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沦陷+番外(51)
“阿叔,大饼要包牢油条一道吃,喏……”
阿福看着他有些奇怪的吃法,小手已经伸上去帮他把金灿灿的油条放到了大饼中央。
“哦……”
还真的没这样吃过,阿次捏紧了那块大饼,不硬不软,烤得恰到好处,包裹着松脆的油条,非常可口。
不过,还真有些干,快要咽不下去的时候,只见阿贵端起小碗递到他嘴边。
润了一口豆浆,便瞬间没有了噎住的感觉,咸香松脆伴着清甜豆香,别有一番滋味。
阿次忍不住笑了,自己那么一把年纪,居然还要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来教他怎么吃这顿传统的上海早餐。
眼前的两个孩子,容貌一模一样,脾气性格却依然千差万别。做哥哥的是如此宠爱和袒护着他的弟弟,哪怕他们是一样年岁的双生子。
不禁会想起他的大哥,这也许就是双生子独有的灵犀,他有些羡慕眼前这两个小孩,因为他们自生下来就在一起。
自己直到二十五岁,甚至还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哥哥存在,童年的孤寂,家庭的冷漠,让他变得孤独,冷峻,学会了一个人去承担所有。
这两个孩子无疑很幸福,他们可以手牵着手长大,陪伴着彼此。他们还有疼爱他们的父母,虽然生活节俭,但他们的童年里不缺爱。
“阿叔,阿叔,侬快点吃呀,豆腐浆要冷掉来。”
稚嫩的童声想起,阿次回过神,看着这个管头管脚的小阿福,怎么颇有点阿初的影子。
如果他们从小长在一起,他估计要被阿初多管教二十五年。
“哦,好。”他赶紧喝了一大口豆浆,“阿福,阿贵,你们两个从小就一直在一起么?”
“是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阿福抢着回答,一边的阿贵也跟着一个劲地点头。
“而且,姆妈说我是哥哥,要照顾弟弟的。”
“阿叔,你哥哥也一直来看你的。那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啊?”
有时候小孩子的童言无忌,还真的答不上来,阿次心中泛着些苦涩,何尝不想一起住呢。
“我哥哥他很忙……”
“他很忙为什么你不去帮他呢?”
“因为……”
阿次发觉,别说面对真正的阿初了,就是面对这么一个小小的阿初,他都应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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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阿次依然在那破旧的胡同房子里,继续捍卫他的理想。
“嘀嘀嘀,嘀嘀嘀”电波声在小小的阁楼里轻微的响着,伴着昏黄的灯光,阿次正在紧张的进行着工作。
接收,发送,翻译,然后整理文件。
每一天都要一个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完成这些甚至可以说有点枯燥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考验人毅力的。
“请完成暗杀日本机关所指挥使任务。”
阿次拿着白纸反复的看着电报发来的消息,窗外一阵阵寒风夹着雨丝在飘,渗骨的凉意。刺杀……这是组织交给他的任务,然而他……
“阿次,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突然,背后传来阿初的声音,阿次惊了一下,打了一个寒颤,本能的将纸头塞进自己的袖管里,转过身来,回头看到阿初的身影,有点责怪自己竟然出了神:“大哥,你来啦。”
“怎么啦?”阿初摆好碗筷,感觉到阿次神色有异,观察了几眼,“出了什么事?”
“不……没……没有。”
“阿次。”阿初走到阿次身边蹲下来,抬头看着阿次的眼睛:“你真的一点也不会撒谎。”他一下子就能捕捉到阿次眼睛里那个微妙的变化:“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是。”阿次说。
“你不肯说不代表没有。”阿初沉声:“你越瞒着我不是越让我担心么?”
“但是这件事情……”
“说。”
“很危险……”
“我每一天都很危险。”阿初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双眼直视着。
阿次终于嘴唇颤抖一下,憋了一会儿,低声说,“暗杀。”
“暗杀?”
阿次掏出了袖子里的白纸递给阿初:“他们让我暗杀日本机关所的那个指挥官。”
阿初看了看字条:“你是说那个叫清时辉的?”
阿次有点诧异于阿初的情报丰富,点了点头:“嗯。很危险。”
“因为从他来了以后,上海这里他们埋伏下的眼线死的死伤的伤,隐藏逐个被击破,他们恼羞成怒了吧?”阿初哼了一声。
阿次低下头,闪躲着说“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所以以为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阿初倒不紧张,拿过那张纸条随手点了根火柴烧了:“这件事情,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要杀一个人也没什么困难。别在意这个,先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可是……”阿次张了张嘴,看着阿初,他刚想说什么,却被阿初起身抱住。
“傻瓜,你以为不忍心告诉我,这件事情就不解决了?我说过我会跟你一起走这条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任务就是我的任务,但是……你的命也是我的,这一点,你不要忘记。”阿初温和的抚着阿次的肩膀。
“大哥。”阿次被抱了满怀,阿初的胸膛,阿初的臂膀,阿初的体温,温暖的仿佛能够抵过接下来就要到来的秋寒和冬雪。
第20章 暗杀告捷
1938年7月24日,中日武汉会战拉开帷幕。
1938年10月21日,广州沦陷。
1938年10月24日,蒋介石下令放弃武汉。
1938年10月25日,武汉沦陷。
日寇铁蹄之下,战争来的那么快,战场上尸骸如山,每一存土地都感觉染上硝烟和鲜血的气息,国难当头,生死存亡……
国家的各个城市,在一座座沦陷,已经不仅仅是上海。
阿初站在静安寺路的公馆里远眺,上海因为有了租界这一道特殊的又屈辱的底线,尽管在日本军方大面积的控制之下,但夹缝之间依然有无数的战士前赴后继努力的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战斗着。
又是一年深秋,又是一年黄花褪尽,又是一年风雨飘摇。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在公馆门口停下,他看见阿四从驾驶位上起来去开了门,他的好友夏跃春陪着一个人从汽车里出来。
他本以为那人是雪狼,但仔细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
那人穿着深褐色风衣,头戴同色系礼帽,身材高挑,那张脸虽然看不真切却好像哪里见过。
夏跃春陪同着风衣男子走了进来,阿初在客厅里摆了三个酒杯,转身去拿了瓶红酒。当他做好这一切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好走进了客厅。
阿初终于看到了风衣男子的脸,那个人是丛峰。
两年前丛峰带着雷霆计划的疫苗离开,阿初与之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今天重新在这里看到这个人,他感觉非常诧异。
丛峰先摘下了帽子对着阿初礼帽地说:“您好。”
“丛先生,您好。”阿初站起来同他握手。
丛峰仿佛非常怀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夏跃春,又看了看阿初:“原来您还记得我?”
“不敢忘记,老余么。”阿初含蓄地微笑,当年荣华为了瞒住自己的大哥,而编了个谎言,最终这个“老余”还一直被荣升惦记着。想起荣华,又不禁填了分感伤。
“好了,都别站着,大家先坐。”夏跃春从来不跟阿初刻起,直接绕过阿初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拿起酒瓶给三个杯子里倒酒。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无事献殷勤的感觉?”阿初看着夏跃春倒酒的样子,又看看一边坐着的丛峰,调侃道:“非奸即盗。”他印象里,夏跃春也用这四个字形容过他。
“我可是君子。”夏跃春白他一眼,伸手却把酒杯递给二人。
“梁上君子也是君子。”阿初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