受你的身份,我完全接受, 瑟西小姐, ”他的声音并不响, 却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希望你在这一点上, 可以信任我。”
“我也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将你的身份暴露出去。”他抬眼看了瑟西一眼,神色很认真。
瑟西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想笑,她也确实没忍住勾起了嘴角。理了理裙摆,她坐直了身子,唇边依旧带着笑意。她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这样开了口:“你能接受?你真的能吗?”会说出放弃身份的请求的你,怎么竟还能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
“我们要不要,试试看?”瑟西打了个响指,无形的魔力震荡以她为中心海浪一样漫卷而去。
她“藏”起了这间屋子。
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达西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下意识的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瑟西瞥他一眼,像是嘲讽,又像是只随意的扯了扯嘴角,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若是只看她舞动的手指,那些或简单或复杂的魔法手势看着倒很有几分美感。她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漫不经心,微微垂着眼。
直到她抬起头,突兀的露出一抹笑容来。魔力在她的眼底流动,那双奇异的眼睛在室内竟也闪烁出金绿的色泽来。即使是在这种时候,达西依旧不可抑制的被晃了神,下意识的用目光去追逐那两抹异色。
这间屋子在她的笑容里“活”了过来。墙壁扭曲错位,天花板转眼被踩在了脚底,花瓶稳稳的站在了墙壁上,壁炉在头顶吞吐着火焰。
除了瑟西坐着的那把椅子,其余的一切都彻底变了模样,仿佛被暴风全卷了进去,却又奇异的维持着某种秩序,像是身处什么荒诞的梦境。
达西已经不受控制的漂浮起来,连带着他身/下的椅子,紧紧的贴在现在的“天花板”上。悬空带来的不安全感,叫哪怕是一贯冷静的达西先生也露出了震惊紧张的神色。他难得这样狼狈,死死扣着扶手,像是抓着什么救命稻草。
瑟西当然不可能让他摔下来,可他这副表情却叫她愉悦的很。手指做了个引导的动作,壁炉的火焰立刻暴涨了起来,仿佛火龙露出獠牙,发出了无声的咆哮。随着一个猛烈的震荡,火焰在达西剧烈收缩的瞳孔里冲出了壁炉的束缚,转眼就化成一匹火练。它从达西的身边飞速的掠过,叫他能轻易的感受到那股可怖的热浪。
墙壁突然失去了硬度,如同一滩软泥凹陷下去,顷刻便吞下了椅子的四条腿。达西警惕的收回了腿,看了眼“地面”,计算着高度。
瑟西眯了眯眼,手一挥,“天花板”飞速增长起来,直到攀上近二十米的高度才堪堪停下脚步。两手做了个向外推的动作,“墙壁”便也开始快速后退,硬是将这间狭小的会客室膨胀成了一间剧院或是别的什么。
大概皇宫也就是这样的规模了。
勾勾手指,狰狞的地刺破开了地表,顶端隐约能看到反射而来的刺目冷光。
瑟西拢拢裙子,把腿缩上了椅子。她抱着小腿,下巴顶在膝盖上,仰起脸去看顶上那个人。她没有动嘴,声音却清晰的响在耳边:“你能接受吗?”语气听着像是带着笑,发音却涩涩的叫人心脏一缩。
达西没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
瑟西嗤声一笑,懒洋洋的向后一靠,纤细的手指在身前划出个半圆。衣帽架拉长,衣钩舒展开来,木质的纹路上长出了诡异的吸盘。矮桌硬生生胀大成一头成年象的体型,桌面裂开一张大口,露出森森的獠牙。
墙壁上的花纹也一并“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探出了墙面,向上伸着像是要把人拽下来。火练在其中灵巧的穿梭,留下被热度扭曲的空气。
可这一切却分明是无声的,安静的叫人怀疑它们是否真实存在,还只是一场幻想。只有挂钟齿轮转动的声音响在这间屋子里,这声音被安静无限放大了,一声声敲在人心上,仿佛有什么一步步的压迫过来。
这样的场景活像恶魔撕开了地狱的裂口,一脚跨进了人间。任谁看到眼下的情景,都要毫不犹豫的赞同一场女巫审判的立刻执行。谁还能在这时候,认为女巫是无害的种族呢?她们生来与邪恶同宗同源。
瑟西每再问那个问题,她仰脸一错不错的看着那位先生。这整个房间,只有她所处的这一小片空间是沉默的,属于那个正常的世界,异常鲜明的同身边的一切割裂开来。
达西早没了他迈进这间屋子时的衣冠楚楚,衣服在动作间变得满是褶皱,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被打湿的鬓发滑稽可笑的贴在脸上。被长久的悬在空中,叫人情不自禁的生出眩晕感,咸涩的汗水滚进眼睛里,刺激的眼球火烧火燎的疼痛。
他抿了抿唇,突然挣脱了椅子,直直的坠落下来。
瑟西猛地瞪大眼睛,火练惊慌失措的躲避那个坠下来的人影,尾巴在墙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花纹变成的枝条拼了命的向他的方向伸过去,却是为了把人抓住,或者起码留下缓冲的余地。
起身的动作带翻了椅子,瑟西却浑然不觉,她直直的伸出手去,好险在达西被地刺戳出浑身的血眼之前将人漂浮在了半空中。单手控制着空中的人,房间里的一切异象潮水般退去,顷刻间恢复成原先的模样,若不是还能看到墙上的焦痕,恐怕真要觉得是大梦一场。
达西先生被女巫小姐轻手轻脚的送回地面,动作轻柔的如同微风拂面。他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了把椅背,一抬眼就看到小姑娘通红的眼眶。
“你疯了吗?”她愤怒的攥着拳头,惊惧的神色还没能退下她的小脸,后怕让她声音干涩,甚至有些破音,“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还是你觉得你是铁打的?”
小姑娘激动的语速都不自觉的加快,她说着说着就涨红了一张脸,眼泪滚珠似的落下来。她哭得直打嗝,却还要在间隙忿忿的控诉他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