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同人）永夜(7)
“你在担心什么，欧内斯特？”瑟兰督伊转头看他，“旧事重演，最坏不过如此。”
欧内斯特并不相信国王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然而这句话令他心头一惊。
最坏？何为最坏？他疑惑地看着国王。
“都还只是猜测，不是吗？”精灵王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兼宰相，心知肚明这句话已经足够让他察觉到什么，“而且我们也并非毫无准备。”
欧内斯特怔了一下。他的意思，他明白。
君臣不过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独自前来，也不过是要确定国王的态度，求个心安罢了。
那么亚尔维斯将军回阿蒙兰，第四箭队暂时归属修伊将军管辖的这个决定，还真不是陛下随便做的了。
宰相大人微微皱眉，陛下毕竟是为子民考虑。目光移到桌上国王都懒得打开的书上，他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莱戈拉斯殿下确如修顿所言，可以学习精灵史了。”
第06章
“Ada？”
国王进去的时候，小精灵正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无聊地玩着大角鹿玩具，两个侍女在一旁陪着他。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晚才睡觉？瑟兰督伊心想。埃隆家那俩臭小子也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得伊姆拉缀斯不可安生。小阿尔温倒是乖巧很多，至少在父母面前，安安静静的像个小淑女。
“莱戈拉斯为什么还不睡？”
“因为在等ada来跟莱戈拉斯道晚安啊。”小精灵舔舔嘴唇，狡猾地说。
瑟兰督伊笑了笑，作势欲走：“那么，晚安。”
“哎，ada！”小家伙眼尖，一眼就瞄到了国王背在身后的手中拿了什么东西，欢呼了一声直接从床上扑了上去，“ada你带了什么东西给我吗？”
瑟兰督伊一手接住儿子，笑道：“你看错了。”
“哎呀ada你给我嘛。”莱戈拉斯扯着他的胳膊要把东西拿过来，可国王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Ada！”
“那你得答应ada看完了就乖乖睡觉，以后不可以这么晚睡。”
“嗯，我会的。”小精灵点头。
“修顿老师是不是说过莱戈拉斯很棒，可以学精灵史了？”瑟兰督伊将幼子放回床上，将一直背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桤木箱子，边缘镶嵌着价值不菲的白水晶和红艳剔透的鸽血红。
莱戈拉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怀期待地看着父亲打开祖母绿做的箱扣。
最上方的一面黑红色封皮露了出来。
“上古精灵史！”小精灵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卷厚厚的书籍，双眼闪光，“是埃隆叔叔送的吗？”
“不是。”瑟兰督伊挑眉看着欣喜若狂地翻书的幼子，故意让语声带了不悦，“你以为精灵史就你埃隆叔叔有吗？”
“可是ada不喜欢看啊。呐，你看。”小精灵拿着已经翻开几页的书在国王面前抖了抖，枯黄灰黑的碎屑扑簌簌掉落下来。
“……”
莱戈拉斯展开那本精灵史，拈起那里面夹的一根细长乌黑的东西，振振有词：“你看，这不是乌瑞尔树叶的叶脉吗？它做的书签是很贵的吧？乌瑞尔树叶又是千年不腐的，可是夹在书里的这枚叶子都已经发黑散成灰啦。Ada你说啊，你是不是有几千年没有翻过这本书了？”
瑟兰督伊尴尬地别过头，“谁告诉你乌瑞尔树叶千年不腐的？”
我非宰了他不可！
“亚尔维斯叔叔，不，哥哥告诉过我啊，伊凡也说过的……怎么ada你不知道吗？“莱戈拉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露出一副“ada你好没文化”的表情。
“胡说什么！”瑟兰督伊额角青筋抖了抖，捏捏小精灵的鼻子，又掸开洁白床单上的乌瑞尔叶碎屑，闷闷地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唔……诚然，这个，ada是对文学和历史不怎么感兴趣……”
