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叶英)白发浴红衣+番外(31)
轻轻睁开一丝眼缝,门外的天光有些刺目,她含糊不清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侍女看了看桌上一点没动的饭菜,要是昨天静姝进门便躺下了的话……“该有七八个时辰了。”
静姝揉揉胀痛的脑门,打起精神下了床,吃过早饭便坐在门口走廊上吹着冷风以求清醒,呆望着顾心兰的房间,房门是紧闭的,但凡有人进出也是一开即合,里面听不到什么人声。
侍女仔细地瞧了两眼,见她没打算去看顾心兰,便放下心去做别的事了。这小祖宗平时看着乖巧,却只听得进顾心兰和叶英的话,前几天真的是把他们这些下人急坏了,还好叶英突然回来把人带走,不然他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静姝在房门口坐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落梅居门口传来人声,她这才发现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察觉到院子里有叶英的气息。
那身黄色华服缓步跨过院门,沉静的面色暗含着疲惫,看得静姝一呆,前天夜里叶英就没怎么休息,昨天后来又出什么事了?
略一踟蹰,她拦住经过的一个杂役,“昨夜庄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唉,五公子不知是怎么的,像是离庄出走了,几个庄主找了一整晚都没找着。”
五公子?静姝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叶英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都要小上好几岁,这位五公子她是不熟悉的,只知道因为年纪小,算是叶孟秋的老来子,所以在庄里非常受宠。
午膳以后,静姝又觉得有股排山倒海般的困意,给她送饭的侍女看她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由关心地问道:“你不舒服吗?”
“我……困。”扶着床栏,静姝费力地眨了眨眼,只觉得那股困意抵挡不了,好似之前陪在顾心兰身边那样,倒头就睡了过去。
侍女一惊,连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很正常,不见发热又或是别的,思来想去还是脚步匆匆走去书房,把静姝昏睡不止的消息禀告给了叶英。
似是从日前她就这般昏睡了,且睡着时也没往常那般机警,那道长前辈只说静姝气力濒临衰竭,却没说如何恢复,叶英捏了捏眉心,该来的还是要来,“明日盛神针来给兰姨施针完毕后请他留步。”
即便那老道长说了静姝的体脉切忌寻医问药,不宜让他人知晓,但眼下静姝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不知是好是坏的前提下,也只能请盛神针来给她看看。
第二天上午,盛长风照往常的时间来给顾心兰施针,结束后落梅居的侍女上前屈身行礼,“盛先生,庄主有请。”
盛长风提着药箱随侍女走到另一头厢房,进门时见叶英负手站在床边,榻上躺着一个青衣女子,他刚要拱手作礼,就见叶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身后随行的侍女关门退下了,周围的仆从也全都走远,叶英低头看着即便他在旁边刻意放出气息这么久都不见醒的静姝,轻声道:“盛先生,事发突然,还请先生不要将今日所见之事与外人说。”
盛长风见叶英如此,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均匀平稳,不像有病缠身之人,“不知庄主……”
叶英让开床边的位置,示意他诊脉便知。
盛长风疑惑地探了两指搭上静姝的手腕,脸色不多时就变了,再看她面色红润,眼睫颤动,分明是鲜活的模样,“这……”
“盛先生,如何?”要是连盛长风都把不出静姝的脉象,就真的不知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了。
“敢问庄主这姑娘卧床多久了?”
“自昨日午时。”
“这……不应当。”盛长风心下大惊,他凑近仔细探了探静姝的鼻息,“她可还能醒?”
叶英点了点头,走到床边轻轻一推静姝的肩膀,推了好一会儿,垂落的眼睫终于在盛长风惊愕的视线中睁开了,她迷迷糊糊地扭过头,“庄主?”
盛长风在她醒时又捏住了她的脉息,结果与睡时一般无二,“这……”
静姝晃了晃头,脑后是沉沉的坠感,见有个大夫模样的人在给自己把脉,“庄主,我是生病了吗?”
“你睡了一天一夜。”叶英沉声说道。
乌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异,一天一夜……她怎么又睡了这么长时间?
“姑娘,你可觉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盛长风上下打量了一番,“可能下床行走?”
