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冯蘅(81)
黄药师俯首看着她,柔声说道:“阿蘅,我衣服够穿,你不必这么辛苦。”做衣裳这种慢工出细活的事儿,她再聪明绝伦,也免不了吃些苦头。
她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说道:“我在这岛上,日子闲暇,能替你做这些事情,心中也欢喜。”顿了顿,她又打趣着说道:“冯蘅手拙,黄岛主不嫌弃是最好不过了。”
黄药师闻言,哈哈一笑,将她拥入怀中,“阿蘅,我们出去走一阵子可好?”她终日待在桃花岛,虽然知她性子淡然喜静,但偶尔亦会担心她会日久生闷。
冯蘅将头枕在他的肩膀,抿着嘴轻笑,说道:“黄岛主盛情邀请,冯蘅怎能不去?”他的心思她也不是不晓得,但见他如此为她操心,她见了心中甜甜的,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她眼睛微抬,看着他下巴完美的曲线,柔声问道:“黄岛主可想好了要带我去哪儿走走?”
黄药师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心情甚是愉悦,笑道:“黄夫人,在下办事您放心,必定能让你不枉此行!”——
黄药师与冯蘅一同离开了桃花岛,一路上看着沿途优美的精致,闲暇时抚琴吹箫,日子倒也逍遥。
这日午后,他们在返回桃花岛的途上,因为途中没有可落脚的城镇,黄药师便与冯蘅在途中的一个茶舍稍作休憩。
黄药师看着坐在对面的冯蘅,笑问道:“可是累了?再忍耐半天,我们很快便可以到家。”
冯蘅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不累的。”
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只听得一个声音怒道:“我让你们干坏事,快快快,给我排排站好了!”
冯蘅跟黄药师均是一怔,然后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行动滑稽可爱,右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后面跟着几个神情狼狈的男人,身上还带着伤痕。再仔细一看,发现那几个男人都连着被捆住了。
只见那灰衣男子歪着头,微眯着眼看着那几个人,神情有些懊恼。
“唉,我答应了师哥此次去雁荡山不能生事的!”然后又恼怒地转头,狠狠地瞪着那几个男人,“都是你们的错!你们爱打劫就打劫去,干嘛非要让我老顽童看见!”
黄药师闻言,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徐徐抬起双目,打量着老顽童。
冯蘅却是浑身一震,双目盈满惊讶。老顽童周伯通?!她想起与黄药师初定下婚约时所做的梦,身上顿时无法抑制的涌起一阵冷意。
那几个男人见周伯通面有怒色,顿时惶恐不已。几个人对视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上,嘴里胡乱地说道:“大爷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伯通见他们跪在地上求饶,扁了扁嘴,然后蹲下去看着他们。
那几个人本在胡乱地磕着头,见周伯通这番神情,反被他弄得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周伯通见他们怔愣的神情,眨了眨眼,整个人跳起来,把手中的绳子往地上一扔,“算了,不好玩!”说着就要走。
那几个人见他要走,连忙喊住他,“大爷,大爷,请留步!”
周伯通一听,神情不耐地转头,“做什么?你叫我留步我就留步么?我偏不留步!”
那几个人见他说变脸就变脸,不由得又一愣。眼睁睁看着他走开,才醒悟过来,“等等啊,大爷,您还没帮我们松绑呢!”
周伯通听了,脚步停下来,扭头看向他们,“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松绑?你们这几个龟孙子,打劫?我让你们打劫!”说着脚在地上一踢,几粒石子便自他脚下飞出,击中那几个人的哑穴。
他看着那几个人满脸震惊的样子,满意地咧嘴一笑,“嘿嘿,总算是清静啦!”然后眼睛又一瞪,“还不快滚?再不滚我让你们在这里表演打滚给我看!”
