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家公子(42)
拨弄着手上的玉扣,史墨摇摇头,心道幸好林姐姐明白、林姑父还,要是和原著似的被吞了几百万的家财还落得同样白吃白住的名声才冤死呢。
他眉头拧着,却是再不愿意听那些事情,只问贾环:“打算怎么着呢?这躲出去可不是常法子,那里头说一句就能把召回去,还不如自由些。还有姨娘,这些天张狂的也太过了,的小厮昨儿还看见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拿着的名头作伐子,空手和烂赌呢,幸好董方认得他,才硬生生拉回去,不过看哪,吓唬这一回恐怕撑不了多少时间儿……可得仔细想想。”
半垂着眼睛,贾环没说话,眼睫毛却是上下呼动着,史墨看他这摸样,心里就宽了一半儿,这是小孩动换心眼子的征兆呢。他索性也闭了眼,脑子里一会子想到还晾旧宅里的那一对戚夫送的“丫头”儿,一会子想到贾府算计林家银子的事儿,嘴角慢慢挑起半个——他可得好好琢磨下,趁着还没去书院报道的空儿给那两府里送点‘礼’去,就算替他小舅舅收一收这些年颠沛流离受苦的利息罢。
这两个,个顶个,也是不遑多让的物呀……
作者有话要说:通告:首先说一声对不住亲们,鱼今天更新晚了。
鱼很悲惨的告诉亲们,鱼从今天开始上班了,每天只能等晚上下班了才能写文,所以更新比较晚了。鱼尽量早更,当然,最大限度保持日更,鱼肖想那两朵全勤的小红花很久了。
30风波——你死我活
30、风波迭起
这一日和风爽日,晴空大好,正是荣国府里贵妃省亲的园子落成的好时候,阖府兴高采烈,只是贾赦新收了一个良家出身的美妾,故而未去凑热闹,贾母老迈,庆祝园子雕琢完成的宴席上多吃了两盅儿便撑不住去躺中觉了,独贾政,被王夫温言细说一番,兴致大起,携了清客和宝玉一同去游园。
这园子落成,贾母心里头高兴,便赏了许多菜肴佳果给小辈去,宝玉自不必说,那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的,贾兰得了几样新式的点心和一盘子内务府赏赐的荔枝,就是贾环,虽没特特请他进来与老太太同食,席宴结束后贾母也吩咐送一食盒去他的屋子去。
贾环外头的男席上吃的半醉,回房后正歪榻上看杂记呢,见小鹊拎着一红木食盒满面带笑的走进来,不由得瞥一眼那食盒,挑眉问道:“谁送来的?”
小鹊喜气洋洋的,连忙回到:“是老太太赏的,鸳鸯姐姐亲自送来的呢!”
见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贾环兴致缺缺,身子又歪了回去,可有可无的淡淡道:“扔那罢,爷饱着呢,不稀罕他那尊贵果子糕点的。”
小鹊自上回偷出王夫给小吉祥的药末子给史墨贾环报了信之后,就一心一意的对贾环忠心了,她又是长日赵姨娘身边侍候的,贾环也有多处倚重她,故而两下相合,这丫头从此更是一门心思为贾环考虑,这回见贾环百无聊赖的模样,不由大急:“三爷!这是老太太看重三爷的意思呀,咱们合该……”
“行了!出去!”贾环眼皮也没抬,打断她的话,冷冰冰道。
小鹊唬了一跳,痴望着贾环越来越出色的容貌,忽然百般委屈,眼眶不由得红了。
贾环余光瞟见,心头忽起了烦厌情绪,一双比雪山还要冷的眸子就看了过来。
秋水见状,顾不得她不是这府里丫头的身份,忙忙挽住小鹊的手臂,笑道:“环三爷他喝醉了,只怕现肚腹不好受呢,妹妹何不煮一碗醒酒汤来,观着三爷身边儿,也就妹妹最贴心了,妹妹看?”
