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遗梦(144)
惜春想了想,道:“那年宝玉哥哥房里的丫头芳官,被太太撵了出去,说是要去出家的,后来听的说,宝玉哥哥又把她接了出来,不知道现在落在何方?”
“这也容易,我明儿问问宝玉就是。”尤氏点头,又道,“只是不知道性儿如何?既然太太撵出去的,只怕性子不好使?”
“不是!”惜春听了,闻言脸微微一红,低头道,“听的说,是太太嫌她模样长的好,过于伶俐了,嘴里又会几句戏,担心她勾引宝玉哥哥学坏了,也是有的。”
“既然如此,倒也罢了!”尤氏笑道。“我明儿就给你问问,若是还在,就让你宝玉哥哥给你送来,若是已经配了人,就另外挑好了。”
惜春点头一笑,辞了尤氏,自回房去。
这里尤氏进入探春的房里,众人说笑玩乐一回,那里就传,老太太处备了晚宴,请郡主和诸位姑娘、奶奶们过去。
探春忙着起身,和众人一并前往贾母正房,路上忍不住拉着湘云问道:“怎么不见宝姐姐?”
湘云悄悄的把那天的事情略说了说,探春听了,半晌才低声问道:“有这等事情?”
湘云点头道:“难道我还哄你不成?”
探春摇头道:“我不信,宝姐姐从来都是最最稳重和平的,怎么会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来?再说了,环儿又是那等模样,她怎么看得上?”
湘云摇头道:“我也和你一样觉得纳闷,但难道我还能够去问她的?”
探春听了,素来是和宝钗厚密的,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前往贾母上房,却见着林黛玉正穿着一件银白色对襟褂子,下面的同种颜色的裙子,裙子的折角,却都绣着各色不同形态的蝴蝶。越发把她映衬得宛如神仙中人,在靠在贾母身边说笑。
见着探春,忙着站起来笑道:“郡主来了。”
探春听了,也只能笑着,走到近前来着她的手道:“我把你这贫嘴的,小心我拧你。”
黛玉忙着躲在贾母后面,笑道:“老祖宗救我,郡主要打我呢。”
贾母笑着,将两人一并拉入怀里,心中虽然舍不得探春远嫁,无奈是皇家圣旨,却是无奈的紧。
外面早就摆下戏台,有女先儿进来,问演什么戏,贾母让探春先点,探春推脱不过,只能点了一出《牡丹亭》。
不多时,宝玉等都已经到齐,贾母便命开席,众人做了,不过是宝玉、探春、湘云、黛玉随着贾母一桌,余下的众人,惜春推说身子不适,没有来。
凤姐儿、尤氏等一桌,李纨又拉了宝钗来,众人一出坐着,说说笑笑。
只是宝钗心里有病,几次想要询问探春宝琴的近况,不过都找不到机会开口。这里众人喝酒说笑着,宝玉看了看,里面没事,便于去外面打点,不料刚刚起身,却发现忘了带荷包,便打法四儿回去取。
四儿忙忙的回去了,取了荷包,正欲过来,不料偏偏肚子痛,要接手,只能先去接手,但又唯恐宝玉等得急了,要打发小丫头先给送过去。扯着喉咙叫了两声,哪知道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这些宝玉房里侍候的小丫头,得知前面摆酒唱戏的,宝玉又不在房里,料着叫不着,谁不出来偷偷的瞧瞧?如今却哪里找人去。
四儿正为难间,却见前面黑暗中一人,也没有点灯笼,站着问道:“什么事情?”
模糊中四儿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忙道:“好姐姐,宝二爷打法我回来取荷包,我正闹肚子痛,想来是昨天着了凉,麻烦姐姐帮我送去。”
那人点头道:“好!”
四儿等着那人走到面前一看,却是傻了眼,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袭人——原来,袭人由于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宝玉也没有打法她出去,经过宝钗的事情,她算是灰了心,这些日子只在自己房里静养,甚少外出。
刚才听得四儿在外面扯着喉咙叫人,她担心有事,这才出来看看。
四儿见着袭人,也着实吃惊不少,忙道:“怎么是袭人姐姐?”
