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初代审神者的心路历程(35)
怀表与左手食指仅一根悬线相连,飒操控着丝线,将怀表贴在玻璃钟罩上,机械怀表的指针不停偏转,超越了普通磁场所能触及的波动范畴。如果这是在给病患测量心跳,眼前的患者便是焦躁不安型,仅仅是一句话便惹得他抓耳挠腮,看似悸动不已。
“在这里很寂寞吧,有没有,到外界看看的打算?”飒的声音不自然地低沉下来,似是为了适应这昭示着夺取天下之刃的沉痛过往。
悬线无法承受辗转周波的哀思,骤然断落,谈话中断。飒没有慌乱,俯身前倾,深鞠一躬,顺势捡起散落在地的怀表,藏于掌心。
“倘若你想获得人类之躯,去真切的感受这天下,而不是在这断壁残垣中半梦半醒,便请在我召唤时给予回应。,抑或是恒久沉睡,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诚惶诚恐,打扰了你的修褉。”
即将绽放的花朵被雨水沾湿零落,夺取天下之刃彻底安静下来,卧于掌心的指针不再偏转,磁场的测量值也平静下来。是与菊一文字则宗一样,享受这份皇室的安逸吗?
☆、<廿八 看不见,看得见>
在台阶上坐着个特立独行的摇滚少年,他单肩斜背着小提琴盒大小的袋子,另一边固定着一只粘好的乌龟布偶。金色如麦浪的碎发随意披散,发尖被柔风打出小小的卷儿,看起来像是小学部高年级参加集体活动的孩子。而他与香那在京都所见的人都不同,除了那出众醒目的发色,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是从日本的神话传说中涌现而来的英雄少年。
“我在等哥哥哦,走丢了只要待在原地就没问题的。”少年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又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趴在肩上的乌龟布偶。
飒已将该交代的事情都表明清楚,而反观香那,她的情况就有些微妙了,没有找到图书馆,甚至连路口都觉得与上一个转角毫无差异。回首巡查的那一刻,便是她与摇滚少年视线相交的时刻,二人的相遇,怀揣着相同的目标,一同努力。
“我也迷路了,我先陪你去找哥哥吧,两个人并肩而行,虚度时间就没有那样寂寞了。”昏黄的天已渐渐压低,一个人在荒郊野地里多少有些恐惧,但有另外一人壮胆儿,就没有那么怕了。彼此对于建勋神社附近的景致都不熟悉,也不用担心会露出马脚了。
迟疑在少年的脸上停驻了几秒,转而溶解在嘴角勾起的温和的笑容里,揉碎在那浅海般苍绿的瞳孔中。
“哥哥似乎,前往了那里。”少年兴奋地跃起,指着那一望无际的阶梯。栖息在他肩上的乌龟并未适应突然改变,不偏不歪的砸向香那。“咚——”倘若不是双手及时护住头部,思绪就要被这只乌龟撞到外太空了。而它也受到重创般将头部与四肢缩进坚固的壳内,意识到自己成功着陆后,才将软趴趴的脚伸出来感知。
香那将挣扎着吓得缩起头的乌龟从头顶取下,递交信物般郑重的还给他,“原来不是粘上去的啊。”
“龟吉先生是真实存在的,是我的朋友。”少年认真地答复着。香那感触颇多,最为深刻的还是和平年代,两百年前的人类很有想象力呢。
于是,两人一龟,踏上了无尽的楼梯回廊。为了避免前辈担心,她用掌心捂着翻译器微微凸起的尖角,试图将无限天线隐藏,赫然打下几个字:前辈,我迷路了,但请不要担心,我会准时返回的。翻译器夹带着滋滋迸射的电流,与渐渐低垂的斜阳交涉出一个结果。
攀爬到阶梯顶层时,香那已气不成声,参天巨树下,一位流浪歌手打扮的青年抱膝沉思,他的指尖隐隐地渗着鲜丝,全然顾不得巡视他那背于背后的收纳电吉他的袋子,裤腿上铆钉式样的重金属装束与凝固在树下的血迹便喧宾夺主地令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起初,香那对于少年的印象仅是“来京都参加乐团表演的孩子”,而现在,印象完全改变了,“憧憬黑恶势力的不良少年”,她这样定义着。
正在这时,飒前辈跟随着定位系统的指引,势如破竹地赶到了。
“飒前辈,你身后……”从香那漆黑如灰的眼中分明映射出澎湃如炬的玫红,在飒的身后,她看到了熊熊烧灼的火焰,似乎正有将他吞噬的趋势。与核漫物散发的死寂的幽紫不同,这团火焰有着携带着灼热情感的绯红,香那深感诧异,当她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她。那团火焰似乎察觉了状况的异常,它撩动着细小的分叉向香那靠近,示意她不说出来。迫于形势压力,她喑哑了。
作者有话要说:虎彻一家齐了,但最初的获得条件是——检非?
