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沈谢/夜初] 以吻(65)
谢衣觉得自己被那气息包围了,没了织物阻隔,光滑滚烫的触感忽然放大了十几倍,搅乱了他的思维,封锁了他的语言,将他整个淹没。
他被这过量的甜蜜冲得发晕,偏偏神智中还留了一线缺口,能感觉到沈夜的拥抱与抚摸。他的手在他腰腹与腿侧来回徘徊,像带着电火,碰到哪里都是一阵发麻,他觉得自己从上到下都焦渴起来,一面欢喜得要战栗,一面止不住地想要更多。
不知时辰。不知处所。不辨晨昏。
那只手滑进两腿之间,在悄悄挺立起来的地方一握。
微张的口唇间冲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谢衣惊诧于自己声音的异样,然而也只是一瞬,下身的舒爽刺激像波浪一层一层涌动上来,推着他发出更多的声音。
这样的情事他曾经暗自渴望过,然而未曾经历便无法预估其中的快乐。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逼得他不得不用力喘息,身体反应被那只手完全掌控,时重时轻,时缓时急,稍停片刻就觉得难以忍耐。
他举起双臂微微后仰,倒勾住沈夜的头颈,将自己拉成一条流畅起伏的线。
什么也顾不得了。
闭了眼睛屏了呼吸,有什么摧枯拉朽一般在体内爆开,热流喷薄而出。
待到神智略为恢复,才意识到自己是射在了师尊手里,顿觉无地自容。然而羞赧不过一时,他听见身后的呼吸声和他一样浓重不稳,心神豁然,有所期待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偏过头去,沈夜刚好凑过来,轻轻一啄,他看见沈夜的眼睛,深邃得像是暗夜苍穹。
“……师尊。”他轻声喊他。
“嗯。”沉沉的一声应答。
沈夜加重了些力道要他伏下身去,而后吻了吻他的背脊,沾得湿滑的手指便朝下侵入。他不想弄疼他,是以刻意压抑着体内的躁动慢慢撩动他的情欲,然而这接触对他自己来说同样是种催化,并且因为不得纾解而成为一种愈加炽烈的折磨。
他按住他,几乎想要直接进入他的身体,侵占他,掠夺他,在他身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手指被紧致的暖热包裹着,那副身躯是柔韧又舒展的。
他看得出他还是紧张,却尽力放开了防御将控制权交给自己,谢衣不时会喊他一声,也没有更多要说,就只是确认他的存在,好像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就不会畏惧。
他就也一声声答应着,喊一句便应一声。
直到水到渠成,撤了手,如驱舶入港,直抵进那个温暖幽深的所在。
绷得生痛的煎熬终于得到缓解,巨大的欢愉汹涌而来,身下的人声音骤然一喑,然而箭已离弦马已脱缰,茫茫阔水冲出了悬崖,夹着雷霆万钧。
他俯下去抱紧了他,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步步紧逼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一次重过一次。
流月城的深冬。
隔着一面墙壁,外面呵气成冰,厚厚白雪堆满树杈,又从压弯的枝头簌簌滑落。而殿内壁界之中,无人能听闻,无人能窥见,帏幔深处乍现的旖旎春光。
人间有无爱之性,或许是发泄欲望,或许是耽于色相,不问姓名,相拥着倒下去便可醉生梦死。当然也有无性之爱,彼此持重远离,不肯让情感沾染俗尘,却可为一句承诺交付性命。
孰是孰非无人能妄下评断。
然而倘若两件同时具备,刚好心意相通又兼有身体的默契,或许一刻交缠就能够直抵灵魂。
是你我之间所能拥有的,最近的距离。
修长的手指抓住被单,随着晃动越攥越紧,攥得骨节泛白。
另一双手覆盖上来,先是抓住他的手腕,而后又插入指缝紧扣下去。
最初的痛感早已被快感淹没,取而代之的是交织攀升的情与欲。心脏在胸腔里搏动,全身不断聚起力量,脚趾蜷缩,腰肢晃动,血液喧嚣奔腾,水乳交融。
彼此的需索如同本能,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将两人卷进欲望的漩涡直至酣畅淋漓。
