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薛晓】荒城渡(原著向续)(83)
晓星尘握着薛洋的手,琢磨不定这伤口是会愈合还是会恶化。
薛洋靠在床头有气无力说笑安慰:“道长,别急,养一养就会好的,我剑术不精,白跟你学了这好几个月,还是打不过他。”
“你若能打得过……”
“那我也不会重伤他。”
晓星尘欣慰又痛苦:“对不起,我不能拦他。”
“你怎么没拦,最后要不是道长这一出戏,我不知要被他刺多少剑。”
晓星尘沉默,被揪心的矛盾侵扰,担心今日的谎言能支撑多久,等子琛识破,又该如何?
“阿洋,以前那些纠缠你的怨灵里,没有一个是白雪观的。”
如此一提,薛洋也想到,那些怨灵里面,确实没有一个白雪观的道士。修士生前受安魂仪式,难以化为厉鬼,但像常萍那种怨念极强者,也完全可能突破限制。
宋子琛的师傅和师兄弟们,没有一个怨念强如常萍,曾化作怨灵来纠缠报复过他的。晓星尘在此时提醒他这件事,是希望他与宋子琛不要再产生更深仇怨。
这想法不自觉地偏袒,因为他们的仇怨更多根本是薛洋一手造就。
“只要他不强行把你带走,我一点也不记挂他。”薛洋还是担忧,“道长,你会不会被他说动,把我抛下?”
就如十年前一样?
晓星尘安慰:“只要你不再像从前那般胡作非为,我就不会离开你。”
薛洋正想展颜,就察觉晓星尘眼底有种雪亮决然的光,他们交握的手,手心滚烫,他想松开看看,手掌与手指都似被晓星尘的手吸住一般无法挣脱半分。
“这……怎么回事?”
第62章 旋涡
薛洋正想展颜,就察觉晓星尘眼底有种雪亮决然的光,他们交握的手,手心滚烫,他想松开看看,手掌与手指都似被晓星尘的手吸住一般无法挣脱半分。
“这……怎么回事?”
晓星尘盯着他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离开你,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做。”
晓星尘念起宋子琛指责所说:“薛洋杀戮过多,已是恶灵,邪气入骨,纵然你现在能看管着他,等他轮回转世就是放虎归山!”下定决心握紧薛洋,将手心上暗中用血画好的符文印在薛洋手上。
“阿洋,你与我立个血咒吧。”
“什么?!晓星尘你疯了!”
薛洋惊诧,不顾胸口疼痛坐立起来。
血咒之所以为“血咒”而不是“血誓”,乃是因为这术法只能咒人因为某种特定原因短命身亡, 解开血咒的方式又极为惨痛,只能像玉竹那般血尽而亡。因此尽管能让两个魂魄隔世有所联结,也没人愿主动去用,毕竟无论血咒内容是什么,都无法保证漫漫一生永不违反。
至于晓星尘希望和他立什么血咒,薛洋不想也猜得出来。
他没好气:“我不立,你放开我!”
晓星尘不顾反对,把他们交握的手举在胸前。
“你不立,我立。”坐于床畔的白衣仙长目光灼灼,挺直腰板声音坚定清晰道:“血主晓星尘,在此立咒,若手中魂魄将来再杀害无辜良善之人,便让我……”
“晓星尘你闭嘴!”
“……便让我生生世世,万剑穿身而亡!”
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滚烫的触感灼痛手掌,薛洋奋力甩开晓星尘,只见两人手心里有鲜血画成的相同符文,一正一反,蜿蜒呼应,红色光芒迅速隐入灵体,在魂魄里埋下印记。
这一生,薛洋睚眦必报,从不懂得何为宽容仁善,更有时疯狂失控,嗜杀嗜血,晓星尘此举是要硬生生逼他扭转性情。
薛洋没有这种信心,他经历过太多癫狂旋涡,被卷入时身不由己,这一世都难以自制,何况生生世世?
他不愿连累晓星尘,哪怕有一点点那样的可能也不愿。他以为自己已足够疯魔,没想到晓星尘比他更疯魔,竟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两人的命运绑在一起。
薛洋失声:“你……!”
