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同人）不死鸟(10)

“但好用。”Thranduil耸耸肩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冲锋手枪。和自己的有点区别，但是同厂家出产，口径、重量和连发数都差不多。Thranduil拿起枪来摩挲着，他想说谢谢，直到他看到枪托底部一个细小而精致的刻痕。

一个”G”。

世界突然倾斜了一下。他张张嘴，把枪放下，低头道：“我不能用它。”

“嗯？为什么？”Elrond显然没有料到他的反应。

“……是Gil-galad的枪吧。”

“……”Elrond沉默了一下，得赶快笑出来，他想。于是他笑了，说：“对。没关系你用吧，从前他不常用的。”

“不，我不用他的东西。”Thranduil的语气像他的心情一样冷了下来，没发觉自己的句子引人误解。

“你什么意思？”Elrond果然皱起了眉头，收起话中笑意问。

“字面意思。”

“说清楚。”

Thranduil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好清楚，就是不用而已。”

“你不用这个用什么。”

Thranduil沉默了一下，冷漠地回答：“跟你没关系。”

“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Elrond又一次被Thranduil激怒了，声音不觉高了几分。

Thranduil深深吸了口气，他希望扼制住怒意，可是仍然控制不住喉间低吼：“我不是Gil-galad.”

（是我害怕你把我当成他的意思。）

“什……你在说什么啊，我从来没说过你是他。”Elrond觉得对方简直不可理喻。

“……”Thranduil有很多想说的，可是他最后只是看着天花板慢慢呼出了一口气。

（每一次都是因为他，每一次，每一次。那是你与我之间的国界，我尽我所有努力无限趋近却始终不能越雷池半步。）

空气凝成冰渣子掉在地上几乎清晰可闻。他们两个都觉得难以继续下去的时候，门开了，Legolas探入半个身子问：“怎么了？我听到你们……没事吧？”

“没什么，”Elrond愣了一下，“没给Thrandui找到合适的枪而已。是我的问题。”

“那……”Legolas问。

“这样吧，Legolas，你把你的枪给Thranduil用，然后你用他原来那把，还有这把，好吗？”Elrond尽力按下心中怒气道。

Legolas走过来看了看盒子里的冲锋手枪，他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所以只是耸了耸肩，道：“没问题。”

“那就好。”Elrond对他笑了笑，甚至不曾看Thranduil一眼，便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离开。

Legolas颇有担心地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Thranduil，对方一手抓着床沿坐下来，像是累了似的，说：“我们一会儿再说，你先出去吧。”

离开打还有五天，Rivendell久违的气氛紧张。每天都能看到走廊上有精灵匆匆地走来走去，搬运枪械或者些别的什么，Thranduil和Elrond难得见一面，偶尔在走廊上打个照面也是微一点头就擦肩而过。只有吃饭的时候他们能坐同一桌，一张长桌被两个人拿一把无形的剑啪一声劈成两半，这一边是Greenwood，那一边是Rivendell，要不是Legolas还愿意坐在Aragorn身边，那可真是泾渭分明。Thranduil再没找Elrond喝过酒——不如不见，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意见一致得令人惊讶。两人尽管对彼此避而不见，也不是没有要交换意见的时候。在这种时候，往往是要Lindir跑一趟传话给Thranduil。Lindir自诩不是盲目宽宏大量的人，他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圭臬，所以对Thranduil仍有几分耿耿于怀。然而他毕竟是识大体的人，如今战事正要火烧眉毛，两家首领却暗自有未解决的私事，做属下的不能不替大局着想。于是他与Thranduil讲话的时候，虽然语气仍是公事公办，却收起了话中刺，甚至偶尔还能对他笑笑。

只剩两天的时候，人手分配的工作也快到了尾声。那天Lindir敲门进来，对Thranduil说：“首领请您过去一趟。”Thranduil显然没有料到，转念一想，都已经这个时候，无论是尴尬还是闹脾气都该先放一放了。他站起来走出房间，在走廊上Lindir突然说：“上次Lord Elond回房间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

Thranduil没想到他有这一手，看了Lindir一眼不说话。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抱歉，这话不该我来说。”Lindir看着Thranduil道，那本来是半句话，可他知趣地不说下去。Thranduil毕竟是聪明人，眨眼回答：“没事，我知道。”

推门见Elrond正背手站在窗边，Lindir道：“My Lord, Thranduil来了。”Elrond回头时是带着笑的，他向Lindir送去一个眼神，对方略一点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Elrond还穿着他常穿的那件赫赤长袍，伸出手去指指沙发，道：“你坐。”沙发前的茶几上甚至已经摆好了酒，Thranduil知道那是自己喜欢的那种。Elrond在他身边坐下来，他先是沉默了一下，方道：“其实没有别的事，Thranduil, 我是想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