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奇异之旅(4)
阿峻说:“我们庆国已经两年没有国王的政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台辅大人在操持。台辅正在寻找新王,我们也在等着新王的登基。你看,路边的田地都荒芜了,大家都逃到雁国去了。”
更纱晃晃荡荡坐在车头,看着满眼的黄土地,以及杂草丛生的稗谷田。其实不需要阿峻提醒,她也看出了庆国的民生凋敝,只是她很少关心这些,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出路方面。
“你穿着和我们不同的衣服,说话做事要小心点哦,这里所有人都很痛恨海客,因为他们以为颗粒无收和日蚀是由海客引起的。”
阿峻只戴着一角围巾和穿着一件方角单裤,更纱瞧了半天,没发现她和他穿着区别在哪里。但阿峻是个善解人意的旅伴,明白了更纱的隐忧后,又安静地表示:“更纱,你也不要太惊慌哦,只要你对庆国人说几句话,他们发现你听得懂我们这里的语言时,就不会为难你了。”
阿峻将牛车赶到第二户农家里,讨到了一小杯浑浊的水,让更纱喝下。更纱拿着水瓮看了小会,咬咬牙喝光了混杂了泥沙的饮用水。满脸愁苦的户主送给他们一个饼子当做路上的干粮,阿峻一直在推辞,更纱站在后边不说话。
最后,阿峻接过了快要龟裂的米饼,递给了更纱,又好心地将她送出了村子。
“等会路边会有农户赶着车进城去,我们想搭顺路车的村民都会等在这里。”阿峻送给更纱一套半旧的女孩衣饰,又在一路上殷殷叮嘱了不少。更纱虽然不大说话,害怕言多必失,但在阿峻面前,她没有隐瞒什么,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阿峻,被日蚀生成的海浪卷过来的海客,怎样才能回家呢?”
阿峻摸摸耳朵,站在更纱面前,笑眯眯地说:“原来更纱是在担心这个呀?很好办哦,只要你找到了我们的新王,陪着她去蓬莱仙岛祈福,岛上的仙女和麒麟就能帮助你。”
更纱抓了抓头发:“一定要找到新王才能去吗?”
阿峻点点头:“是的。因为蓬莱仙岛不对我们凡人开放。”
更纱面有难色:“可是怎样才能找到新王呢?”
阿峻再次笑眯眯地摸着长耳朵:“新王身上有‘王气’,我们凡人是看不见的,只能台辅大人看得见,并且把她找出来、立成王储。”
更纱告别了阿峻,带着这个艰巨的任务上路了。
通往城里的马车异常颠簸,一路上的贫瘠及破败不在话下。坐在车棚里的三四个旅客,都是面黄肌瘦,愁容满脸,唯一一个醒目的红发女孩又不说话,只抱着一把黑鞘的剑坐在最角落,低着头,似乎在想着心事。
她穿着中裙装,和更纱一样,下面套着长单裤,方便行走和跑动。和其余人想比,她的碧色眼眸尤为夺人,里面半敛着烟色,少数时透出明澈的光,而她整个面容,显得和蔼可亲。
“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更纱看着她问。
女孩大多时候低着头,轻轻地皱着眉尖,好像承载着一丝丝的忧愁。听到更纱轻轻地问了两遍,她才回答:“我叫中岛阳子,从海边来。”说完后,她再也不开口。
马车急剧地颠簸了下,坐在对面的孩子撞到了阳子身上,将她手里的剑鞘撞得掉在草堆里。小孩连忙捡起来,用袖子擦过了,才还给阳子。
不过交还给主人以前,他还好奇地拔过剑,可惜没有成功。
阳子拿走了剑鞘,淡淡地说:“这叫‘水禺刀’,只有我才能拔|出来。”
更纱看着刀鞘,从它外表上,真的看不出来这只是一把刀。因为就长短、宽厚而言,它远远比刀类来得瘦削犀利。
等等,这似乎是她第二次认错了兵器。
更纱抱着头回想,感觉她的脑袋疼得厉害。好像就在不久以前,她还见过一把剑,将那把剑认作了刀?