小鹊幽幽的看她一眼,抹着眼泪去了。
秋水松一口气,回过头来劝道:“三爷何必发那样的脾气?这屋里连个正经服侍的丫头都没有,看着也就这个小鹊是一心为了,她又不是日常跟身边的,应付过去就完了么?再则家大爷虽支使来暂暂服侍您,但毕竟不是这府里正经的丫头,名不正言不顺,好些事情还须小鹊襄助呢。”
贾环执着书,淡淡道:“心大的丫头,不要也罢。”
这话自是说小鹊,只是贾环却忍不住余光紧瞧着秋水的神色,见秋水笑吟吟的并无一丝异状,不由得轻松一口气,同时又心里暗恼:史墨身边的丫头模样也忒好了些,不怪别传他爱|色,镇日又一副老神的样子,纵容这些丫头的紧,也不怕纵出个心大的来!
秋水瞧得分明,那小鹊行动分明已对环三爷有意,便也不再说话,日后结果自是那丫头自己的因果,她这个外并不好多说,再者,史墨对身边一贯该宽厚宽厚该严谨严谨,因着史墨的影响,她们自是有些见地的,几乎都抱着做个正头娘子的心思,像落霞说的好:“反正有大爷,总不至于让们的终身马虎草率了”——是以,秋水是有些瞧不起小鹊刻意讨好卖乖的行径的,故而听到贾环的话,不仅不多心瞎想,反而深以为然。
这倒让贾环些微诧异了,因试探问道:“瞧着史墨对们姐妹好得很,若是日后把们收身边,也是们的造化了。”这话声音却低,瞧贾环神色分明言不由衷。
秋水闻言却恼怒非常,一边儿打开红木食盒子,用象牙箸把糕点夹出来摆玉白薄瓷描粉摆碟里,一边不抬头的冷笑道:“原来环三爷的眼里这天底下的好丫头都得当了婢妾才出息呢?难不成三爷以为是个丫头就想攀高枝么,们姐妹固然卑贱,却也不愿意过日日做小伏低,穿不得正红衣裳的好日子!”
这话却是逾越了,要知贾环的生母正是个从丫头开脸的姨娘,只是这贾环却怪的很,一丁点儿不见恼怒,反而要赞一声“好姑娘!”
只是他还没来的及说,秋水夹点心的手忽然一哆嗦,白腻的象牙筷从手里脱出来,哐当两声掉地上,只见秋水的脸唬的煞白,唇上一丝血色都看不见,牙齿碰的叮当响,好几瞬才发出声来,干着嗓子涩道:“爷,这点心有、有毒!”
贾环脸色一沉,随手抛了书,汲上鞋就从榻上下来,用布巾包住手,捡起了地上的箸筷,只看见那包银的地方已变的浓黑,黯沉沉的泛着不祥的光。
秋水的心砰砰跳的厉害极了,她瞪着那双包银的象牙箸,噗通一大颗眼泪掉了下来,却是生生被吓哭了:自从上回这府里的二太太想给环三爷下药的事被大爷知道后,大爷就费了好些周折弄了全套的食具,这象牙筷就是其中之一,要不是这外头包的银子特殊用象牙方不显,谁也不愿意平日用这死沉的象牙箸来。
——这银名药银,银子里掺和了些别的东西,又常年累月的浸特定的药水里才得来,看起来和普通银子并无两样,但这药银有一样最显眼的异处,那就是坠手的沉,为了不教看出端倪,只好用象牙开掩饰。这药银效用之强,远非普通银子可比,不仅有些微毒性的慢性药能验的出来,还能随着毒性剧烈乌色加重,因此用此箸便能看出毒性的强弱来。曾经史墨试过,就是平常百姓家药耗子的药也不过是让它变得乌中泛黑,可如今贾环手中的象牙箸包银已经变得黑幽幽的看不出一点儿浅色,这怎能不教秋水又惊又后怕。
倘若环三爷吃上一口,现就没了。
把箸筷撂桌上,贾环怒极反笑:“老太太赏的?鸳鸯亲自送来的?这果真有意思极了!”
“带上食盒,咱们去见老太太去!这药可不一般,如此毒的药,必有一番出处,倘若老太太不愿请验看,那爷就索性擎着这食盒去顺天府鸣冤罢!”
秋水用袖子胡乱抹干净泪,握握拳头,却是先把那盘糕点用帕子包起来两块藏怀里,实是好细的心思!
“三爷!不好啦!不好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等贾环双脚迈出门去,他的小厮钱槐便大呼小叫的冲将进来。
贾环扬起眉头,抬腿给了这小厮一脚,冷道:“爷好好的,还没死呢,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