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薛晓】荒城渡(原著向续)(34)
晓星尘道:“既然知道夺舍组织老巢在兰陵,你为何又冒险回来?”
“这……”陈曦宝漏出一丝悔意,“一是没钱了,希望到兰陵的当铺把盗墓得来的宝贝换点钱,二是我近来听说,有人已捣毁了夺舍组织在兰陵的老巢,谁知他们人并没被全部剿灭,还有一些仍在追查我下落。”
之前陈曦宝在玄门当铺遇到晓星尘,多少还是担心晓星尘会追究他的夺舍之罪,不肯听他辩解,只能逃走,途中惊动了夺舍组织的眼线,方才被抓。晓星尘听过他与夺舍组织的对峙后已相信他所说经历,不打算追究他的夺舍之罪,关注重点转移:
“哦?有人捣毁了夺舍组织?”
“没错,在求助仙长之前,我还曾以类似匿名方式求助于另外一人,这个人,想必仙长也听说过。”
“是谁?”
“夷陵老祖,魏无羡。”
薛洋冷嘲:“你倒是又会找人运气又好,既有能力有心情管这闲事又不会将夺舍之人都归为一类不分青红皂白一竿子打死的,普天之下可没几个。”
陈曦宝自己却很黯然:“鬼兄真是说笑,我若运气真好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人死了一次,好不容易重生,却是有家不能回,不知还要飘荡多久……”
晓星尘一听又泛起了热心肠:“不是说魏公子已捣毁夺舍组织了么?还有多少余孽待清理?等清理干净,你就能回家了吧?”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这得问那位魏公子才能知道了。”
晓星尘忽然心头一梗想起另一件事。
“魏公子近日正在兰陵城中?”
“应该在的吧,我昨日还曾在街上远远看到过他。”
“他身边可有一个黑衣剑客?”
“没有,和魏公子在一起的只有一位白衣公子,也是玄门中一位非常有名的人,叫蓝忘机,世人尊称含光君。”
这么说来也许是子琛还没找到魏无羡。
晓星尘不由得松了口气。之后,又有点儿心虚,瞧了一眼旁边的薛洋,他正一条腿蜷起踩在长凳上用匕首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目光犀利审视陈曦宝,仿若对晓星尘这段问话的矛盾紧张浑然不觉。
晓星尘收了收心,目光回到陈曦宝身上,正欲开口,陈曦宝忽然站起,朝他深深行了一礼。
“晓星尘仙长,既然您能不追究小人夺舍之罪,小人斗胆还有一事相求!”
晓星尘略一思量,道:“你是想让我护送你回家?”
“没错。”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是不敢回家?”
“想请仙长护送我走一段,若是追杀我的人过多,我就不回去了;若是没有几人,希望仙长能帮忙清除;若是没有追杀,可见那个组织的余孽应当是自己逃命顾不上管我,我在外漂泊一年,怕被追踪,连信也不敢寄,家人现在都不知我是死是活,我……实在想回家看看。”
“好说,我答应你就是,陈兄不必多礼。”
自从陈曦宝行礼之后,薛洋脸色就越来越冷峻,听到果然如自己所料,晓星尘又要发扬乐善好施的精神,他满含不忿地抱怨:
“道长,你怎么又多管闲事?你知道这人是善是恶?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算要护送,难道白白护送?”
晓星尘行侠仗义习惯了,他本就修了辟谷之术,又常常居无定所露宿在外,对钱财看得不重,何况此时身上已有护身符换得的银票,就更不想接受陈曦宝盗墓得来准备带回贫穷家乡的钱财。在他看来,薛洋才是多管闲事,不过那陈曦宝倒是大度,闻言立刻补充:
“鬼兄提醒的是,是我疏忽,我保证,绝不会让仙长白跑一趟。”
薛洋还不满意,又追问:“说清楚,不白跑一趟是给多少酬金?这位仙长时间宝贵,若是……”
“薛洋!住口!”
晓星尘冷然打断。
第26章 霸道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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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住口!”