“你怎么了?”阳子温和地问。
“有个人……出现在雾中……拿着一把剑……很亮的剑……他说他叫朱理……”更纱擦去满头大汗,努力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朱理?”
更纱看到一直平板着脸的阳子露出了鲜有的惊异颜色,不禁好奇起来。“怎么了?”
阳子皱着眉尖,还是显露出淡淡忧郁的神色来,使她的脸变得生动不少。“我昨天从巧国海关过来,看到宫里张贴的文榜,上面写着塙麟台辅生前的遗言——‘得朱理者,巧国安立’。”
作者有话要说:汗,修改了一个错误名词,非伪更~
第 3 章
塙麟……景麒……麒麟……海客……日蚀……妖魔……
更纱睁大着眼睛,只觉得脑袋里有一个又一个问题旋转起来,像星星那样令人眩晕。刚才告别的峻行和他的母亲,言谈举止不凡,也曾对她说过一些现在这个异世发生的事,可她见了阳子之后,看到阳子的水禺刀,她又觉得迷惑了:似乎,这个世界的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本领,比如阳子才能拔出水禺刀,朱理是巧国要找的人,而她,一见到刀剑,身上的血液就有些沸腾,脉络里不断奔走着忽冷忽热的气,冲到她脑子里,迫使她错认了兵器。
这是为什么?
更纱是个善于发问和思考的人,为了印证自己的疑惑,她对阳子说:“能让我看看水禺刀吗?”
阳子将黑鞘碧玉装饰的水禺刀递给了更纱。
更纱接过,噌的一声,毫不费力地拉开了刀鞘!
一股如雪水般的寒气扑面而来,刀身映照着一层水雾,像是泛着涟漪的镜湖。与冰冷刀锋相对应的,是顶端悬挂的碧双珠,散发着柔和的色泽。
更纱的眼睛映得发亮,脑海里似乎自动浮起了一些话,让她无知无觉地说了出来:“水禺刀,庆国国库珍藏重宝,水作刀身,意念封鞘,为历代君王所持有物,锋刃犀利,能斩妖除魔。”
她轻轻合上刀鞘,皱着眉头思索:为历代君王所持有物……也就是说,旁人不能把持这把刀,也不能拔|出来……那她为什么能轻松拔出刀呢?
更纱蓦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阳子。
她对上的是阳子无限惊异的脸,后者显然比她还要吃惊!
“为什么你(我)能拔出这把刀?”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阳子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困惑的光彩,她紧握刀鞘,轻轻摇头,不住地说:“景麒说过只有我才能拔出水禺刀,他不会骗我的——他也没必要骗我。”
更纱相信这句话。
刚才那个好奇的孩子费尽力气拔刀身也没成功,已经是“非主人才能持有”的明证。
更纱听到阳子再次提到了“景麒”的名字,看着她紧紧握住的水禺刀,陷入了沉思之中。
马车“希聿聿”停住了,车主人在前座上转过身来大声说:“到了外城了!大家请下车吧!”
更纱拉着阳子的手腕跳下车,朝前看了看。
她们面对着的是座巍峨城池,砖墙老旧,成四方走向布置。进城门时,有卫兵盘查来往行人,看到她们有点迟疑地走过来,拦住了。“有通行旌劵吗?拿出来看一看!如果没有,记得去官府登记姓名!”
旌劵是这个异世的通行证,相当于身份证明。更纱是初次坠入这个庆国,当然没有。
她看了看阳子,阳子也摇摇头。
卫兵推搡着叫她们径直朝前走,先去官府报道。官府里,地位相当于村长的闾胥询问她们诸多事宜,阳子三言两语介绍了自己:“七天前海边发生日蚀,把我们村子卷进了海里。大家都死了,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听说庆国是个美丽富饶的国家,所以……所以……就想投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