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傅叶/红开情深不寿(57)
花青鸢道,“是吗……那、我去看看他。”
启凌风道,“今天就别去了,你看看你,疲倦都写在脸上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花青鸢嗯了一声,便没有坚持,转身回房了。
启凌风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转过身,瞥见被遗忘在桌上的锦盒,那是专门为花青鸢准备的,他懊恼一叹:真是的,怎么把它给忘了……
花青鸢回到房里,顺手关上房门,思绪不觉飘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她快马加鞭赶到离恨天,在亡心殿外,只听季非情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探子来报,启明舜已在回来的路上。”
“启明舜?他不是在边关么?怎么突然不声不响就回来了?”节玄理奇道。
“该是知道了启凌风要订亲的消息,自己的独生子要娶妻,将军府要多一个主人,他能不回来替儿子把把关吗?”
“就算他回来,对我们的计划应该也没有影响。”
“你错了,启明舜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比那启凌风好对付。”
“那天尊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除掉启明舜!”
思绪回到现实中来,花青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有简单的两行字,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今夜子时,清风坡上,暗杀启明舜。]
她摘下灯罩,将纸条付之一炬,看着燃烧的火光,心中喟然一叹,原本是为叶开而去,不曾想,却给自己揽回一个如此棘手的任务。
不过,这个任务,只能交由她来执行。
合欢散的威力极强,整整一个时辰,方才彻底排除叶开体内的药效。
傅红雪将睡得昏昏沉沉的叶开抱进浴桶中,不停地擦洗着他的身体,每一处地方、每一寸肌肤都没有遗漏,待到后来,即便已清理干净,也没有停下来,仍是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如同陷入疯魔之中。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想洗掉的不止是叶开身上的污浊,还有他带给叶开的罪恶印迹,可是,他禁不住从心自问,洗得掉吗?还能洗得掉吗?
叶开被傅红雪用力的动作弄得皮肤发疼,在睡梦时都蹙起眉头,无奈体力消耗过甚,任是对方怎么折腾,也抬不起眼皮,只有低哼一声,表示抗议。
傅红雪这才作罢,将叶开从水里捞出,替他擦干身体,穿上亵衣,扶他回床上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
他显得异常平静,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呆滞地望了叶开一会儿,脚步一步步的后退,一直退到门口,突然转身冲出小屋。
他疯了一样的狂奔,奔到树林的尽头,蹚进冰冷的湖里,湖水沒过他的腰,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迸发出来。
秋天的湖水,冰冷刺骨,他的心却比湖水更冷,寒意仿佛能侵入到人的灵魂里。
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叶开一丝一毫,可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伤害叶开的人,竟然变成了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对他开这样残忍的玩笑?他满腔悲愤,仰对苍天,发出一声痛苦而崩溃的嘶喊……
夜深
夜色如墨,冷月如刀。
时至子时,天地俱寂,万物已在沉睡。
清风坡,绕水环山,山下是一条宽广的官道,官道两侧临立两排树木,花青鸢面蒙黑纱,身着一袭黑衣,带领七名训练有素的杀手藏于树上,伺机而动。
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起,一行人马由远至近,为首的是一位极具威严的老者,花青鸢知道,他就是自己这次的刺杀目标,当朝大将——启明舜,亦是启凌风的父亲。
启明舜此次为家事而归,常服从简,并未带兵,只带了几名亲信随行。
花青鸢看准时机,一挥手势,黑衣人得到指令,如暗夜的黑鸦一般掠向启明舜几人。
她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藏于暗处旁观战况,以便先评估一番对手的实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启明舜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她带来的杀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可是对启明舜对战,还是未能占领优势,眼看暮色将近,她目光一凛,抽出了腰间软剑,身形疾晃,剑锋所指的对象,正是马背上的启大将军……
夜,已央——
日出东方,朝霞似锦,晨光落进宁谧的林中小屋。
傅红雪已回到这里,守在叶开的床前,定定的望着熟睡的人,他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但是他必须留下来,因为,他没有逃避的资格,叶开还需要人照顾。
他一直坐着,一动未动,一直在思忖,近乎于自虐的在思忖,叶开醒来时的情景,叶开会以怎样的态度对他,是憎恶他?畏惧他?还是疏离他?
这些个念头,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没有人为他解答问题,也没有人帮他减轻这份沉重。
「答应我一个请求,不要让我输给季非情,行不行?」
在叶开失明的那个夜晚,叶开的话忽而从脑海里浮现,连同当时的神态语气,都清晰如昨日。
傅红雪感到绝望,比知道叶开失明的时候,还要绝望千倍万倍,玷污自己的至亲之人,这种灭顶的罪恶感,如洪水翻涌一样淹没了他。
终究,他没能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是让叶开输了……
“哥哥。”
叶开醒来看到某人坐在床边,脸上绽放出笑意,想要起身,稍稍一动,顿时身下传来些许胀痛感,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笑脸也垮了下去。
“叶开,怎么了?”傅红雪见叶开皱起眉头,一脸的纠结表情,紧张地问道。
“疼……”
叶开用手捂着被过度使用的某处,委屈的扁扁嘴,疼痛也让他记起昨天发生的事,两人身躯交缠的情景,他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热,心跳也变快了,他从来不知道,亲人之间,居然可以亲密到那种程度,不过,回想起来,并没有简单的抱抱舒服……
傅红雪自是不知叶开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攒了一夜的忏悔,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就听见叶开小声地嘟囔道,“哥哥,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好不好?好疼啊……”
傅红雪听着叶开孩子气的话,言语一滞,他这才想到,叶开只有八岁孩童的心智,还不具备世俗伦理的概念,但他的心却没有因此轻松,反而似是在滴血,叶开越是懵懂无知,他就越觉得心痛,痛到无以复加,愧疚地将叶开揽进怀里,哽咽着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叶开任由傅红雪抱着自己,脸上洋溢起开心的笑容,他很喜欢感受对方身体的温暖。
两人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相拥一会儿,直到肚子咕咕作响,才放开了对方,均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若是到了现在还不知饥饿,才真是怪事。
傅红雪让叶开在床上等着,自己看了看家里储备的食材,自从那日叶开被黄金刀掳走,至今已隔了四五日,蔬菜之类早就腐烂,只剩下生米没有变质,便熬了一锅清粥,虽然清淡寡味,但是叶开饿极了,倒也还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饭,叶开精神大振,吵着要下床活动,傅红雪知道他闲不住的性格,只得依了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橘黄外套帮他穿上,无意间,发现叶开的右手腕上的‘痴情结’不见了。
他挽起自己的衣袖,果然,他的手腕上也没了‘痴情结’的痕迹,一次千错万错的相合,不仅解了合欢散,更解了胭脂烫的毒。
傅红雪的心里,生出一丝丝的安慰,尽管已铸成弥天之错,至少,叶开从此性命无虞。
只是,如果叶开有一天恢复记忆,当他忆起这些事情,那时他们又该如何相处?还能像现在这样吗?叶开会不会怨恨他?
这些事,他不敢深想,却又忍不住要想。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他回过神来,敛去满脸的愁苦色,强作欢容,对叶开说道,“叶开,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之前就住在这里,你对这里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