☆、<廿九 检非违使>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没有幻化出形态的宗三左文字,
对穿梭时空的人类很友好的检非违使,
前辈告知,相连的丝线会召唤出谁呢?
纵使嗓子已喑哑,并不能阻止她因恐惧的本能而急剧扩散的瞳孔,开阔的模糊视野中,在那团烧灼的火焰后,是无尽的漆黑,像是墨鱼喷涂的墨汁,带着敌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到整片天空。香那清晰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机。
飒前辈迅速转身,他无名指佩戴的戒指逸烈出耀眼的白光,尖刺从戒指里冲出,历史猎人的姿态在浮空烧灼的火焰后漫射,像是凝视蛛网上垂死挣扎的般轻蔑地一笑,恰好与冲锋在前的飒前辈对上了视线。有了这一遭,一场苦战在所难免。
他们向着参天古树合起了掌心,以示敬畏之心。紧接着,腰间系着的形态不一的刀剑出鞘,刀光剑影将杀意从遥远的树林中传达。但他们的走路姿势并不刻意招摇,并没有对翠色的嫩草下脚,而是顺着石板路踱步而来,似乎竭力回避着毁坏建筑物,极具环保精神。这种核漫物的方向很明确——消灭入侵者,他们像是有着组织秩序一样,与香那在夜来舞祭遇到的形虽似,而神则不同。
或许,可以交流呢。“有什么?”充血的声带将最后嘶鸣的话语传达,她便彻底变成了哑巴。而应声而答的四个核漫物也配合地停下脚步,一手将刀剑稳于身前,另一只手的手臂高举,伸出食指冲着摇滚兄弟划圈。
“抱歉,把姐姐你卷入到这场战斗中了。”少年麻利地取下斜挎在肩的小提琴盒,一把介于短刀与打刀之间的利器破壳而出,他粗略地用刚刚还束缚着小提琴盒的将披散的橙发拢起,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宛若笼中鸟的浴火重生,飒前辈身后的那团火焰也融汇成坚固的壁垒,血液汇集般构建着单面的屏障,试图阻挡着核漫物的前进。随着核漫物的击打,壁垒的血管溢出,但依然坚实地守候着。被称为哥哥的青年也打开了吉他包,里面躺着的,是一把略长于打刀的神秘之物。无暇顾及树下凝固的血液,他用刀柄抵着石板路,艰难地站起来,从铆钉包裹的裤腿里涌出更多的血液。
理智的思绪战胜了情感的判断,飒前辈冷静地向香那解释道:“交出去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飒前辈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口中念念有词,丝线的咒语在手中交缠成为茧,食指与中指牵动着红线变幻翻转,像是翻花绳一样迅捷灵敏,从那茧中迸射出数个古代士兵的打扮的小人儿,有的像是骑着马的小兵,有的举着矛,有的拿着盾牌。【刀装】仔细看时,却发现是一闪而过的虚影。
“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剩下的,便交给你们了。”话音未落,飒前辈不自觉地发出了“唔”声,他受到了重创。率先冲破壁垒的最为高大的核漫物羞辱着阵法的主人,飒的腹部硬生生地吃了一记有力的肘击,镀着金边的半框眼镜被巨大的冲力震落在地。
「对于伤者和孩子,我不能放任不管。」虽然无法发声,但这份想要守护的心情依然要传达到行动力。或许刚刚相识的兄弟二人并不值得守护,但是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受伤了,或许无法看到逼迫着重伤的战士硬撑着反抗,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引导着她跑到摇滚兄弟面前,展开双臂,想用自己的身体将虚影与人类的血肉之躯划开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