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同人)我在无限恐怖打工[综恐](29)
严格说来,现在苏早早住的地方已经不算事自己的家了。
她爸妈跟大伯在一年前因为工地安全事故,有一个算一个,都没了,大伯母带着她和堂哥去找大老板要个说法,双包的大老板让她去找甲方公司,甲方公司又让去找承包方,至于包工头,早就拖家带口跑去河南了,连过年都没回来,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远走他乡再不回来了。
就这么当作皮球踢来踢去,带着两个孩子没钱没门路又没文化的大伯母率先扛不住,只能带着三个亲人的骨灰盒回了老家。
之后再要去找人,人家直接就当没这个事,开口就让大伯母走法律程序。
大伯母倒是个坚毅的妇女,凑钱咬牙花了五十块钱去咨询小县城里的律师,得到的结果很不好,因为她既没有亲人跟工地承包方的劳务合同,也没有三个亲人进医院时相关负责人的签字交费等记录,总之就是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嘴。
到最后,人没了,钱也没有,大伯母一个人就种着家里的十几亩地养活两个孩子,这种情况下,大伯母对苏早早言语行为上少不得有些粗俗暴躁。
年少时的苏早早简单笼统地将其归纳为嫌弃、厌恶,等到长大了,明白赚钱的辛苦,自然也就懂了大伯母当时情况下能咬牙继续送她念高中念大学是种怎样的伟大。
伟大的大伯母在看见冷不丁出现在大门口的侄女时,手里的碗都差点没端稳。她先扭头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快接近六点了。
五月份的天气,天黑得不算早,外面才麻麻黑。
大伯母放下碗筷,又问旁边埋头呼哧呼哧喝红薯稀饭喝得正香甜的儿子,“大娃儿,今天星期几了?”
长得牛高马大的少年眼神清澈如孩童,声音也带着几分幼稚的欢脱,“今天星期三啦!还有两天早早就能回来陪我玩儿啦!”
大伯母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出河东狮吼的功夫,操起墙角的高粱扫把横眉竖目地对苏早早大喊:“说!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别想骗我说学校放假!”
前不久才放完五一,她对学生娃娃们要放些什么假可是一清二楚的。
面对大伯母满脸“你个讨人嫌的回来干啥,不说清楚老娘neng死你”的凶悍表情,苏早早很淡定地掏裤兜,从裤脚已经有点短的校服裤兜里掏出两块东西,走过去拍在饭桌上,“我捡到点东西,想回来给你。”
大伯母狐疑不决地看看她,再低头看看桌上两坨shi黄的“石头”,嫌弃地往后仰脖子:“这什么玩意儿?别是捡的shi吧!”
苏早早抽了抽眼角,深刻怀疑自己直接拿金子给大伯母,而不是拿钱给她,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
堂哥已经看见妹妹了,眼睛一亮,可不管屋里的气氛怎么样,丢下饭碗欢欢喜喜蹦跳着过来抱住苏早早就开心地转圈圈:“早早!早早!你回来了!哦哦哦早早回来咯!”
苏早早习以为常地任他抱着自己转了好几圈,等差不多了才拍拍他脑袋,“哥,放我下来,我头晕。”
其实不晕。
不过堂哥对她的话从来没有怀疑过,立刻乖乖将她放下,还笨手笨脚给她揉太阳穴。
大伯母看得火大,粗着嗓门大声说话:“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准拍他的脑壳!人已经够傻了,还拍!”
堂哥不懂脑袋为什么不能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保护妹妹,只见他双手展开挡在苏早早面前,就像老母鸡保护小鸡仔那样坚定地看着他妈:“妈,你不要凶早早!”
哟呵,有了妹妹就忘了妈!
大伯母气得仰倒,刚歇下去的烦躁火气又猛地蹿了起来,扬起扫帚就要把两个孩子一块儿揍了。苏早早在扫帚落下来之前冷静地说:“不是shi,是黄金,我找人看过了,纯度挺高,应该是以前那些人埋起来的金子。”
金、金什么?
大伯母一口气没喘出来,整个人陷入了茫然中。
五分钟后。
天还没黑,苏家的大门就紧紧关上了,一向舍不得开灯费电的大伯母将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三个人盯着饭桌上的两坨东西不说话。
大伯母是激动加怀疑,堂哥纯粹就是凑热闹,苏早早则是琢磨起自己要怎么忽悠大伯母相信自己这个周末有事不能在家。
半晌,大伯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一双眼睛跟夜猫子似的发着光:“早早,你真是在土里刨到的?是在哪个地方?明儿我跟你堂哥扛上锄头也去刨!”
堂哥听见提及自己,虽然不懂,却依旧第一时间兴奋地扭头,跟他妈一样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妹妹: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苏早早“哦”了一声:“然后闹得人尽皆知,然后一起上/交/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