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赦教渣渣+番外(16)
可惜,贾代善现在恨她都来不及,哪有心情愿意搭理她?但有的人吧,你不搭理她,她自己也会上来找存在感,贾赦领着贾瑚来到梨香苑的时候,就看到贾代善脸色灰白,很是难看,赶紧按揉了贾代善的胸口几下,让他顺过气儿之后,从空间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依照贾代善的情况,倒了两粒儿让贾代善压在舌下含着。
这些急救药,贾赦上辈子备了不少,一来是怕自己有用的时候,二来也是因为他走的地方多,碰到各种突发病症的人也不少,本着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反正也没多少钱的原则,就在空间里备了不少。
过了会儿,贾代善终于缓了过来,又看到自己疼宠的长孙贾瑚,就更开心了,让丫鬟们给贾赦他们上茶,贾赦道:“父亲,你要想多活两年,可别喝茶了,什么也没有白开水养人。你以后再喘不上气儿的时候,就含上两粒儿,但是别把这玩意儿当治病的药,这就是顶子药,时间长了就有抗药性了,最好的就是没事儿别总生气。”
贾代善苦笑道:“我何尝愿意生闲气儿,但是你太太……”贾赦纠正道:“二伯娘或婶子。”贾代善无奈地道:“你二伯娘是越来越牛心左性了,竟然吵着王氏那毒妇委屈了政儿,要给政儿重新找媳妇儿,身份绝对不能比张氏差,因为贾政现在是荣国府的继承人了。”
贾赦神情古怪的看向贾代善道:“父亲,二伯娘不会不知道贾政不仅连本身的孝期都没过,而承重孙更是得孝三年吧?这要是在孝期停妻再娶,这爵位就会直接撸没了吧?二伯娘不会是压根没想贾政出仕吧?”
贾代善叹气道:“你都知道的事情,她这般岁数竟然还拎不清,可怜我聪明一世,到头来才知道自己有眼无珠,竟是蠢得一塌糊涂,那些老东西怕是早就在看我的笑话了,可笑我却一直在沾沾自喜。”
贾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头,因为他觉得贾代善说得对。还是贾瑚激灵,看他爹的样子就知道他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贾瑚从怀里掏出一个桃木符递给贾代善道:“祖父,给你,这是瑚哥儿特意给您求得,祝愿祖父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接过贾瑚小手里的,做工粗糙的桃木符,贾代善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暖烘烘的,烫的自己眼睛都开始出汗了。贾代善一把搂住贾瑚,连声说好。贾代善自然是真心喜欢贾瑚的,不仅是因为他聪明伶俐,更是因为这是他期盼的承重嫡长孙。
而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谁对他真心实意,谁对他虚情假意,凭借动物本能,他们会第一时间就会察觉到善恶,进而,趋吉避凶的亲近真心疼爱他的人。其实也不怪史氏越来越不喜欢贾瑚,最开始的时候,史氏也是有几分疼爱贾瑚的,毕竟是承重的长子嫡孙。
但是,随着王夫人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因为喜爱次子贾政,又听太医说这胎一准是哥儿,贾史氏的注意力就挪了过去,而贾瑚很敏感的就知道,只有那个面容严肃的祖父是真心喜欢他的,所以,每次史氏分出一分心思抱他的时候,贾瑚都会很快的寻找贾代善,让贾代善抱。
这样一来,本就偏着的心,自然就更偏了,谁愿意去疼一个跟自己不亲的孙子?但是,贾代善却越来越喜欢这个跟自己亲近的孙子,再加上贾珠出生开始就病病歪歪的,男人都喜欢虎头虎脑身体健康的孩子,当然,同样是孙子,他也不可能不喜欢贾珠,只是贾珠在慈祥的祖母和严肃的祖父之间,很自然的选择更加亲近自己的祖母。
就跟恶性循环似的,史氏越厌恶贾瑚,贾瑚越不亲近她,也就越黏贾代善,贾代善自然也就越疼贾瑚,而史氏也就越厌恶贾瑚。而贾珠越怕贾代善,贾代善看着畏畏缩缩的孙子也就越皱眉,越皱眉贾珠就越不敢接近他,转而亲近史氏,史氏也就越疼贾珠,这样一对比,贾珠也就越发的觉得严肃的祖父很可怕,而贾代善对贾珠的感情也就更淡了。