甫一张嘴,唇就被柔软地封住。
“别生气……”晓星尘双手捧住薛洋的脸,吻得有些急,甚至磕到牙齿,辗转吮吸着,把含混的话语送到薛洋唇齿之间。
“阿洋,别生气,我只有你了……只有你……”
他已向昔日好友,向魏无羡与蓝忘机承认了与薛洋的关系,如有必要,他也会向整个世间承认他们的关系,承认要与薛洋站在一起,不管有没有人能理解,不管故人原谅还是不原谅。
指责也罢,打杀也罢。
决心已定,矢志不渝。
抛去一切桎梏,晓星尘心里有一把火轰轰烈烈燃烧起来,几乎是求救般向薛洋索吻。
小心翼翼维护的平静被一剑刺破,他怕极,怕双手一放开,所有事物都变成镜花水月一场空,因此他更抱紧薛洋,抱紧这残缺而受伤,他深深眷恋着的罪恶鬼魂。
他对世间一切都可以态度清淡温和,除了对薛洋。原来如此,早就如此。终于透彻。
激烈的吻愈发深入,唇舌嘶磨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催人沦陷。
先前为了查看伤口,薛洋正衣襟大开,方便了他,手指贴着男子裸露的肌肤,自上而下游走求索。薛洋怒火方熄,□□又起,用更为狂乱的亲吻来回应,将他身上的衣服剥落,一层一层又一层。
剥开层层叠叠的障碍,他们又亲密地融为一体,除了原始的欲望,什么也不想。
石床上铺了三层好被,厚实绵软,像一个醉人好梦,又像一片危险沼泽,两个剧烈碰撞的躯体就在那上面,陷入意乱情迷的旋涡。
没有言语,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动作越来越快,可是已来不及,来不及,不知是什么在追——
石壁上的光影摇晃成光怪陆离的碎片,床在震荡,灵魂在震荡,山河海月也在震荡。
“啊……”
动作要紧处,两人都紧紧缠住对方用力,喘息与吟哦唱和,交织成一张密密实实的网。
薛洋印象深刻,那夜的晓星尘十分反常,仿佛满载的情绪没有出路。
缠绵缱绻不复矜持温柔,起起伏伏,急急忙忙,带着水光的眉眼给□□染上一层不安。半夜里,薛洋迷迷糊糊感觉到晓星尘一直没有睡,在黑暗中,在他枕边,握着他的手,凝视他,抚摸他,偶尔情不自禁亲吻,生怕他天亮就会消失一样。
“星尘,别怕。”
半梦半醒间,薛洋不知道自己说出过这句话,还是只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后来他才明白,那时的晓星尘,大抵是被某种奇妙的潜意识告知,这将是他们在一世轮回中能相拥共度的最后一夜,因此,在末日来临之前,晓星尘不顾一切,饮鸩止渴。
六月初夏时节,世间应当是莲叶碧、荷花红,他们所在的碎云雪山,却依旧充满风雪,只有同居的山洞里,偷得一室春光摇曳。
天蒙蒙亮,晓星尘匆匆起身穿衣。
床上迟醒一步的薛洋正待发问,就听见悬挂在山洞中央的铃铛无风自动,叮当作响。
“有人闯入散魂草种植园,”晓星尘拿起降灾,整装待发,“铃响微弱,应该不是什么强势力量,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铃铛是晓星尘在种植园附近所设结界的信号,这几个月来偶然响动,都是不知从哪飘来的孤魂野鬼游荡至此,无意碰到结界,与石无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薛洋躺回床上,一起一卧,牵扯到胸口的伤,微微作痛,一夜过去,被拂雪刺中过的地方还是一个冒着淡淡白光的创口。
听见他痛呼,晓星尘脚步微微一顿,返回床边揭开被角看了看,手指疼惜地轻轻拂过,再给他盖好被子。
“等我回来。”
说完这句话,晓星尘离开他们的温暖居所,迎向凛冽寒风,几息之间抵达种植园,只见一切如故,除了边角上的散魂草被收割走一大片。
割走散魂草的不知是人还是鬼,没有留下脚印,但打破了晓星尘的结界,就会沾染晓星尘的灵力,在一定时间范围内可以追踪到方向。
晓星尘驾降灾掠上半空,在茫茫雪山中飞驰,距离他们的住处越来越远,追过两个山头,白衣身影突然在半空中定住,黑白分明的双眸露出困惑迷茫,随即被恐惧填满。
身体里有一种东西正在如流沙一般迅速流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