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薛晓】荒城渡(原著向续)(49)
陈曦宝还是从容不迫:“我瞧着薛小友精神不错,竟比三日前还有活力,晓星尘仙长的血果然疗效极好。”
“是啊,”薛洋不知陈曦宝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说,“喝了半碗血又睡了一觉,醒来就大好了。”
“半碗?”陈曦宝反问,“薛小友真以为半碗血就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
“你什么意思?”
“小友,我陈某也算粗通异术,知道晓星尘仙长用的是以血养魂之法,过去几日,晓星尘仙长喂你喝下的血何止半碗,他每天都喂你三四次,得有十几个半碗!手腕上那道伤自划开之后就没好过,略有愈合就被撕开,一次又一次,这养魂的法子不仅费血也费灵力,寻常修士这样放一次血行一次术就得修养几天才能恢复,晓星尘仙长实乃高人,放血行术十几次,连续三日都没怎么休息,但是我想,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他对你实在是用心良苦,这份心意,我想让小友知晓。”
听完这一席话薛洋低头沉默不语,再开口时已没有半点不耐烦或不屑,沉声道:“多谢把这事告诉我,还有这几日帮他。”
陈曦宝走后,薛洋关上门在屋里来回踱步,拿起降灾灌入灵力,果然感觉充沛异常,完全不像受了三日折磨摧残的灵体。
晓星尘回屋时看到他拿着剑挥舞,满眼喜悦:“都可以练剑了?恢复的不错。”
薛洋视线落在晓星尘手腕上问:“你呢?手腕上的伤可还好?”
晓星尘淡淡道:“还好,没什么大碍。”
不料降灾剑芒画了个弧线,薛洋将剑尖指着他扬声道:“那就好,既然没什么大碍,道长陪我练练,我想看看自己恢复到什么地步了。”
说完就挺剑来刺,晓星尘挡住一击,后退数步,急忙阻止:“你刚醒没多久,还是要修养为主。”
薛洋玩笑道:“没事,我感觉满身力气没处用呢!”
剑气又贴面而来,晓星尘堪堪躲过,干脆撤了缚魂咒,降灾当啷一声落地。
“薛洋,别闹了,在屋里容易毁坏人家客栈器物。”
“怕什么!反正道长你人傻钱多,赔给店家就是。”
晓星尘觉察到薛洋话中有话,夹带怒气,尚未明白就见薛洋一抬手也从手心生出一根丝线缠上他的手腕,再次有了实体,把降灾重新握回手里。
“缚魂术?你怎么也会?魏公子何时教你的?”
“嘁,”薛洋不屑地挑眉:“哪用得着他教,我好歹也是精通鬼道,他的路数,我稍一研究就明白,道长,仔细看剑!”
降灾是薛洋用了十几年的剑,得心应手,每一剑刺来都又快又狠,晓星尘不得不全力迎击,但他手中没有武器,只能来回躲避,降灾乒乒乓乓砍到什么就毁坏什么,在墙上木具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刻划痕。
闪躲空隙,晓星尘语调急速道:“你突然发什么疯?就算要练手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他的剑术灵力本都是远远超过薛洋,但在连续三日消耗之下正当虚弱,又手无寸铁只能靠念力凭空凝聚剑气掌风抵挡,拆了十几招就隐隐落至下风。
薛洋挥剑越来越从容,终于,晓星尘被逼至墙角,降灾架在了修长白皙的脖子上。
薛洋架稳降灾压制住晓星尘:“怎么回事,道长不是说身体无碍么?师出名门竟然打不过我这个被凌迟三日的半吊子鬼魂?你老实说,到底耗了多少血渡了多少灵力给我?”