静姝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叶英,见后者点头,便起身下床站了起来。
“奇了!真是奇了!”盛长风激动地摸出一包银针,“庄主,老朽能给这位姑娘施针吗?”
静姝看着那一排银光闪闪的细针,忍不住退了几步,躲到叶英身后。
叶英抿了抿唇,“盛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被台风吹了个透心凉,感觉自己走哪儿台风刮到哪儿,可能是老萧上身了吧
第25章 Chapter 25
“老朽受邀来藏剑山庄,本以为见着婧衣小姐那三阴逆脉已经着实稀奇,不想这位姑娘更是奇特,脉象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着的,与老朽平生所见的那些活死人大不相同,是以老朽想在她几处大穴上扎几针看看情况究竟如何。”盛长风拱手作礼,目光却不停地打量着躲在叶英身后的静姝。
背后蹿上一股寒意,静姝攥紧了叶英的衣服。叶英也是皱起了眉,贴在后背的人儿不停地在发抖,像是极怕,他略一思索,转身安抚道:“盛先生医术高超,婧衣的性命也全靠盛先生隔月施针延续至今。你近日昏睡不止,寻常医者又探不出你的脉象,我……担心你出意外。”
咬紧的下唇颤了颤,静姝松开了他的袖子垂下头去。
“别怕,我会陪着你。”
她闻声抬头,撞见他轻柔的目光,视线忽得挪到别处,点了点。
见静姝点头,盛长风心下大喜,习医到他这般境地,对天下奇脉绝脉自有好奇之心,他还真怕这姑娘不让他施针,错过一番奇遇。
静姝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盛长风将那细长的银针抽出,朝她的虎口扎去,手臂下意识就要回缩,眼前忽然一黑,温暖的掌心覆盖她的视野,“别看。”
手掌一麻,针已经刺了下去,静姝却觉得一股剧痛,像是骨头都跟着刺穿了一般。盛长风见状连忙把针抽了出来,“姑娘,如何?”
静姝疼得脸色发白,直接把手缩回来捂在怀里捏紧。
迎着叶英问询的目光,盛长风将心中疑惑和盘托出,“此乃合谷穴,针至则镇静止痛,不该像姑娘这般痛得难受才对。”他谨慎地看着静姝,“姑娘,可还能继续?”
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静姝把手放回桌上,扭过头不敢再看。
盛长风看了眼叶英,后者正垂眸看着静姝,他便抽了根细针扎在了她手掌的另一侧,针尖浅浅地没入,静姝的脸色却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咦?”
叶英见她紧闭的眼忽然睁开,不是吃痛的模样,盛长风脸上的疑色像是更重,只见他又取了一针扎在静姝的手肘上,“可有不适?”
摇摇头,静姝一瞥扎在皮肤上那些细长的针,余光一扫就收了回去,看着就瘆得慌。
盛长风数针下去,连连摇头,“庄主,这位姑娘身上的穴道像是不太对,气血走向也与常人迥异。若以内力渡之,不光任督二脉,全身十二经络都闭而不发,换做常人,应当表现为不遂之相,但这位姑娘却能说能走,令人惊讶。个中缘由,老朽需仔细探查,得费上些时日。”
静姝抬头看向叶英,后者微微皱眉,先前的老道长便说过静姝的身体还在娘胎时便被人动过手脚,如今看来,她这全身经脉闭塞却又行走自如定是那不明人士所为,只是……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盛长风走时叶英亲自将他送到落梅居外,“静姝的身体就要有劳盛先生费心了,但此事不宜让他人知晓,还请盛先生保密,即便在庄内亦不要同旁人说起。”
“庄主放心,老朽明白的。”
静姝日夜昏睡的症状持续了好几日,大多时候盛长风给顾心兰施针结束过去看她人还是睡着的,叶英问起这样是否有不妥时,盛长风却摇摇头,“这位姑娘虽然体质奇特,但睡时呼吸平稳,气血通畅,不似染疾,倒像是疲惫之态,兴许好好睡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正如盛长风所言,静姝初时还需侍女在旁边推上好一会儿才醒,到后来睡眠便浅了许多,有人推门就睁眼望去,倒和她还是个婴孩时的光景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