晓星尘冷然打断。
他的不悦并非全为薛洋要向陈曦宝索要酬金,而是今日前前后后,薛洋三番五次越界插手置喙他的事情,俨然把他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处处要按“薛洋”的方式去处理。
他们若是结伴同行的两位好友也就罢了,凡事还能商议,但他们显然又不是好友,晓星尘敏感觉察到,薛洋分明把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想得太过近了,若是不加以纠正,日后养成习惯就更难划清界限。
晓星尘一针见血:“薛洋,我的事自由我做主,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言下之意要薛洋认清自己只是被“监督”的身份。
薛洋听得明白,不甘心道:“可是是你答应与我同行,去哪儿我说的不算也就罢了,现在你又要和另一个人同行,我就连一点儿追加条件的余地都没有?晓星尘,你就那么笃定不管你去哪儿做什么我都会愿意跟着你?凭什么?如果我说,我只允许你单独与我同行,你又当如何?”
晓星尘确实比同行一个月之前更加笃定,不管他去哪儿,做什么,薛洋都会愿意跟着他的。
可面对追问,他又担心万一自己想错了呢?如果没错,就这样任凭薛洋跟着,还想与薛洋划清界限,真的可能么?
在这种矛盾心理之下,晓星尘语气软了软,不由得好言好语解释起来:
“薛洋,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明确目的,护送一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话不知哪里触到了薛洋怒点,“嘭”地一声,薛洋将匕首深深戳进木桌。
“哈!没错!”薛洋冷笑,又带了点自嘲,“你对别人的好,在你心里,哪一次,不是举手之劳?!”
薛洋话毕抬手,将匕首猛然一拔,附带一股阴力,桌子被顺势带飞出去,翻滚着砸到几步之外另外一个摆着茶壶与点心的桌上,茶具瓷碟破碎一地,发出一阵乒乓巨响,惊得棚下喝茶的人纷纷起身躲到路边。他们看不到薛洋,就只对晓星尘和陈曦宝指指点点。小二嚷嚷着骂起来,横眉竖眼要过来追究责任,薛洋憋屈了一天,终于找到发泄点一样,嘴角弧度不变,双眼却冒出火花,晓星尘暗道不好,一闪身出手点了小二哑穴,将人护在身后。
“薛洋,你又发什么怪脾气?不得伤人!”
薛洋手中匕首是把邪器,无论生人还是亡魂都能为其所伤,晓星尘不得不防。本以为薛洋改头换面不会再轻易起杀心,可谁知此人变脸如此之快,双眼一眯神色一变,仿佛又是十多年前那个随时可以为一点儿芝麻小事杀人的魔头,野性不减当年。
许是晓星尘疾言厉色过于紧张,见到到他认真动怒,薛洋很满意似的,满脸戾气忽而转为甜腻的调戏。
“晓星尘道长,紧张什么?”薛洋带着某种危险气息亲热地凑近,用匕首前端抵住晓星尘胸膛,语调轻柔似耳语,“你不是很有信心我会听你的话么?”
陈曦宝紧张地屏住呼吸,想劝不敢劝,看不透这一人一鬼究竟是敌是友,只觉黑衣断臂的鬼魂尽管语调轻柔,却带着一股嗜血的意味,他疑心下一刻那把匕首就要没入仙长胸口,血染白衣!
可晓星尘凛然而立,反倒收了怒气,既不拔剑也不用符,任由尖锐刀尖若即若离在胸前游走,目光冷定注视着薛洋,薛洋毫不示弱,迎面注视回去,两双眸子以截然相反的眼神同时凝望对方眼底,无声地进行一场打赌较量。
一边眸若清泉,不怒自威。
一边双眼如潭,犀利深邃。
小二发现自己不能说话,转身走到店内向其他伙计求助,路边闲人还想继续看热闹,忽有一阵阴冷巨风吹得让人睁不开眼,纷纷以袖遮面寻找避风之处。
茶棚下,翻倒的桌子前,寒光凛凛的刀尖贴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襟缓缓转圈滑动,却连衣料的一根线也没割断,晓星尘更是不为所动,刀尖在其左胸转足三圈,薛洋终于笑嘻嘻调转匕首,勾起旁边一缕垂落胸前的发丝,轻轻一挑,晓星尘的发梢应力而断,寸许青丝悠悠飘落。
“好胆量————道长这轻信他人的毛病看来是永远改不了的。”
薛洋玩味地收起匕首,最后深深凝望晓星尘一眼,一跃跳到路边屋顶上,翘着二郎腿睡觉去了。