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之流年(空城第二部)(49)
他们似乎是认识的,半句一句的聊天。我把东西买了之后他们就收了摊子,往管理金钱的NPC那裏去。
我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就这麼慢慢跟在他们后头,看他们在兑换窗口待了一会儿,然后又出来。
这一次去了王宫后面的刑场。那裏有巨大的断头刀,寒光闪闪,是自杀删号的地方。
原来是放弃游戏了……难怪把东西都卖的那麼便宜。
这种场面没有什麼好看,我偶然经过几次,都只觉得有些惆怅。
游戏中的人生,开始的偶然,结束的干脆。
但是现实中的一切,却错综复杂牵牵绊绊……有一句说这种情形:剪不断,理还乱。
很准确,就是这样的。
开始固然不容易,但是结束也一样很艰难。
过了一会儿我又经过那裏,地下还是一片黄沙,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麼。
在野外待了一会儿,有一队人约我组队去打新任务。
“古墓任务。”
我心裏一动,莫名其妙就同意了。
我是很少组队的,跟这些人也根本不相识。
不过他们说的这个任务让我觉得很好奇,一听到名字心裏就微微动了一下,说不来的奇妙感觉。
一直向西北方走,路上还用了两次快捷路径传送,花了将近三十分钟才走到地方。
我有些怔忡,站住脚,望著前面的黄色沙山,大风吹过,裸露出黑色的岩石,这是一个峡谷。
这是……
这是游戏中那些人说的王者墓地?
可是,分明是塔拉夏之谷……
连那七座墓门都……如此熟悉。
真的,做这个游戏的人,必定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而且我在心中已经对他的身份猜测过很久。
应该……是他吧?
一行人钻进古墓,各司其职。骑士,狂战士,法师,咒术师,工匠……一路向裏走,越来越深入。
真的,这地方……
让我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我们走了很久之后,停下来休整,法师咒师等著魔力恢复,工匠整理包裹顺便给战士骑士修修武器。这裏是个安全的死角,休息是完全没有问题。
大概过了几分钟,有两个人从甬道裏面走出来,到了我们跟前的转角,停下脚步,往这裏看看,然后又继续向另一条岔路走过去。
领队的骑士打了个悲哀的表情:“不是吧,有人比我们先进去,那估计怪物已经被他打的差不多了吧?”
法师安慰他:“不要紧,我们再等一会儿,估计新的怪就会刷出来了。”
一边的工匠招呼我:“你的法杖要修吗?”
我看了一下,摇头说:“不用,魔力还很足。”
工匠走开,我看著刚才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有种莫名的,觉得熟悉的感觉。
不是身形,长相,或是别的什麼……
是一种直觉,或是一种气息。
那种淡漠,沧桑,带著一点黑暗影迹的感觉。
我们进到最后的墓室裏,这裏和我记忆中略有不同。
一团混乱,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想著刚才遇到的那两个人。
一直到退出游戏,汝默已经把晚饭盛好摆上,递给我筷子:“怎麼了?”
我想了想,喝了一口汤,然后把刚才见到的事情告诉他。
汝默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那他们发现了你没有?”
“我想……没有吧?”我说:“我和很多人在一起,我看见了他们,我想他们不一定看到了我。”
不过也说不定,毕竟大家不用靠看到……也可以靠感觉的。
吃完饭收拾了东西,一起去洗了个澡,汝默新邮购来的沐浴露居然是一种婴儿牌子,味道象蜜糖又象奶脂,甜腻腻的,真想不通他……
然后就在那样浓重的甜味中被他紧紧拥抱,我不知道为什麼也觉得心裏很热,很想拥有他。
大概是今天看到那两个去自杀的人……有点感触吧。
汝默抚摸我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我。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张开口轻轻含入他的欲望,然后缓缓的舔噬。
汝默脸上浮现出玫瑰花一样的红色,眼睛裏充满了水光,丝毫也不掩饰他的悸动和感喟。
我并不觉得有什麼不妥,他也这样经常为我做。
而我现在做来,也觉得非常自然。
我想这麼做,所以就做了。
流年(卫风) 下部 第69章
章节字数:2364 更新时间:08-03-03 16:24
我们用了一种最不费力的姿势交欢,汝默的唇在我的背上热情流连。我有些昏沈,想起刚才的见闻。
那在刑架下自杀的人,还有,后来在古墓裏遇到的人。
我们再进到墓室裏去的时候,裏面并没有刚才那两个人留下的痕迹,他们不是来探险或寻宝的,从头至尾没有动过手,所以墓室裏没留下任何可以让我看到的蛛丝马迹。
我只知道……我们大概来自同一个地方。
或许还是相识。
汝默吸啜著我颈后的肌肤,厮磨著,似乎想要咬破吞噬,但又犹疑著的感觉。
我细细的喘息,抓著床单的手指也没了力气。
折腾了大半夜,他总是在周末的时候特别热情,因为第二天我可以躺著养力气,不用上课。
就这麼看来,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笑什麼?”他低声问,热热的呼吸吹在耳边。
“唔……”不能说实话,否则现在的情形可能会一直持续到天亮。
“今天在游戏裏……好象见到了熟人。”
“是谁?”
我轻笑,然后在他的挺入中变成颤抖的呻吟:“象是……你家的小孩。”
“是麼?我以为我的家庭成员只有一人……”他并不在意,手势更加邪恶:“而你现在就在我怀中,所以我想不到还有谁。“
装傻……装的很地道。
他的两个兄弟,可也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啊。
最后是如何结束的我已经不复记忆,一切止歇后我们相拥而眠,我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可是即使是在梦中,也对一切感到迷惘,醒来后,一切都没有印象。
梦中遇到了什麼人?什麼事?
有没有爱恨?有没有曲折的历险?
醒来的时候我头枕在他胸口,腿缠在他腰间,两人之间紧密无隙,头发丝也插不进。
他已经醒了,但是仍然全身放松的躺著。
夏天近了,气温一天天升高。我挪了一下身体,他的身体温凉滑润,一点汗意也没有,抱起来很是舒服,我打个呵欠,不想起身,也不想松开手。
“渴吗?”
“有点。”我懒洋洋的说。
“饿不饿?”
“饿……不过还想睡。”
他伸开手,放在桌上水杯平稳的缓缓平移过来,落在他的手中。
我没有抬手去接过杯子,他喝了一口水,然后俯下头来。
我仰起头,一些水滴从嘴角溢出,顺著脸庞,颈项……一直流下去,凉凉的一条曲线蜿蜒。
阳光炽烈,穿过窗帘的窄缝,我眯起眼,阳光照在我抬起的手掌上。手指变幻著角度,阳光顺著指隙流泄,在墙上映出一抹灵活妖魅的影象。
汝默捉住我的手,逐一亲吻指尖。
“想吃什麼?”
“不……”我微笑,这个阳光充沛的上午,我们都没有带上在人前的伪装。
深沈的魔王看起来常常是平静而坦率的。
象海一样莫测,也象海一样在此时此地拥有明亮透澈的面貌。
想起我从前的经验,似乎越低等的小魔物越尖锐血腥,长著长长的獠牙和爪子,总是在树后道旁择人而噬,没有思想,没有悲喜,单纯的残酷令人望之生畏。
而魔王却显得安然无害,几乎与常人无异。
“唔,”我慢慢坐起身,腰腿都酸软疲倦,但是生命总不能总在床上渡过。
汝默拿洁净干燥的衬衫给我——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