那几个人瞪大双眼看着他,生怕他当真会让他们表演打滚,忙狼狈地落跑。落跑时最后面一个人一个踉跄,顿时几个都摔倒在地上,“呀呀哟哟”地叫着。
周伯通见了,不禁拍手大笑。
冯蘅与黄药师见如此情形,不禁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老顽童,只见他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
黄药师见了,脸上露出笑意,朗声问道:“老顽童,要去往何方?”
老顽童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来,见黄药师与冯蘅一同坐在茶舍之中,不禁挠了挠头,“你是何人?怎会识得我?”
黄药师看着他,笑道:“我不仅识得你,我还识得你师哥王重阳。老顽童,与我一道喝杯水酒可好?”
周伯通听了,扬起双眉,嚷嚷道:“我师哥天下谁人不识,若是阿猫阿狗来跟我说他识得我师哥,我也要与他喝酒么?”想来他定是很少做这样的举动,他这一扬眉,神情显得滑稽无比。
冯蘅见了,不禁“扑哧”一笑。
黄药师侧头看了一眼冯蘅的笑颜,竟也不与周伯通生气,笑道:“老顽童,我黄药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并非你口中的阿猫阿狗。”
周伯通听了,睁大双眼瞪着他,“你是黄药师?”然后看了看他,又摇头,“虽然穿得挺像的,但是我觉得不是。”
黄药师笑着瞟他一眼,然后捡起一粒石子,弹向周伯通身侧的一棵树上。只听得“扑通”一声响,那树干便应声而断。
“如何?”黄药师双手背负在后,问道。
周伯通走近那棵树,看了看断了的树干,心中很是佩服,赞叹道:“乖乖,这便是弹指神通么?”说着一脸兴奋地看向黄药师,“你果真是黄老邪!我们来比划比划可好?”
他习武成痴,虽然武功不如黄药师高强,此番遇见本尊,竟心痒难搔,跃跃欲试。话一出,想到黄药师是五绝之一,功夫仅在王重阳之下,他定然打黄药师不过。又补充说道:“我们只比划比划,点到即止便是。”
黄药师听了,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比划就不必了。”说着朝冯蘅看去,然后向周伯通说道:“老顽童,这是内子冯蘅,有缘相遇,不如坐下来一道聊聊,如何?”他内力虽不至于全失,但至今还没练回,刚刚施展的弹指神通,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内力。
周伯通还有些犹豫。
冯蘅见状,笑道:“周大哥,黄岛主身上有好玩儿的东西呢,你不过来坐一坐么?”她知道周伯通胡闹贪玩,一说有好玩的事儿,肯定受不住诱惑。
果然,周伯通听到她这样说,半信半疑地走过去,“真的么?”
冯蘅笑道:“自然是真的。”然后看向黄药师,“药师,你带在身上的人皮面具呢?”
黄药师听了,微微一笑,青色衣袖把脸一遮,手拿开时脸上已是带上了一张人皮面具,乍一看,脸色木然,倒是有些可怕。
周伯通见了,哈哈一笑,伸手便去抓黄药师脸上的人皮面具,“啊哈!黄老邪,你长得那么俊,带这鬼玩意儿做什么?”
黄药师见他手伸过来,头略微右侧,然后抬起右手,人皮面具已经摘下。他将面具放在手中,笑道:“老顽童,这鬼玩意儿怎能吓倒你。这是我闲暇时所做,你道若是晚上带着这鬼玩意儿突然出现在人前,好不好玩?”
周伯通听了,哈哈笑,“那是挺好玩的。”然后他看了看冯蘅,又朝黄药师说道:“黄老邪,你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讨妻子有什么好,哪儿比得上练武这般的乐趣。”
冯蘅听了,只笑不语。心中却在想着那日在杭州别院时所作的梦境。
黄药师听了,也不生气,招来茶寮里的伙计拿了一壶酒来,帮周伯通倒了一杯。这种供人休憩的茶寮除了一般的茶跟吃的东西外,亦会卖酒。
只听到黄药师笑道:“伯通,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此番行程……是要往南?”语气里带着些许探究。
周伯通拿起桌上的酒,说道:“是啊,黄老邪,师哥去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