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所谓青梅竹马+番外(43)
而且就算王也想偷懒,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本事。这一回根本轮不着沈勿言出手,先说师爷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之前沈勿言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还能心软一下,悄咪咪的放他一马,有时候还反过来帮他打个掩护。可如今落在师爷手里,那是一点都不惯他的。稍微有点疲懒样,立马就是搓圆捏扁好不可怜。
几次下来,王道长就被收拾的老老实实,一点脾气都没有。看的沈勿言肃然起敬,对老师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有一件事王道长倒是如愿以偿了,他现在终于可以不用上早课,甚至有时候练术法遇到瓶颈,那连平时的功课都省了。
但是王道长一点都不高兴,比起练风后奇门,打打太极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王也现在除了每天晚上要去找师爷汇报进度,顺便接受指点。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后山里待着。
毕竟风后奇门可不是能广而告之的东西,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甚至连云龙师傅都被瞒的死死的。
而师爷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只能帮他们兜个大概,唬唬大部分的人。剩下的那些,只能靠沈勿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感谢王道长以前的光荣事迹,这真真假假的一通忽悠,竟然还真的没有一个人怀疑。
于是咱苦逼兮兮的王道长每天只能在后山祸害那些无辜的花花草草。要知道术法可是五行八卦的结合体,那当真是前一秒还在放火烧山,下一秒就开始开闸放水。
一时间,后山的那些小树林纷纷惨遭毒手。简直到了王也过境,寸草不生的地步。
这下可把山神给心疼坏了,一天到晚的跑沈勿言这里投诉。什么“无良小辈,非法拆迁!公然放火,荼害生灵…吧啦吧啦”
沈勿言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没用啊,她也没招,王也自个都是手忙脚乱,自顾不暇的,而她也是对术士那一套一知半解。
再说那些奇门遁甲可不是说练就练出来的。她现在光是救场捞人都捞的一头草了,哪还顾得上其他。
尤其是这些天王也正好练到土河车和乱金柝。
那可真是【哔——】了那啥了。一天到晚往地下钻啊,跟地鼠打洞一样,一会一个坑。最坑爹的莫过于这小子刚开始根本控制不住力度,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给活埋喽。
最扯淡的的一次,这位神人活生生把自己埋进了两米多深,本来在旁边嗑着瓜子看热闹的沈勿言半天没听见动静,心说这小子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开了天眼往地下一瞅,头皮都要炸了,拽着四喜霹雳乓啷的一阵乱摇,脚底下差点把地给跺穿。
“我滴个祖师爷啊——!!!土地!!土地!!赶紧出来救人啊卧槽!!!”
幸好土地爷来得及时,不然这小子指不定得多惨呢。
这一来二去的,王也还挺乐呵,觉着反正有人挖他,玩的特别开心。
于是这山林里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土河车!”
“噗叽——”
“乱金柝!!”
“咣当——!”
“土河车乱金柝!!”
“轰隆隆隆隆————!”
“……”
沈勿言恨不得扑上去活啃了他。
可每次一扭头发现这小子又没影了,还是急吼吼的赶紧叫人。被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土地爷出离的愤怒了,这俩人真鸡儿讨厌!从来没见过这么折腾神仙的!
土地爷气咻咻的撂挑子不干之后,沈勿言只能自力更生。拄着一个铁楸凶神恶煞的在旁边看着,一旦这小子又开始浪,沈勿言可不惯着了,抄着铁楸主动往里头填土,除了留个脑袋,剩下的都给埋起来,而且拍的可结实,甚至还随手下了一个结界。
猝不及防的王道长一脸懵逼:
“哎哎哎?!这发展不对啊,你咋还把我埋了呢。”
沈勿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回去泡了一碗方便面,红烧牛肉味!坐在王也面前就开吃,呼呼噜噜的贼鸡儿香啊~
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的王道长:“……”
惨无人道!!木有人性!!最毒不过妇人心!
饱受欺凌的王道长可耻的妥协了。
只能老老实实的练功,再也不敢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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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沈勿言来到这武当山,好像就没怎么消停过。也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实在太热闹了些,什么离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好像都见过了。所以等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过去,生活突然回归平静之后,反倒觉着有点不适应。
从他莫名其妙的接了一个不得了的传承开始,的确过了挺长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万幸一切都在回归平静,世间万物依旧在井然有序的行进着。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幻想。太过于离奇的经历就如同梦境一般,虚幻到有些无法捉摸。
就像沈勿言有时候给他的感觉一样。仿佛一直游离在这人世间,随时都可能毫无牵挂的脱身而去。好像这片大千世界仅仅只是一处颇为新奇的地方,一旦失了兴趣,便会如同那些散场的看客一般,带着几句唏嘘,甩甩衣袖走的毫不留恋……
王也手中的炁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散去,他抬头看向沈勿言:她此时正盘腿坐在最高的那根树枝上,向远处的天边看去,手里攥着那根骨笛,时不时地会抬手吹上一曲,好似在跟什么人送行一般。
身边有微风吹拂,似乎有一些调皮的精灵正在她的身边嬉闹,玩耍的时候还不小心勾起了她的衣角和发梢。而王也他知道,那里的确有一些常人看不见的生灵。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沈勿言曾经说过的哪一种,是叽叽喳喳的风灵,还是温和的风狸,亦或者是其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沈勿言经常会对着虚空说话,有时候气急败坏,有时候温和有礼,有时候嬉皮笑脸,而更多的时候却是温柔。看得出来沈勿言其实很喜欢这些小家伙们,跟它们待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被逗得眉开眼笑,与他讲起这些小东西时,也是眉飞色舞的样子。
可惜,他看不到她所见到的世界。
看不到她所说的银河堕地三生花开,看不到黄泉落日忘川不渡。也想象不出漫天银火共朝九天是个怎么样震撼的景象。
也许只有在她的眼中,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样子。
想起周老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王也突然有些茫然,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着:他们之间间隔的似乎远不止两年时间那么简单,一个如此自由的灵魂,是否真的会愿意在某处停留。如果有这样一个地方……那可真是幸运。
王也眨了眨因为睁太久而有些干涩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突然觉着今天的胳膊有点沉。
‘估计是练功练多了吧’王也有些讪讪的想着。
但是他最终还是吸了一口气,对着树上的沈勿言喊道:“小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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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入秋了。
沈勿言托着腮帮子颇有些感慨的想着。
王也还在底下的小树林里噼哩嗙啷。万幸他现在终于不会动不动就把自个活埋,也不需要她跟在后面时刻准备抢险救灾了。
从这种进度来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前辈就是老前辈,这传人当真是没有选错。
事已至此,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反倒是真心诚意的接受这份传承,尽早将它握在手里。也只有保证了绝对的力量,才有资本去应对未来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
显然,这个道理王也也心知肚明。
沈勿言看着底下已经连续练了一整个下午的王也。不禁有些好笑,想着如果云龙师傅要是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么勤奋的一天,会不会感动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