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同人)暗烬(65)
“我吗?”调皮的霍姆施塔德嘴角咬着一只葡萄,装作吃惊害羞的样子,但是她一开口,那清脆的嗓音就把全场都盖住了。她唱了一首,歌名叫“邻家的黄莺”,歌词唱的是机灵的黄莺如何戏弄呆萌的土拨鼠。
这些精灵们轮流唱着歌,推杯换盏,欢笑声不断。他们唱的有些是绿林的民谣,哈尔迪尔从来没有听过。也有一些是精灵中间自古传唱的歌曲。但是同一首歌在这些绿林的西尔凡们唱来总带着不一样的神气,更加直爽而明朗。哈尔迪尔渐渐地感觉,酒力虽然还未到,他却将要迷醉在这单纯的快乐中。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哈尔迪尔!”霍姆施塔德隔着桌子叫着他,“哈尔迪尔,该你了!给我们唱一首萝林唱的歌吧?要我们没有听过的哦!”
卡尔施塔德着捅了捅他的胳膊:“萝林应该有好多我们没有听过的歌哦?”
莱格拉斯也把手搭在他手肘上,开心地笑着说:“哈尔迪尔,唱一个吧?”
哈尔迪尔望着他的眼睛。他知道莱格拉斯喝的不是酒。但是他的公开的触碰让哈尔迪尔面红耳赤,即使这只不过是聚餐的饭桌上普通常见的友善亲切的小动作,并未到越界的亲昵的地步。他把自己的反应怪罪在一杯杯的苹果酒上。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卡尔施塔德和霍姆施塔德姐妹赶紧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下来。突然的安静反而使人紧张。
“好吧,”哈尔迪尔说,“我来唱一首古老的歌,是我小时候在多瑞亚斯学的。萝林的精灵们常用它的曲调用作器乐演奏,叫做’塞鸿秋‘。”
乌米娅拨动琴弦,弹了几个和弦。
哈尔迪尔竖起手指说:“对,就是它。请降低两个音,再稍微慢一点。”
乌米娅又拨了几个音。
哈尔迪尔朝她点点头:“很好。谢谢。” 他继续介绍说:“其实它原来是一首有昆雅语唱词的军歌,叫做‘同袍’。”在一桌精灵们期待的安静中,他情不自禁地望了莱格拉斯一眼,马上收回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对着夜空深情地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与子偕行。
他的嗓音柔和又优美,把一首军歌唱得悠长婉转,情深意切。在座的精灵多数只懂得一点点昆雅语。但是音乐不需要语言的解释。
“天啊!”卡尔施塔德惊叹道,“没想到你才是深藏不露的歌神!”
哈尔迪尔不好意思地说:“见笑了。”
她接着说:“要不是听你唱了歌,我还以为所有的辛达都不会唱歌。”
莱格拉斯额头枕着手臂,头低在桌上,笑着起不来。
哈尔迪尔不知如何应对。
霍姆施塔德指着卡尔施塔德说:“姐姐你完了!你把精灵父子的秘密全抖搂出来了。你别回绿林去了。”随后满桌人都开始哈哈大笑。
萨恩斯瓦尔对不知所措的哈尔迪尔大声说:“别被这帮家伙骗了。瑟兰迪尔从来不唱歌。莱格拉斯唱歌一般般,这谁都知道。不是新鲜事。但是绿林里还有其他几个辛达。我看你是老实人,别被她们欺负了。”
“他真是特别老实的人吗?那更不能放过他!”霍姆施塔德两手轻快地把桌子当坐鼓一通地敲,“快快把牌拿出来!”
“马尔默,把你的仆人叫来。”佩蒂雅也急急地催促到,“叫他们把桌子收了。今天太难得了,要多玩几圈‘兔子说’。”
性急的霍姆施塔德已经自己起来,去马尔默的房间找牌。
卡尔施塔德兴奋地搓着手,笑嘻嘻地望着哈尔迪尔说:“我可是早就抢好了这个位置啦!哈哈!”
卢卡斯起身说:“今天我去点香吧。”
佩蒂雅拉着他的手说:“你可不要逃啊。把香给乌米娅,你老老实实坐着一起玩吧!”
卢卡斯无奈地笑了笑,朝哈尔迪尔指了指说:“今天为了陪你,大家都得豁出去了。”
“这好像是个很好玩的牌戏?”哈尔迪尔心里虽然局促窘迫,但是表面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卡尔施塔德。
对方兴致勃勃地解释了这个游戏的玩法。牌刻在极薄的磨光的木片上。正面阴刻着不同的花木或者鸟兽,用油彩上色。反面是细密的几何形图案,每张牌都是一样的。参加游戏的精灵中先选出一个作为密林火种—一支点燃的香-的守护神。这个精灵负责计时、维护秩序和分发兔子的灵药(通常是气味强烈的植物,例如薄荷或者辣根)。剩下的9个精灵,对应9张面牌。其中一张的花纹是兔子,另外8张都是花草植物。牌面向下,由一个精灵发牌,每人一张。另外设三张底牌,其中一张是狐狸,另外2张也是花草。底牌每一轮游戏都会重新打乱,牌面向下,放在桌子中间。拿到兔子面牌的精灵必须给在座的所有人讲一个自己亲身经历的有具体时间和地点的可怕的故事,但是不能讲战场上或者自己亲人的不幸。讲完之后,他左手边的精灵可以选择去底牌中任意抽出一张。如果翻出来底牌是狐狸,那么这个精灵就可以追问讲故事的精灵一个问题。 然后洗牌后重新发面牌,置底牌。下一轮抽到兔子面牌的精灵必须讲一个比上一轮更可怕的故事。如果讲不出来,就得吃下灵药。每一轮牌戏一直持续到一支香点完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