等到得了一次释放,灼烧的欲火才暂时缓解下来。
沈夜想这样始终背对着是有点欺负他了,他将他拉转过来,仰面朝向自己。谢衣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爆发的余韵里,望着他,眼底浮着湿漉漉的雾气。他于是俯过去,重新在他身上落下细碎绵密的吻。
初尝滋味不知疲倦,一来二去欲望又重新昂扬。
谢衣伸手抓住他的肩,喘息里混着呻吟,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词句。
却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说。
再也不需要用声音确认彼此的存在,他在他的身体里,他在他的怀抱中。
仿若幕天席地,四野苍茫,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
相知。相惜。相伴。相随。
心中萌发的感情原始而纯粹,仿佛从鸿蒙初开就已经存在,剥去岁月留下的浮华外壳,依然能够回归本真。
无声无形之中,有某种节律在他们周身环绕着,拍打着。
是烈山部久远的过去,遗失在上古时代的野上清歌,在纵情的时刻自由唱响。
雪天的天色总有些黯淡。
直到入夜时分,错落石屋间亮起暖黄的灯光,时间的流逝才渐渐被人察觉。
负责守卫大祭司殿的侍女穿过长廊,在寝殿门口站住。
只是例行通禀。虽然站在殿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沈夜能够发觉。她将右手抚在胸前,一丝不苟地施了礼:
“大祭司大人,负责祭典后备的两名祭司前来复命,说因降雪之故未能及时回禀,目下已将一切准备就绪——”
殿内十分安静,好一阵才听见沈夜的声音,说了声知道了。语调平静没什么特别。她于是又将后面的话接续上去:
“还有七杀大人刚才派人过来,说他的偃甲出了点问题……问破军大人有没有空过去一趟。”
又是一阵寂静。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她诧异地抬起头张望,终于听见沈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破军伤势未愈,若是问题不大改日再说……还有告诉瞳,月初的祭典须全员列席,本座不想看见有人再凭空失踪。”
侍女的足音渐渐远了,四下重归静谧。
沈夜盯着谢衣的睡脸。
他想自己答复侍女的时候这小子分明是醒了的。虽然既没有作声也没有动,嘴角却藏着笑。
之前在偏殿一番云雨将他折腾得够呛,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骨头似的动都不肯动,沈夜看他睡着了,帮他清理了身上残留的痕迹,裹了条毯子抱到主殿大床上让他休息。
……居然还有精神偷听。
他凑近他的脸侧,叫他,谢衣。
没反应。
啧。他伸手捏诀,手心涌出一团白雾般的寒气,在指上旋转成一道小小的暴风。
还没等他动手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要躲,奈何全身酸软没一点力气,只好望着他一迭声地说,弟子知错请师尊不要责罚不然瞳大人的偃甲无法修复倘若因此不能出席祭典非但弟子难辞其咎更有失师尊颜面还望师尊三思。
……如何胡来的理由也能被他说得振振有辞。
——哦,我竟不知本座的爱徒如此为本座着想。
一个冷眼扫过去。
——呃……这个,师尊明鉴。
分明有恃无恐,眼底还透着浅浅笑意,那笑容就像是——不知哪个小祭司形容过的——
见鬼的三月春风。
七日后。流月城例行的全城祭典。
城中大半族民及神殿各阶祭司均按时列席,其中自然也包括七杀大人和破军大人。
事实上,瞳的偃甲与他能否出席祭典完全无干,而他那天派人去找谢衣,也不全是为了修偃甲的事。
至于大祭司后来究竟有没有降下责罚,谢衣不想提。
他只记得那天夜里,自己睡在那张久违了的主寝殿大床上,沈夜将他抱在怀里,柔软厚实的绒毯暖暖地将两人盖住,让人凭空生出无限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