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惊呆。
溺爱什么的……
还有妈妈什么的……
这种口吻……
高岭之花突然开这样的玩笑,简直……无法想象!
换做其他人对她这样说,她可能并不会这么惊讶。
怎么说呢……从来不开玩笑的人开起玩笑来更让人无法招架啊。
花音万分局促:“不、不要用这个称呼呀,赤司君……”
虽然之前有被黄濑和桃井这么调笑过,说她跟个操心的妈妈一样,可是她自认为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而且就紫原的零食这件事情上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这样放任他,她也觉得自己过分狡猾了。
“抱歉……我……”
赤司浑然不觉似的笑了笑:“如果妈妈性子这么绵软,爸爸就要严厉一点了呢。”
——诶?
像是过来捡了个球然后随意说了两句话,赤司说完之后就抱着篮球继续去训练了。
花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凌乱,最后挫败地转身捂住了红透的脸。
呜哇,都是黄濑君的错,现在连正直的赤司都开始取笑她了!
*
九月中旬的时候,学校上层安排了一场和他校的比赛。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比起“比赛”这一说法,从结果上看不如说是单方面宣扬帝光强大的表演赛。
而就是这场帝光理事长特地安排的比赛,就像是个导火索一般,让暑假时候没能解决的问题再次暴露了出来。
再次听到“根本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你”这样的话,还是从自己的队友口中说出来的,青峰冲动之下直接跑出了场馆。
“你们继续训练,我去找他!”安抚住众人,真田监督匆匆跟了出去。
篮球馆的气氛有一瞬间凝滞。
赤司叫住了黑子和他说了几句,黑子也跑了出去。
——开始了,白金监督担心的事情。
真正见到事情发生,花音脑袋空白了片刻。
“我们继续训练!”赤司掌控住局面,走回篮下前低声说道:“别担心。”
“……会没事的吧?”
“嗯,”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咬着嘴唇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赤司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放在了她头顶:“会没事的,相信我。”语毕也不再说多余的话,慢慢地越过她回到了场中。
少年的手在她发顶克制地一触即离,但笃定的语气极大地安抚了花音焦灼的心绪。
花音有点发愣地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头顶。
刚刚一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随即她就自我厌弃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这样的时候她为什么还有功夫想到其他的事情啊。
等待的时候,总是万分难熬,而没过多久,天色就阴沉沉地开始下起雨来。
“我去给他们送伞。”花音急急忙忙去换鞋,捧着几把伞就跑了出去。
而出去的她也和刚刚回来的真田监督错过了。
如果她留下来的话,就会知道,青峰的事情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真田监督看似解决了青峰的事情,但也带来了更大的隐患,而且立刻就爆发了出来。
“如果峰仔不练习也没问题的话,我也不想练习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只听赤仔的话,但那时因为我觉得只有赤仔我绝对赢不了啊……不过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实际上好像也不一定真的就赢不了。”
“我不想听比自己弱的人的话耶。”
作者有话要说:紫原和花音的那段,其实两个人都是靠着直觉来完成对话的。
花音是:感觉会成功。
但是她不知道紫原究竟是为什么会同意。
紫原是:如果不答应她会生气。
……根本不是紫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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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1/?)
?是多少我也不知道……flag立到飞起全部倒下(不管是文里文外,所有人都在立flag然后啪啪打脸)……啊哈哈……TAT
☆、走向破碎的乐章
“快点快点。”
“哇,这也太难走了吧?小桃子你选的什么路啊!”
“别抱怨了,再不快点花火大会就开始了!”
夜晚的小树林,能见度真是非常的差,穿着浴衣木屐走山路绝对是一种新奇又糟糕的体验,大部队一边摇摇晃晃在林中穿行,一边轻声抱怨。
花音跟着桃井,艰难地在林子里行走,好在庙会上的各种战利品都由哥哥接手了,这也让她不用分心,只要好好走路就行。
但是穿着袜子踩着光滑的木屐在这种凹凸不平的路上走路真是非常艰难啊。
即使前面有人带头,并且还有手机的照明,但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花音一个不小心就踩空滑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扯了她一把,她站立不稳地摔进了他的怀抱。
——笨蛋。
她似乎听到了一句极轻极轻的低语,抬头去看却只看到少年毫无端倪的脸。
“当心。”少年礼貌地扶正了她的身体。
是听错了吧。
花音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想说一句谢谢,下一秒视野突然变亮,她站在了空旷的篮球馆里。
面前的少年拥住了她。
和那晚那个意外不同,这个拥抱虽然有些同样的温度,却充满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好难受!
不知名的情绪紧紧环绕着她,有如实质一般化成了液体,让她仿佛身在水底,压迫地让她有种窒息般的感觉。并不是她自己的情绪,反而……她更像是溺水之人手里的稻草,只是别人的情绪感染了她。
这种痛苦让她十分抗拒,她伸手推开了他,这种像是悲伤到想哭泣的感觉也瞬间消失。
少年没有抵抗,甚至在感受到力道的那瞬间也松开了手。
就像平常那样彬彬有礼。
花音迟疑了一秒,少年却笑着牵起她心口的那缕长发,柔软的头发在他手心打了个卷,少年低头轻吻。
“好久不见,花。”
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她,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像极了捕食者的竖瞳。感觉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花音惊惧地往后踏了一步,靠在了墙上。
身后靠着的墙像是有生命似的打开,把她吞了进去。
“——啊!”
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让她睁开了眼。
花音惊疑不定地看着天花板,熟悉的陈设让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现状。
……做梦了。
……不,也不完全是梦。
毕竟是……发生过的事。
如果是梦的话,反而更好呢……
胸口有些闷,像是堵着什么。
花音低头一看,帝光祭时赤司送的那个猫玩偶正压在她胸口。
刚在梦里梦到了它的原主人,花音像提烫手山芋一样把它拂到了一边,憨态可掬的猫玩偶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软软地朝着她笑。
花音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到了一旁。
“花?”
门被敲响,学秀的声音有些担忧。
“……没事。”花音定了定神,答道。
“嗯,有事的话就叫我。”学秀也没有多问,说完后门外就没有了声音。
身上黏腻地出了一身冷汗,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一般让人极为难耐。花音下了床,有点茫然地去找换洗的衣服。
开了门却看到本该走开的兄长就在门外倚着墙站着,学秀看了看妹妹满头大汗的样子愣了一下。
“做噩梦了吗?”
花音抱着衣服的手收缩了一下。
“哎……”学秀叹息了一声张开手,“我说的话,你要听进去呀。”
我会一直在的。
所以不用担心。
来自兄长的拥抱温暖而安心,花音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花音完完全全地茫然了。
只是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就全部变了。
*
——“如果把他们比做齿轮,迄今为止他们都磨合得很好,虽然其中一个齿轮产生了裂痕,但我依然相信他还会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