“我知道……”小精灵埋头翻着书卷，“Ada感兴趣的是白水晶和宝石嘛……没关系，伊凡说过，人各有志。我不会歧视你的。”
“……”
“咳……莱戈拉斯，咱们继续来看看，这个箱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呢。”瑟兰督伊无视身后侍女细弱的笑声，干咳了一下，将书下面从伊姆拉缀斯带回来的玩意儿拿出来。
都是他临走前那几个小家伙郑重交给他的，他们精心准备的，要送给莱戈拉斯弟弟的礼物。
“那不一样啦，ada的礼物是ada的，我们的是我们的嘛。”埃莱丹当时理直气壮地说，将箱子交给他，灰湛的眸子亮得惊人，“瑟兰督伊叔叔，你千万要帮我们带给小叶子哟。”
他后来只顺手将给莱戈拉斯找的史书放了进去，都还没看过。
涂了银漆的双剑，由伊姆拉缀斯最好的工匠打造，双生子在上面刻了塞拉薇花图案；金银材质的一套镶钻棋盘，可能他们以为密林的小精灵也喜欢这些闪闪亮亮的名贵东西。另外还有一堆……可能是食物？应该是小暮星准备的，瑟兰督伊心想。
他陌生地打量着底下的零食，它们几乎占了箱子体积的一半。
“好漂亮……”莱戈拉斯惊讶地去摸那两把剑，“是真的哦，难道埃莱丹埃洛赫哥哥已经可以自己用剑了吗？”
“嗯，我看着他们试着对战，用的是木剑。不过莱戈拉斯还小，长大再练也不迟。”瑟兰督伊温和地揉揉他的金发。
“还有这个棋盘……很漂亮……可是我不会下棋，ada又没有时间教我。”小精灵大方地将那棋盘往瑟兰督伊手里一放，“送给你吧。”
瑟兰督伊失笑，将那棋盘随手放到一边：“那我可承了你埃莱丹埃洛赫哥哥的情了。”
莱戈拉斯得意地笑了笑，打量着箱子里剩下的东西，捏着小拳头撑着自己的下巴，纤细的眉头渐渐为难地皱了起来：“不过剩下的就难办了……”
“为什么？”瑟兰督伊不解。
“这个蒂荔果，很好吃，但是放不了多久就会坏的。嗯，还有这个葡香小丸子，也放不久啊，还有这些芝味小小酥，根本就不应该一下子弄这么多嘛……看这个形状，阿尔温姐姐一定没有买到最好吃的那一种……”小精灵如数家珍地点着那些连瑟兰督伊也认不出的东西的名字，说得眉飞色舞。
瑟兰督伊看着越来越精神的小儿子，挑眉不语。
莱戈拉斯将箱中杂七杂八的零食悉数评价了一番才发现不对劲，抬起头来：“Ada？”
“莱戈拉斯，ada有没有告诉过你要好好吃饭，不准吃太多零食？”
小精灵一抖，下意识缩了下肩膀，冰蓝双眼缓缓眨了眨：“我，我没啊……”
国王那双与他同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我得惩罚一下加里安，他对你的监管力度还是不够。”
“不要啊ada……”小精灵连忙扑进父亲怀里，扬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求你了，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吃饭，不再乱吃零食，ada你最好了……”
奉承，这绝对是奉承！
“这不是理由。”
“嗯，理由，理由……哦，还有……还有这些东西都没有ada的史书好啦，ada送的礼物是最棒的！”
这小子翻来覆去就这一套花样，瑟兰督伊憋着笑，板着脸道：“哦，为什么？
“你看，我没法练剑也不会下棋啊，零食又这么多，我又没有朋友，到时候肯定又是吃不完扔掉，所以还是ada的礼物最好了嘛，对不对？”
瑟兰督伊愣了一下，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莱戈拉斯的那一句我又没有朋友上，心中陡然一涩，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莱戈拉斯喜欢这些礼物吗？”他不再逗他，轻声地问。
“嗯。”小精灵仰视着他，拼命点头，“很喜欢很喜欢，谢谢ada。”
瑟兰督伊唇角轻轻勾了勾，伸手将他的小天使抱进被窝，将被角为他掖好：“那么，晚安？”
小精灵揉揉鼻子，皱眉：“可是ada你还忘了一件事呀！”
“有吗？”
“有的！”
小精灵腾地坐起来，在父亲完好的一侧脸上亲了一下。
“记得了吗？”他不悦地道。
瑟兰督伊倏尔笑了，俯下身去在孩子的脸蛋上轻轻一吻。
“记住了。做个好梦，我的小叶子。”
第07章
伊凡本以为他们可能再也无法见到森林之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