“我帮你送过去就是,她们大概都忙着看戏去了。”袭人道。
四儿待要不给她,偏偏肚子又痛得慌,实在憋不住,只能讪讪笑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第9章 无计留春住
却说袭人接了荷包,自向贾母正房去找宝玉,刚刚到贾母正房,还没有来得及进去,迎面却和一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袭人一呆,忙着站住脚步,低头让那人先行。
那人似乎也略愣了愣,站住脚步没有动,袭人心中好奇,忍不住偷偷的打量那人,却是一个好清俊男子,穿着宝蓝色长袍,看模样不像是本家的爷们,更不像小厮跟随。心中正是纳闷——
原来,此人正是蒋玉函,正想得便找宝玉商议下一出演什么戏,不料却碰着一个丫头,瞧起模样,容长脸儿,细条身形,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对襟红色上衣,下面却是粉色裙子,腰里系着一条血点子一般的大红汗巾子。
皮肤白皙,模样甚是动人,那蒋玉函见着那大红汗巾子,不禁就呆了呆,心中诧异,暗暗思忖道:“我这汗巾子怎么就在她身上了,当年不是给了宝二爷的吗?”
“袭人,你怎么来了?”两人正纳闷间,却见着宝玉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着袭人,沉下脸来问道。
“回禀二爷,四儿肚子痛,让我给二爷把荷包送过来。”袭人说着忙着双手递上荷包。
宝玉听了,这才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儿,接了荷包,袭人自告辞回房去,这里蒋玉函才知道,原来她竟然就是宝玉房里的大丫头名字唤作“袭人”的,顿时想起当年薛蟠的打趣,不仅发呆。
“你怎么了?”宝玉携着蒋玉函的手,问道,“既然来了,也不去里面找我?”
“正欲去呢,不料刚才碰到那个丫头——”蒋玉函讪讪的笑了笑。
“哦?”宝玉听得他话中似乎另有含义,笑道,“她便是袭人了。”口中说着,心中却是一动,道,“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呆霸王请我们喝酒的事情?”
“嗯!”蒋玉函点头道,“自然记得,只是物是人非了。”说着又是叹气。
“那年你送我那大红汗巾子,我就把我自己系得那个换了给你,却忘了那本来是袭人的。”宝玉笑道。
蒋玉函闻言,想起以前的一些混账事情,不仅俊脸微红。
宝玉又道:“回来后她问起,我就把你给我的那条给了她……想来这也是缘分天定。”
蒋玉函听得他这话里有话,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半晌才道:“二爷的意思是?”
“如今她也大了,放在我屋里,不明不白也不是事情,若是胡乱出去配个小厮,我又不舍,毕竟是主仆一场。”宝玉说到这里,又道,“你也该到了寻亲的年龄了,若由着媒婆胡说了去,不知道心情儿,就算娶个珍珠一样的人来,放在屋子里也不美。你刚才也见过那丫头,若是有意……我就把她配给你,你看可好?”
蒋玉函听了,心中大喜,忙着作揖道:“如此大德,我可如何担当得起?”
“你我兄弟,何苦说这话?”宝玉笑道,“那这事情就如此说定了,我打法三妹妹出阁后,就着人办理?”
“好好……”蒋玉函喜欢之极,哪里有不依的,一叠声的答应着。
“你这会子找我,有事吗?”宝玉一笑,转变话题问道。
“倒也没什么,只是商议演什么戏。”蒋玉函低头道。
宝玉笑道:“你也在我面前弄鬼,这个上演什么戏,还不得靠着姑娘们高兴,点什么演什么?商议着有用?正经直说了什么事情,岂不是好,我们兄弟,又不比别人。”
蒋玉函听了,这才道:“我听的说,你们家曾经有着几个小戏子,由于学过几年戏,就被撵了出去,现在还在外面住着,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