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沦陷+番外(66)
自鸣钟正好开始敲十二下,新的一年到了。
这气氛,让两个原本斗嘴嬉闹的人也停了下来,彼此对望着。
“新年快乐,阿次。”阿初收起了刚才调笑的神色,温柔的说。
“新年快乐,大哥。”阿次也笑了,有些腼腆。
新的一年,第一眼看到的是彼此,阿初心里有些动容,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在敲响的钟声里,轻轻的吻上阿次的双唇,张开了手臂拥住,给了他新一年的第一个拥抱,第一份温柔。
阿次回应着,忐忑又小心翼翼,却还是闭上眼睛,被阿初的吻投入到深深的沉醉里,阿初就像有魔力一般的牵引着他,用最温柔的一切将他包围。
阿次醉了,也许,再兑了水的酒也会熏人。
“阿叔,阿叔,新年快乐!我要压岁……啊……”
孩子天真的声音响在耳边,那句话没有说完,最后是活生生的被断隔在震惊里。
这一声也像惊雷,敲在阿次心里。
阿福捂着嘴巴站在门口,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为了自己看到的场面震惊。
“呃……”
被打断了的阿初也是一愣,这一愣之间,阿福已经捂上了眼睛逃也似的撒腿飞奔下楼了。
屋子里还是两个人,他和阿次。
屋外还是那么锣鼓喧天,烟花爆竹。
然而两两对望,阿初一脸尴尬,而阿次却是在尴尬之间透出了更多惊慌失措的……恐惧。
阿次的脸色很少像现在这样,因为惊惶变得惨白。
更何况他才刚喝过酒。
自从除夕夜以后,阿初就感觉到了痛苦,他说不上到底感觉哪里不对,就是觉得阿次整个人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怪怪的。
沉默,不多话一直是阿次的个性,但不代表他在他面前两个人相对就会变得拘谨。
现在的阿次就好像只要跟他多呆一会儿就会觉得不舒服似的,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大哥你放着我可以自己来。
阿初越来越觉得不对,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别说吃豆腐,别说早安吻,就是睡一张床,碰一下手,阿次都会像碰着仙人掌一样迅速缩回去。
不爽,心里实在太不爽了。阿初觉得憋屈。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阿次可能是那天除夕晚上被阿福那一惊一乍给唬住了。阿初心里倒是不在意,因为阿福在那以后依然很乖很乖的爬到凳子上吃早饭,然后乖乖出门买菜,回家看门,自己看书在阿初的指导下学习,该干嘛干嘛一副完全好像没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那天……你那么跑下去是……”终于憋不住的阿初向阿福小心翼翼的询问。
“啊?哪天?”扒着饭的阿福含糊的应着。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话的阿初在面对小孩子无辜的表情时候,再胆大皮厚也有点尴尬:“就……就大年夜那天……你不是上来看到我们……呃,然后又跑下去了么?是不是被吓倒了?”
“哦”阿福挠了挠脑袋终于想了起来,“亲嘴啊。”
“呃……”阿初楞了,小孩子果然童言无忌。
“阿叔你才被吓倒呢!”阿福翻了个白眼,好像是为了特意表现自己完全没被吓倒那样的挺胸抬头:“我阿爸姆妈说过小孩子不可以看大人亲亲,会长针眼。”
阿初干咳了几声,感觉自己还好没有在喝水,不然一定会一口喷出来。
没错没错,他果然是被吓了一跳,结果小孩子的理由竟然是这么简单。
但是阿次为什么这么介意?难道他真这么害羞?
阿初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理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权当接受现在这样拘谨的阿次。
他本来以为过一段时间阿次就不会这么介意,然而情况根本不是他想的这样。
别说正月过了,连二月都过了,都快三月了阿次还是这样拘谨,阿初着实感觉自己有点焦躁,甚至再这样下去有种狂暴症的前兆。
守着阿次,止步不前,每次阿次看着他总是谨慎,晚上也不会再愿意两个人挤一张床,阿次的借口很充分,“我的伤没好。”
就冷冰冰的把阿初扔到隔壁硬邦邦的床板上去了,古代好像有一个词叫空闺寂寞,阿初硬生生觉得这个词多么的好,简直跟他的处境一模一样。
将养到现在,阿次的伤终于基本愈合,也能在阿初的帮助下下床坐上轮椅到书桌前继续他的电台工作。阿初则收敛了个性陪着他一起在小石头胡同,最近时局越发紧张,战争日趋激烈,日本方面下达的是对他们的必杀令,他名下在上海租界里的工厂也被日本机关所想办法封掉,砸毁。
因为局势太紧张,阿四也不敢随便往小石头胡同里走,夏跃春都学会了开始用电台跟阿次联系,每一个地方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氛围,每个人都好像是已经绷紧的弦。
“阿次啊……”终于这一天,阿初再也憋不下去,决定还是要跟阿次好好谈谈:“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聊过了?”
“大哥?”阿次没摘下耳机,继续伏案:“一会儿再聊吧。”
“很忙?”阿初看他。
“嗯。”阿初应了声。
“但是我刚刚看到你把电台的电源关上了,你忙什么呢?”阿初端着杯茶放在阿次面前,盯着他:“你在躲着我。”
阿次一愣,“不……怎么会。”他暗自怪自己不该把电台关上,这下没借口,只能直面阿初。
“你不躲我这几个月干嘛这么生疏?”阿初看到阿次撇开眼睛,不甘心的绕到正面:“阿次!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说一下这个问题。”
“没有,大哥你真的想多了。”阿次无可奈何的抬头:“我没有生疏,我……我一直都不太会说话,你不是不知道。”
“但是你……”阿初咬牙,顿了下,“但是我就是觉得你从除夕那天以后的态度都很奇怪,你是在怪我太大意给阿福看到?”
阿次僵硬的转了脸:“我没有。”他的语气也生硬起来:“大哥你不要无中生有,我还有工作。”
那态度就是完全不愿敞开心扉,拒绝沟通。
阿初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行,你说没什么,那就没什么吧。”他站起来叹了口长气:“你工作吧,不打扰你了。”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他走的很慢,甚至以为阿次会转头叫住他,然而一直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声音,阿初真的有点失望,略带颓唐的下了楼。
阿次在阿初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颤抖了一下,极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了自己的心情。
第25章 啼笑皆非
“老板!”
心情不太好的阿初在院子里怨愤地拿鸡毛掸子打晾晒的被单出气,突然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阿四?”阿初转过头,看到一声黄包车夫打扮,脖子里还挂着条毛巾的阿四:“你这是?”
“不能太扎眼。夏院长让我改装的。”阿四恭敬的回答,面对老板他一直都很恭敬。
“有什么事?”
“夏院长等在外面,他让我来接你去。”
阿初打量了下,“你等着。”他对着阿四吩咐了声然后自己钻进了屋子里。
阿四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长布衫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他说:“我们走吧。”阿四这才看清,原来阿初进去换了一身衣服。
他点点头,引着阿初走了。
在小胡同里拐来弯去最后他们从后门进入了一家看起来像布店一样的地方。
上楼到的隐蔽拐角的房间里,阿初看到了站在窗边等待的夏跃春。赶巧,他也正好一身长衫,穿习惯西装的两个人彼此对望一眼彼此穿着中式长衫的奇怪样子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怎么样?那边还习惯吧?”夏跃春拉了把椅子给阿初。
“还好,就是阿次不太好,伤一好就闲不下来,又忙他的革命工作。”阿初表情有些古怪又尴尬的哼了声,老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左腿翘在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