晓星尘撑着虚弱身体勉力打斗打得头昏眼花,眼中万物都在旋转,听闻此言终于明白薛洋为何突然发难要强迫他“练手”,咳了两下彻底放弃抵抗,靠在墙上放松全身大口喘气。
“你过意不去……道谢就好,何必……逼我至此……”
薛洋把降灾收起往床上一扔,没好气道:“不逼你你怎么可能承认,我不试试哪能知道你究竟消耗到了什么地步?道长这默默做好事的破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咳咳……”
靠墙的人一手捂胸一手遮口,重咳着无法回话,薛洋眨了眨眼,有点心虚:
“怎、怎么回事?我可没有出重手,不可能伤到你,你你你别吓我。”
但晓星尘俨然咳得站立不稳,倚着墙弯下了腰,薛洋慌慌张张去扶,晓星尘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边咳边收紧手指,如同痛苦到难以忍受。
薛洋正焦急后悔,想说些道歉的话,搭在他腕上骨节分明的手突然翻转改变力道,一股巧力缠住他的手臂,迅速一扭将他手臂扭到背后,迫使他整个人压在墙上翻身不得,局面完全逆转,晓星尘在他身后站直止住咳嗽清晰道:“我虽虚弱,但若同样赤手空拳,你还是敌不过我。”
薛洋手臂被扭的有些痛,诧异过后,趴在墙上笑得不能自己————向来行事磊落的晓星尘,居然也会耍滑骗人搞偷袭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柔”这件事,小流氓是没学过的,除非情到浓处,否则,他就是擅长打打杀杀,发射嘴炮,不过,总会被道长化解。
关于薛晓之间真的有好多好多想写,我甚至想忽略故事性,流水账一般记录他们的日常。
但是,终究笔力有限,时间有限,这篇文应该会在五六十章左右结束吧
第37章 对雨谈心
薛洋手臂被扭的有些痛,诧异过后,趴在墙上笑得不能自己————向来行事磊落的晓星尘,居然也会耍滑骗人搞偷袭了!
“哈哈,好啊,道长有进步!这偷袭手法跟我学的?”
晓星尘扭着他手腕的手略用力:“还闹不闹了?”
“哎呦哎呦,”薛洋故意夸张地求饶:“晓星尘道长高大威猛、修为深厚、无所不能,这么厉害我哪敢再闹!求道长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晓星尘哭笑不得松开了手,开始收拾一地狼藉,“你啊,怎么就不能有话好好说,一言不合就要打架。”
说话间显然压抑着气喘,方才那阵咳嗽并非全是虚假,他现在真的很虚弱,薛洋拉着他到桌边坐下,倒了盏茶放在他手里:“是我的错,你快别收拾了坐着歇一会儿,实在看不惯我来收拾!”
说是收拾,薛洋不过是将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连踢带扫归拢在角落,然后就坐在晓星尘对面,拿起桌上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晓星尘,一串自己吃。
红彤彤的糖葫芦酸甜可口,但是只有冬日才能吃到,因此就更显珍贵。薛洋一口吞下一个红果子,满足地感叹:“嗯!好吃!十年没尝过这种味道了。”
晓星尘小口小口细嚼慢咽,他想起的是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味道,薛洋带他品尝过的味道。
从小久居山中,晓星尘所食所饮大多都是天然蔬果,哪怕加工也不过是白水煮一下放点盐,出山入世后,也秉承着道家习惯清淡饮食,直到在义城,薛洋只要做了菜就不许他单独清汤寡水饮食,薛洋爱吃的东西也总要连哄带骗让他尝尝,许是眼盲的缘故,味觉更加敏锐,每一种新鲜的味道都仿佛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让他喜悦而满足,惊叹这世上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包括糖葫芦,也是在义城才第一次吃到。
和薛洋一样,这种味道,他也十年没有尝过了。
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默默无语,谁也没有要找话说的意思,心照不宣地安享静谧,各自吃着各自的糖葫芦。
桌子靠近窗边,素纸糊的窗扇被一根木棍支起,微微侧头就能看到街头一角。连着下了好几天雨,该出门的人不得不冒雨出门,从他们所住的二楼望下去,湿漉漉的街上移动着各式各样的伞,有的华丽绣花,有的古朴素雅,来来往往,如同一朵朵漂浮在河面上的花。
薛洋吃完糖葫芦,想顺手把竹签往楼下一扔,眼角瞥见晓星尘入迷得望着窗外,不想破坏那双眼睛看到的风景,轻轻把竹签放回桌上,也学着晓星尘的样子,视线投向窗外。
外面有什么?在薛洋眼里什么都没有,不值一看。记得以前在义城,每每下雨,晓星尘也喜欢在窗边,或屋檐下,静静出神地听,或伸手接几滴雨水,微笑着仿佛进入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薛洋才没有这种诗情画意,穷苦弱小时,最讨厌下雨,没伞没衣服,在破庙躲雨,还要和其他更大的孩子抢地盘,若是打不过,就只能被赶出破庙,浑身脏兮兮,没有人肯容他躲雨,屋檐下站一站都被嫌弃。再大一点,断指后,一到阴雨天伤口就会痛,他讨厌下雨,讨厌冷,讨厌叽叽歪歪会说话的人。那么他就喜欢晴天么?也并不。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都讨厌,连毫无生命的砖瓦石头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