第14章
到了申时初,贾赦看天也不早了,还有些飘着青雪,就带着贾瑚要回去了,不过,看贾瑚对贾代善恋恋不舍的样子,贾赦是绝对不放心把贾瑚放到这狼窝里的,遂出言相邀道:“父亲不如去儿子那边小住些日子,正好我让人扣得琉璃房里的蔬菜也开始冒牙,正是最嫩的时候。我也正好顺便给你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对了,也叫上宁国府那边的大伯,省的你们晚上疼的睡不着。”
儿子有孝心,又能给自己涨脸,最主要的是,贾代善还希望缓解了关系之后,日后贾赦能看在自己这个父亲的份上,等贾政落难的时候,搭把手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又命人去请自己的堂兄,很快贾敬扶着贾代化,后面跟着已经七岁的贾珍就过来了。
贾赦的马车是贾赦命人处理过的,外面除了稍显宽大,并需要两匹马拉着前行以外并不出奇,但内里却另有乾坤,这车的车壁是带着夹层的,门口一小小的灶台,上面正好坐着一茶壶,下面烧着银霜炭,摘掉灶台后面的挡板,整个车厢就是火墙,车厢内立即暖融融的。
车厢的地面铺着一块儿厚实的狼皮褥子,又散放着一些靠枕,歪在车厢里看书、喝茶,别提多逍遥自在了,靠在里侧有一突出连在车厢壁的角柜儿,放着零嘴、干果以及简单的消磨时间的棋牌。
几人互相见礼之后,安长幼规矩先后上车,这时,过来给贾代善请安的贾政来到了贾赦面前拱手道:“兄长可知,当今以孝治天下,你这般过府却不给太太请安,可是大不孝!”贾赦打量着四方大脸的贾政笑道:“你说你这假正经,满口仁义道德,以读书人自居,怎么就这么不知礼那?”
贾政一听,脸当即气的比身上的暗红色云缎做的程子衣还红艳,贾赦冷笑的对抖着手指要说话的贾政说道:“不说你现在是荣国府承重孙,需三年孝,仅是你原本做为嫡次子的一年孝现在也未出,你平时不愿意为祖母穿斩衰的丧服,这可以理解,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你与祖母并不亲近,但是,做比成样,你也最少不能穿红挂绿吧?此为不孝!
另外,这云缎乃是官服面料,你个小小的白身,又是何德何能享用这官服面料?这可是对朝廷的不敬,完全可视为不忠,你这不忠不孝的玩意儿,有何资格到我这儿大放厥词?另外,你让我一个成年男子去后宅给你太太请安,又视礼义廉耻为何物?你们母子不要脸,我可还得给我的儿子们留下好名声那!”
车外的贾政羞愤欲死,车内的贾代善也好不到哪里去,兄弟阋墙,母子间如仇人一般,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当听到贾赦说贾政不忠不孝的时候,贾代善终于受不了的出声道:“赦儿……”
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不忠不孝,不知礼义廉耻,贾政这辈子是别想出仕了,这是贾代善偏疼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只是,刚一张嘴,就被身边的贾代化打断了,贾代化做出:“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口型。
贾代善想起头几天堂哥对他说的,贾赦本就因史氏偏心,自己偏听而怨恨荣国府,甚至贾家,自己以后必须做到“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只有这样,才能慢慢的让贾赦以后能看在自己的面上拉贾家一把。
再说,这周围都是贾代善的心腹,所以,贾代善闭了闭眼睛继续道:“赦儿,准备走了!”然后又对车外的管事说道:“去把二爷送去荣禧堂,收拾起来他不配享用的东西,另备粗布素服给你们太太和二爷,告诉你们太太,规矩和孝道是立家之本!”
贾赦知道,这最后一句是敲打史氏和贾政,同时也是说给他听得,但是,贾赦根本不搭茬,直接踩着脚踏上车之后,就让赶车的小厮赶车回去了。贾政气的脸色苍白,贾代善的贴身仆从过来说道:“二爷,老爷让您先到老太太那里,素服一会儿就给二位送过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