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番外(70)
阿诚的眼睛很亮,连带着眼角一处未完全消失的小白色疤痕也闪着光。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快乐和爱,比起在北平时更加坦诚而热烈,日本人的残害没有在他的眼里留下一丝的痕迹。明楼无端的就想起北平那个傍晚,阿诚怒气冲冲倒掉汤药的样子。
简直是恶性的报复,而且你还不允许我发火。
“诶哟哟......”阿诚忽然痛呼了一声,圆眼睛眨着,告诉明楼:
“我特别疼。”
你还学会撒娇了,越来越混蛋。
明楼一贯严肃的表情变得复杂而怪异,这样的表情让阿诚很受用,他忍不住将头抵在明楼肩膀上笑起来。
明楼叹了口气,算了吧,这个人还能活蹦乱跳的比什么都强。他转了个身,笑着的阿诚就陷入他怀里,他轻轻的拥抱了这个人,脸贴着阿诚的肩膀,想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的强调:
“我是真的生气。”
阿诚终于在这带着点可怜气的控诉里感到了些愧疚,他抬起手臂搂住明楼,安慰似的揉着明楼的脖颈,发茬在他手指上拂过。与这个人平日的样子不同,这头发是意外的柔软,阿诚不禁心中一酸,轻声道:
“没有下次了......”
两个人拥抱着,可能是心跳在彼此之间鼓动太甚,也可能是明楼打在阿诚耳廓的鼻息太温热,再或者是几千年来所有爱情都会有的那么点儿旖旎的原因,阿诚感到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来自于男人间了然于心的糗事。
他向后挪了挪,从明楼的身上坐起来。
明楼在上车前刚经历了场期待已久的“亲自动手”,虽然没受伤,却也十分疲惫。他眯着眼享受爱抚,刚有了点困意,怀中人就猛地抽离开去。他不满的“唔”了声,看着阿诚,是询问的意思,目光在阿诚脸上流转,嘴微微撇着,带着些不愉快。
还有点慵懒和性感。
哦,我的天。
男人在情动的时候最爱胡思乱想兼自作多情,阿诚在心里自我摒弃。他僵硬的笑了笑,转身往车窗边挪了挪,手在身前虚放着,这个动作不属于阿诚的习惯,它显得突兀而怪异。
“怎么了?”
明楼最担心的还是阿诚的身体状况,他从重逢的思维失控中跳脱出来,这才细细打量阿诚的穿着——车厢里很温暖,车外也是春天,可阿诚还是披着大衣,棕绿色的呢绒面暖和厚重。不知道是衣服大,还是阿诚瘦了,显得不是很合适,领子遮盖住了那截时刻都昂着的颈子。
历来在冬天都是一件风衣来去的阿诚,他现在怕冷。
这让明楼难过。他向前探身去看,嗓音低哑,带着点沙,像是酥皮外的那层糖霜:
“遮掩什么,伤是可以耽......”
糖霜上浇了香槟,激烈的气泡沸腾着。
明楼眨了眨眼睛,话音戛然而止,他皱着眉探究的端详这个部位,又去看阿诚,嘴角悠悠勾起笑纹来,点点头:
“这倒也是个不能耽搁的问题。”
这个时候的窗外风景尤为吸引阿诚,他不去接明楼的话茬,只等着自己那里的热情消散。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前段时间两个人相望不相及,后来又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而今天又这样突然的尘埃落定,太多的情绪让他难以自控,恋人的相拥也让人情难自已。
从明楼的角度只看到阿诚泛红的耳朵尖儿,在大衣的衬托下遮遮掩掩的撩人遐思。可能是阿诚的尴尬境地感染了明楼,这位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先生也犹豫起来,呆了半晌,问:
“好些了吗?”
阿诚茫然的盯了会儿窗外飞掠的树影,噗嗤一声乐了,转过脸来瞪明楼,话音里带着懊恼和窘迫,但又还是笑着:
“哎,你别问啊......”
明楼也瞪眼睛,气焰更盛,仿佛把自己多年来压着箱底的骄傲都抖了出来:
“这有什么?小时候都是谁给你洗澡的?”
这人开始胡搅蛮缠了。阿诚知道明楼想要为自己做什么,他想要无限的贴近自己,抚慰自己,想要让自己好过。
这个愣神的功夫,明楼的手触碰到了阿诚的掌心,两人的手指短暂的交缠,这只手就灵活的绕到了下面去,抚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隔着裤子的布料,阿诚都感到了明楼手心灼热的温度。他被这样的一烫,险些跳起来,忙去拽明楼的手腕:
“不,别......一会儿鹤澜......”
明楼不由分说,往前一倾身就吻住阿诚的唇,将阿诚絮絮叨叨的话吞进肚里去,手上也勤勉,一时间包厢里只有两个人情动的呼吸声。
这也太不严肃了。
阿诚模模糊糊的想。
火车在冀北的土地上拉着长笛奔走,笨重的钢铁不在乎自己内里容纳的人们那些聚散和情爱,朝着既定的目的地驶去。
阿诚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搭在眉眼间,看不见表情。呢绒大衣终是结束了使命,被随便的放在对面的座位上。
灰格帕子的布料柔软,在手上来回的擦拭着,明楼嘴里哼着莫名的调子,擦完手还顺便擦了桌子,那里被鹤澜剥的橘子皮染上了点黄色。阿诚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水汽:
“已经半个钟头了,鹤澜还没回来。”
明楼点点头,看了看手表:
“是久了点.....”
他回头看了看阿诚,起身为他拿过衣服披盖在身上:
“车上我观察过,很干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睡一觉吧,我会注意的。”
阿诚笑起来,两个成年男人没什么好遮掩的,这个笑有点意味深长,他往下滑了滑,窝在座位的角落里,一句话说得回味无穷:
“有劳。”
明楼挑了挑眉。
TBC
鹤澜:我就不回去!
阿诚哥表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木娄。
明 · 老司机 · 不怎么严肃 · 楼
阿诚哥说我这个岁数对于这种事要是显得特别害羞岂不是很没面子。
第六十五章 途中
车厢内很快就无声无息了。
明楼怕自己惊动了阿诚,坐到了对面去。他手里握着一个殷红的橘子,并不吃,只放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目光从阿诚阖着的眼睫,到鼻梁上刚刚亲吻压出的浅痕,一路描摹下去。
“不行,”阿诚掀开衣服坐起来,转而将它往身上套:
“我得出去看看,鹤澜别是出事了。”
许池的死,鹤澜很少说起,事情的经过是阿诚从只言片语里拼凑的模糊大概。其实在许池暗中提醒阿诚被付元士监视的事情时,就隐晦的表示过愿意为阿诚提供更多的情报。那时候情况复杂,阿诚也想过,风波过去后,他自己的生死去留都是未知数,需要这样的人在北平继续搜集情报。
然而到了最终,许池和付元士都死了。
阿诚穿好衣服,从测绘工具箱的夹层中拿出枪。他现在只想身边的人都活着,危机四伏的北平都几次逃了过来,总不能在这微不足道的火车上出了事。
明楼抓着橘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剥皮,眼睛跟着阿诚走,也不出言阻拦。结果那人自己停在了门口,对着门把手想了半天,犹犹豫豫的转过身来:
“你不拦我?”
明楼给他一个请君随意的眼神。
阿诚看了明楼半晌,默默的折身返回了自己的座位。此时明楼手中的橘子已经是晶莹剔透的一团果肉,他笑了笑:
“我既然查到了车上有你,就不会让它是一列危险的列车。没有危险,拦你作甚?”明楼只是想陈述一个事实,然而这话出了口就带着些隐晦的甜和欢愉,他不收敛,反而放肆自己的爱情,分了瓣橘子,递给阿诚,像递出了自己的快乐:
“吃吗?”
阿诚衔过这瓣橘子,眼睛却只盯着明楼,手指上湿润的触感来了又走,硬的是牙齿,软的是舌尖。
这是一种骄傲的挑逗。明楼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